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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田無畏道:「谷兄想和兄弟談話不難,但必得答允兄弟一個條件。」

  谷飛道:「什麼條件?」

  田無畏道:「谷兄替兄弟殺一個人。」

  白天平、洪承志,各執兵刃,望著兩人,等待局勢的變化,彭長家卻遠站在一丈開外。谷飛輕輕咳了一聲,道:「殺什麼人?」

  田無畏道:「吳飛娘。」

  谷飛呆了一呆,道:「吳飛娘,田兄不是故意刁難兄弟吧?」

  田無畏微微一笑,道:「這要你谷兄決定了,你如不願,兄弟只好先把你殺了。」

  谷飛嘆口氣,道:「我也許不是吳飛娘的敵手,但和她動手相搏,至少可以晚死一會兒,是嗎?」

  田無畏道:「生死大事,你谷兄一向想的比咱們透徹,那也用不著兄弟再多說了。」

  谷飛道:「好吧!我答應了。」

  田無畏道:「谷兄,這樣答應了。能夠算數嗎?」

  谷飛道:「田兄的意思是……」

  田無畏道:「只弟的意思是谷兄多想想再做決定。」

  谷飛道:「兄弟答應了,就絕不改變。」

  田無畏道:「既不後悔,那就把此藥吞下。」

  左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谷飛怔了怔,道:「這是什麼藥物?」

  田無畏道:「不管什麼藥物,吃下去,總比被兄弟一刀殺了的好。」

  谷飛道:「田兄,看來,兄弟這笑面閻羅的外號,是被人白叫了。」

  田無畏道:「為什麼?」

  谷飛道:「講陰險、毒辣,兄弟似乎都不如你田兄,兄弟還有什麼面目,當得笑面閻羅之稱?」

  田無畏右手微微一加力,刀鋒已陷入了谷飛的肌膚之中。谷飛一張嘴巴,道:「田兄這藥是立刻毒發而死的藥物吧?」

  田無畏道:「不錯,那也比一刀殺死的好。」

  谷飛道:「所以,兄弟寧可死在毒藥之下。」

  田無畏道:「谷兄是識時務的人。」

  屈指一彈,把藥物彈入了谷飛的口中。谷飛閉上嘴巴,一語不發。田無畏突出左掌,在谷飛前胸拍了兩下。谷飛臉色一變,道:「田無畏,你欺人太甚了。」

  田無畏道:「谷兄把藥物含在口中,不肯吞下,豈不叫兄弟失望。」

  谷飛嘆口氣,不再多言。

  田無畏道:「谷兄一生殺人無算,但谷兄自己卻是十分怕死。」

  出手一指,點了谷飛兩處穴道。谷飛靠在石壁上,緩緩說道:「田兄,現在可以把藥物作用,告訴兄弟了吧?」

  田無畏道:「可以,這是迷失本性的藥物,以谷兄這付身手,如是被藥物毒死,未免是可惜得很,所以,咱們要借重谷兄的武功,拒抗來敵。」

  谷飛道:「你們要我殺死天皇教中人?」

  田無畏道:「不錯,在下知道,你對教主有著無比的畏懼和忠誠,決不敢在教主的眼皮子下殺傷天皇教中人,不過這一點,你谷兄可以放心……」

  谷飛怒道:「田無畏,你這麼做法,不怕教規的制裁嗎?」

  田無畏道:「如是我害怕了,怎會如此做呢?」

  谷飛嘆口氣,道:「田兄,你幹脆點了我的死穴算了。」

  田無畏笑道:「那怎麼行?等一會,你服的藥性發作之後,你就不忠於教主了,天皇教配此妙藥,教主一看你的神態就會清楚。」

  谷飛道:「這藥物可有解藥?」

  田無畏道:「有!但要看你谷兄能夠支撐多長時間了。」

  谷飛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田無畏道:「如是谷兄守護突岩,撐到天皇教人撤走,咱們念你拒敵之功,自然不會加害,而奉上解藥了。」

  谷飛冷冷說道:「如是教主親自出手,別說在下抵擋不住,你田兄只怕也無能抵擋吧?」

  田無畏道:「不是你能否擋得住,而是你根本就不敢出手。」

  谷飛臉上突然泛現出一片神采,道:「誰說我不敢出手?」

  田無畏道:「谷兄說的是,就算教主親身臨陣,你實也不必怕他。」

  谷飛哈哈一笑,道:「要他們進來,我一人守護那片突岩,足足可以應付了。」

  田無畏行了過去,舉手在谷飛的身後拍了一掌,道:「谷兄,請出手吧!」

  一面低聲對白天平道:「要他們退回來。」

  谷飛伸手撿起了蛇頭判,大步向外行去。伍元超、鐵成剛刀劍並舉,又把兩個登上突岩的人,逼了下去,才雙雙退回石洞。

  白天平一直冷眼旁觀事情變化,直待谷飛提著蛇頭判,站在洞外突岩上,白天平才回顧了田無畏一眼,道:「田堡主,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得在下有些目不暇給。」

  田無畏道:「重要的是,在下這些設計,是否對你們有些幫助?」

  白天平道:「幫助很大。」

  田無畏點點頭,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白天平啊了一聲,答不出話來。田無畏接道:「別認為我們已經勝了,以後的敵勢,愈來愈強。」

  彭長家道:「田兄的看法,可是教主要親自出手?」

  田無畏道:「如是他們敗的次數太多,他很可能親自出手,這地方存放的藥物,不能落入別人的手中,所以,天皇教中人,不管已犧牲了多少,教主決不會下令撤走。」

  彭長家道:「教主積威之下,谷飛早已心生敬佩,自然不敢阻止教主。」

  田無畏正待答話,突聞谷飛大聲喝道:「下去。」

  蛇頭判三縮三伸,把兩個剛剛登上突岩的人,生生給逼了下去。崖下之人,無法看到洞中情形,但谷飛站在突岩上,情勢就大不相同了,站在遠處的人,可以清晰看到谷飛。只見他橫判而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的氣勢。白天平輕輕咳了一聲,道:「田堡主,咱們是敵是友,在下已經有些無法分辨了。」

  田無畏笑道:「不用去分辨它,只要看他的作為就行了。」

  白天平道:「田堡主的藥物很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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