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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江堂低聲說道:「老前輩,目下的情勢是,咱們只有耐心些等下去,如若咱們全力攻入,很可能激起那丫頭的敵對,晚輩這一著苦心安排,也就算自費心機了。」

  袁道一皺眉頭道:「八手觀音,固然是藝業精純,已達登峰造極之境,但她一個丫頭,能有多大的成就,我不信,咱們制不伏她。」

  江堂道:「如若咱們全力施為,對付她也許不難辦到,但白天平和洪承志,都是這一代中出類拔萃的人才,兩人並未搏戰,就被點中穴道,這丫頭自是有過人之能,再說,晚輩心中還有一些懷疑……」

  袁道回顧了江堂一眼,道:「你懷疑什麼?」

  江堂道:「我追隨天皇教主時日很久,對他本身之秘,雖然了解的不多,但對他身外的事務,卻是知道的不算太少,但卻從未聽聞過金萍的事,所以,晚輩的想法,這不可能是一件早經籌劃的陰謀,可能只是一件偶發事件,牽扯出來的一些麻煩。」

  袁道閉目沉思了一陣,道:「她要去查證一些事情?」

  田無畏道:「不錯。」

  袁道道:「她這點年紀,自然不會和天皇教主扯上什麼關係,何況八手觀音那封書信上說的明白,要她混入天皇教中,也是為了武林大局,要她潛伏在天皇教中……」

  田無畏心中怦然一動,接道:「袁師伯,八手觀音退出江湖已久,怎會對天皇教如此留心?」

  袁道呆了一呆,道:「說的是啊!她給我那封信上,有兩句詞意不明,似是隱含有別的用意。」

  田無畏望了袁道一眼,欲言又止。

  袁道冷笑一聲,道:「你師父說你心眼太活,陰沉多疑,看來,你這老毛病是永遠不會改了?」

  田無畏臉上一熱,道:「晚輩……晚輩……覺著……」

  袁道接道:「你想問問那句話是怎麼寫的,對嗎?」

  田無畏道:「正是此意。」

  袁道道:「那你為什麼不名正言順的說出來,吞吞吐吐的,自作聰明之態。」

  田無畏道:「晚輩怕話說得太直,惹你老人家生氣。」

  袁道道:「那兩句話是說,萍兒年幼,恐難顧識大體,要我多費心機,予以照顧。這代表什麼呢?」

  田無畏道:「袁師伯,會不會和她的身世有關?」

  袁道神色一變,道:「那是說八手觀音,早已知道天皇教主是誰了?」

  田無畏道:「袁師伯,八手觀音老前輩,已退出了江湖,會對江湖中事,如此關心,派遣她關門弟子,混入其中?」

  袁道沉吟了一陣,道:「這麼說來,金萍似是已體會到師父的用心,所以,她要去查證一下。」

  田無畏道:「師伯,好的想法是,金萍對師父的交代,有了很多的懷疑,所以,她要去查證一下;壞的地方想,這件事,確和她身世有關,她也許不滿天皇教主的作為,但她卻無法斬斷那些錯綜、綿連的關係。」

  江堂突然插口,道:「田兄的意思,可是說那金萍姑娘,和天皇教主,有什麼親情,是嗎?」

  田無畏道:「不錯,咱們不能不多此一疑。」

  江堂神情肅然地說道:「江湖上,確有不少父子、母女,對面不相識,因出身不同,有時,會造成父子對陣,母女操戈,但天皇教主和金萍姑娘,絕不會是父女關係。」

  田無畏道:「江兄怎能如此肯定?」

  江堂道:「很肯定,那位金萍姑娘的年齡,至多不過二十歲吧!但二十年之前,我就和天皇教主司馬寬混在一處了,我們做了很多的壞事,但天皇教主,並未留下骨肉子女……」

  袁道接道:「你們雖然在一起很久,但你對司馬寬並不了解。」

  江堂道:「那是以前和以後的事,照金萍姑娘的年齡算,那幾年,司馬寬正應該和我混在一起的時間,這一點,在下可以肯定了。」

  袁道長長吁一口氣,道:「果真如此,咱們可以放下一件心事了。」

  江堂道:「只是那司馬寬來路不明,可能和八手觀音有什麼牽連。」

  袁道沉吟了一陣道:「就算他和八手觀音有什麼牽連吧!但他如此作為,咱們也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就算和八手觀音為敵,那也顧不得了。」

  田無畏道:「對!咱們制住了金萍,再作計議。」

  江堂輕輕吁一口氣,道:「老前輩,田兄,在下盡力而為,如是那丫頭太機警,咱們無法得手時,還望兩位能及時出手。」

  袁道道:「有備無患,如若那丫頭真的不肯聽命,那就對付她了。」

  田無畏道:「對金萍太過份,會不會開罪了八手觀音?」

  袁道道:「自然可能,但咱們顧不了那麼多啦,她一定要出頭,只好連她也算進去。」

  田無畏道:「袁師伯,我想到了一件事。」

  袁道道:「什麼事?」

  田無畏低聲道:「如若咱們發覺了那八手觀音和天皇教主有著特別關係的話,咱們應該如何?」

  袁道沉吟了一陣,道:「無畏,你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看你現在一心為江湖正義效力,和昔年被逐出門牆之事,實叫老叫化感慨萬端。」

  田無畏道:「想起當年之事,弟子十分慚愧,有勞師伯費心了。」

  袁道道:「唉,無畏,反正金萍那丫頭還沒有來,老夫倒想和你談談?」

  田無畏道:「師伯指教。」

  袁道道:「你這一生中,心中最崇敬的是什麼人?」

  田無畏道:「師父,和你老人家。」

  袁道道:「無畏,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心中先有一點準備。」

  田無畏怔了一怔,道:「什麼準備?」

  袁道道:「唉!事情牽扯上八手觀音,老叫化確也有點迷惑,但願別再牽扯上別的人。」

  田無畏怔了一怔,道:「師伯的意思是……」

  袁道接道:「無畏,目下的情況很複雜,我希望咱們的心理上,都有一點準備。」

  田無畏道:「師伯,弟子一直想不明白,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

  袁道搖搖頭,道:「我只能告訴你,咱們心理上要有些準備。」

  田無畏還未來得及接口,江堂已沉聲喝道:「金萍姑娘來了。」

  抬頭看去,只見全身青衣、手執長劍的金萍,疾步奔了過來。片刻間,已到了幾人身前。

  袁道居中而立,兩側站著田無畏和江堂。金萍停下腳步,抬頭望了袁道一眼,道:「老前輩。」

  她神情平靜,叫人瞧不出一點喜怒之情。袁道冷哼一聲,道:「你的點穴手法十分高明,連老叫化也解不開。」

  金萍道:「那點穴手法,是家師的獨門絕技,除了家師和晚輩之外,別人都無法解開這獨門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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