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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何玉霜道:「解開了。」

  江堂道:「那很好,咱們談的話,他一定聽得很清楚了。」

  何玉霜點點頭,道:「嗯!」

  江堂突然伸手,抓起白天平的左臂,輕輕劃了一刀。

  何玉霜怒道:「江堂,你這陰險卑下的老匹夫。」

  江堂一皺眉頭,道:「姑娘,你這話難聽呀!難聽。」

  何玉霜道:「以你為人的惡毒,就算把最惡毒的咒言,加在你的身上,也不足以形容出你的卑劣。」

  江堂哈哈一笑,道:「姑娘,這就叫險惡江湖,如若老夫能佔優勢時,不佔優勢,能夠控制大局時,不控制大局,豈不是拱手讓人先機嗎?」

  舉步行到了洪承志的身前,道:「洪少俠,你聽著,何姑娘和白天平,都被毒刀劃傷,如若沒有我獨門解藥救治,他們至多可以活過三十六個時辰。」

  洪承志睜眼望了江堂一眼,重又閉上雙目。江堂道:「你們三人,情同骨肉,他們兩位既然中了毒刀,你閣下大約也不會獨善其身了。」

  果然,洪承志被他說動,自己伸出手來。江堂笑一笑,道:「這真是不好意思,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伸手又在洪承志的左臂上劃了一刀。

  何玉霜道:「江堂,你很滿意了吧!」

  江堂道:「唉!現在,倒叫老夫很擔心另外一件事了。」

  伺玉霜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出來了?」

  江堂道:「這倒不是花招,而是和三位直接有關的事。」

  何玉霜道:「請說吧。」

  江堂道:「那解毒藥物,不在老夫身上,如是老夫被人殺死,豈不也誤了三位的性命。」

  只聽一個冷冷聲音道:「這不是你真正的用心嗎?」

  江堂回頭一顧,看那說話的正是白天平,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醒來多久了?」

  白天平道:「很久了,看到你在何姑娘和洪兄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江堂哈哈一笑,接道:「你既然早醒了,為什麼不出聲勸阻?」

  白天平道:「我看你興緻很高,不忍打斷了你的興頭。」

  江堂道:「可惜的是,你們都已被毒刀劃傷,現在,縱然是心存悔意,只怕也有些悔恨不及了。」

  白天平道:「在下本可出手阻止他們不上你的當,而且,在下清醒之後,也足有反抗的力量,但我沒有阻止。」

  江堂道:「哦!為什麼?」

  白天平道:「因為,我們不怕死,用不著替自己留什麼退路,如是你該殺,就算你用毒刀劃了我們,也一樣置你於死。」

  江堂呆了一呆,道:「殺了我,你們就只有等待毒發而亡。」

  白天平道:「勇者無懼,我們只問是非,不管安危,你閣下如若無該死之罪,那就用不著在我們身上施用毒刀,如是你的罪非死不可,就是你在我們身上施用了毒刀,也一樣無法阻止我們殺死你。」

  江堂道:「你們算過了代價沒有,我一條命,換你們三個人?」

  白天平道:「我們不會去計較,也不用去計較這些。」

  江堂沉吟一陣,道:「白少兄,如若你說的不是恫嚇之言,咱們的想法,卻有些大不相同了。」

  白天平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你不會相信我們的想法。」

  江堂沉吟不語。白天平也不再說話,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過了約半個時辰左右,突然江堂的聲音,傳入耳際:「白少兄,白少兄……」

  白天平睜開了雙目,道:「江副教主有何見教?」

  江堂道:「天皇教中人找過來了。」

  白天平道:「在哪裡?」

  江堂道:「還在百丈之外,在下已用石塊堵了洞口,如是他們不細心,很難找到我們。」

  白天平道:「不用存僥倖之想,他們找上來,咱們就準備放手一戰。」

  江堂突然從身上摸出一個玉瓶,打開瓶蓋,道:「這瓶裡是解毒藥物。」

  何玉霜目光一轉,只見那玉瓶用硃砂寫了一個毒字,不禁一皺眉頭,道:「是毒藥?」

  江堂道:「不是,在下身上的藥物,一向使別人無法推斷。」

  何玉霜接過玉瓶,但卻又不知如何措施才對,回顧了白天平一眼。江堂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放心食用吧!這是真正的解藥!」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玉霜,倒出來三粒丸藥,收在身上,把玉瓶還給江副教主。」

  何玉霜似是忽然間變得溫柔起來,倒出三粒藥物,把玉瓶還給了江堂。江堂一揮手,道:「姑娘收藏著,瓶中的丹丸,不但可以療治我刀上之毒,凡是奇毒,都可解得。」

  言罷,也不待何玉霜答覆,轉身向外行去。

  何玉霜道:「你要往哪裡去?」

  江堂停下腳步,道:「天皇教中人,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也許他們會找上此地。」

  何玉霜道:「你不是用石頭堵上了門嗎?」

  江堂道:「不錯,但如他們查得仔細一些,就可以找出堆砌的痕跡。」

  何玉霜道:「如是他們找到了,你又有什麼辦法阻攔?」

  江堂道:「在下早選了一處險要所在,一旦他們找來此地,在下自信可以在那地方攔住他們。」

  白天平道:「不用閣下一人攔阻,在下已經完全調息復元了。」

  江堂苦笑一下,道:「看來,白少俠似乎還未完全相信在下。」

  白天平微微一笑,默不作答。江堂也不再多言,大步向外行去。三人各自服下藥丸,目睹江堂的背影消失,何玉霜才低聲說道:「白兄,江堂真正的用心何在?」

  白天平道:「這人陰沉難測,目下還不知道他用心何在,不過,看他神色,似乎是不像在作偽弄假了。」

  何玉霜道:「他會不會逃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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