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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


  老火鴉道:「年輕人知道什麼?奴才不但要分等級,而且要分很多等級,大奴才,中奴才,小奴才,還有一種是奴才的奴才。」

  袁道道:「你是什麼人的奴才。」

  老火鴉道:「老火鴉嗎?只能算是奴才,但老火鴉手下的人,那就是奴才的奴才了。」

  袁道道:「唉!一個人作了奴才,竟然還洋洋自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老火鴉道:「臭叫化子用不著出我老火鴉的醜,不管是奴才也好,奴才的奴才也好,反正,你們別想通過老火鴉這一關。」

  袁道道:「老火鴉,你真的要和老叫化子作對嗎?」

  老火鴉道:「自然是千真萬確了,難道還會是假的不成?」

  袁道道:「老叫化子領教你的火器。」

  白天平道:「殺雞焉用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件事,讓平兒試試吧!」

  袁道道:「你要試?」

  白天平道:「是!」

  袁道道:「好吧!老火鴉如是你勝了這一仗,老叫化再出手,如是你敗了,要不要放咱們過去?」

  老火鴉道:「好吧!如是老火鴉真的敗了,放你們過去就是。」

  袁道道:「天平,你試試,不過,老火鴉這一身火器,極盡惡毒之能事,你可要多多小心一些了。」

  白天平刷的一聲,抽出長劍。袁道舉手一揮,道:「沒有事的人全都給我退開去。」

  洪承志、洪土高、田無畏等都依言向後退去。白天平長劍橫胸,高聲說道:「老火鴉,你先出火器呢?還是在下先攻出一劍?」

  老火鴉道:「你是後生晚輩,老火鴉不好意思佔你光,咱們一起出手吧!」

  白天平道:「那很好,閣下小心了。」

  一提真氣,長劍緩緩遞了出去。長劍的去勢很慢,但任何人都看出劍上含蓄的力道,強大無比。老火鴉冷冷說道:「好小子,你這劍法,老火鴉很眼熟啊!」

  喝聲中,右手突然一揮,八點紅光,疾射而出。白天平緩緩遞出的長劍,突然變的十分快速,一揮手間,幻起了一片護身劍幕。但聞一陣波波輕響,那擊中劍幕的紅光,突然間,暴閃出一片火光,一團大火,團團把白天平包了起來。但聞一陣波波輕響,那擊中劍幕的紅光,突然間爆閃出一片紅光,一團大火,團團把白天平包了起來。

  但聞一聲長嘯,那熊熊的火光中,突然間,暴閃出一道寒光,直對老火鴉射了過去。這一擊大出了老火鴉的意料之外,匆忙中,老火鴉忽然舉起左臂一封。一道寒芒,由左臂疾射而出,當的一聲,封開了白天平的劍勢。但白天平帶著一身熊熊大火,卻使得著老火鴉驚嚇莫名。他身上帶的都是火器,如是不小心被火點燃,那可是無法收拾的事。白天平冷笑一聲,長劍一振,連人帶劍又衝了上去。老火鴉暴退三步,大聲喝道:「反了,反了,虎無傷人意,人有傷虎心,老火鴉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喝聲中,忽見白芒閃動,白天平一道劍風,直擊過去,這是乾坤一絕劍。老火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劍光已然擦體而過。血雨濺飛中,老火鴉發出了一聲慘叫,被生生斬作兩斷白天平衣袂上帶起的火花,燃起了老火鴉的衣服。他似早有打算,劍斬老火鴉之後,疾撲向一個土堆之上,就地滾了起來。洪承志、田無畏疾奔過去,兵刃掘起砂土,把白天平埋了起來,才把身上火勢熄去。

  袁道神情冷肅,雙目凝注在白天平的臉上,緩緩說道:「孩子,你的傷勢如何?」

  白天平搖搖頭,道:「傷勢不太重。」

  洪承志道:「白兄,兄弟現在才發現了一件事。」

  白天平道:「什麼事?」

  洪承志道:「白兄的豪勇,實非兄弟所及了。」

  白天平道:「洪兄誇獎了。」

  洪承志道:「是真的由衷的讚美,兄弟覺著如是在下受到同樣傷害,我決無法施出那劍的威勢。」

  袁道緩步行到了埋住白天平的土石堆前,緩緩伸手,扒開了堆在白天平身上的沙土,道:「孩子,站起來給我看看。」

  何玉霜快步行了過來,兩道目光,凝注在白天平的身上,臉上是一股痛惜的神色,但她卻咬著牙,一語未發。白天平緩緩站了身子,立刻看到了他只有四處燒傷。前胸、後背、和雙腿。傷處的大小不同,大的有一個手掌大小地方。火燒的傷勢,不見血,傷口泛起一片白色。

  何玉霜望著白天平的傷勢,低聲道:「白兄,痛嗎?」

  白天平道:「一點點痛。」

  洪士高突然飛起兩腳,把老火鴉的屍體,踢飛出兩丈開外。但聞砰砰兩聲,老火鴉身上的火器,爆成了一團烈火,炸的屍骨無存。袁道嘆一口氣,道:「這老火鴉一輩子施用火器,想不到自己的屍體,也被火器炸碎。」

  洪士高道:「老火鴉用的火器上面有毒,這位小兄弟的傷勢,只怕是很難醫治了。」

  袁道、何玉霜,臉色一下都變的陰沉起來,但都忍下去沒有說話。白天平笑一笑,笑道:「幾處小火傷嘛,算不得什麼。」

  何玉霜低聲道:「要不要我替你敷一點藥?」

  洪士高道:「不用了,被老火鴉毒火所傷,豈是一般的藥物,能夠救得!」

  何玉霜道:「那要如何才能療好他的毒傷?」

  洪士高道:「這個麼?除了老火鴉自己之外,別人都不曉得。」

  何玉霜道:「但老火鴉已經死了。」

  洪士高道:「本來說不該殺死他的,如今只有等機會了,看看有沒有治他火毒的藥物……」

  袁道忍不住了,冷冷接道:「等什麼機會?」

  洪士高道:「人。」

  袁道道:「什麼人。」

  洪士高道:「天皇教主,老火鴉對天皇救主的忠誠,已到生死不移之境,如若他要把這一手藝業傳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傳給天皇教主了。」

  袁道道:「洪兄,老火鴉知道天皇教主的身份嗎?」

  洪士高道:「大概知道吧!如是全然不知,以老火鴉那樣的人怎會對天皇教主那樣的忠誠。」

  袁道道:「洪兄,幫個忙,見到天皇教主時,千萬要留下活口。」

  洪士高冷笑一聲,道:「怎麼,改變了心意,還要和他談談條件?」

  袁道道:「心意如舊,留下了他的活口,另有兩個原因。」

  洪士高:「可否請教?」

  袁道道:「一是,我要證明一下他的身份,看他究竟是什麼人?第二麼,要替這孩子保留一份希望。」

  洪士高仰天打個哈哈,道:「老叫化,你認為我會幫你和天皇教主動手?」

  袁道道:「為什麼?」

  洪士高道:「因為我敗在他手下兩次。」

  袁道道:「所以,你怕他了?」

  洪士高道:「談不上怕他,但敗軍之將,不足以言勇。第一次敗於他手,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第二次,還不足一年。」

  袁道道:「好吧!你可以不動手,但至少,你不能再幫助天皇教主吧!」

  洪士高道:「這個閣下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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