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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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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贴子的人,要看交情深浅,倘若曾受过人家帮助的,或是结过盟的兄弟,多数会派出有本领的人前往的。 但有时和散红贴的人洲源不深,助阵与否,就全凭收贴子那一方的主意。 不过有一点规例,如果收贴的人是一派的掌门或本身是一帮头领的话,就要传给同派人知道,好教一些自动愿意前往帮忙的,知道了消息后可以用私人名义前往。 这两天来,井上家的三位剑手,有空便在阶前练习手法。 三个剑士中,井上是本家的名手,今番到来是以他作为领导人的。 山内和吉田不过是副手,剑术在井上之下。 据说井上的剑法是奈良古典派的代表人,充分保存着德川时代流传下来的剑击技术,山内和吉田虽也出自井上家的门下,但他两人属于新兴剑派,渗杂了西班牙近代剑术,这种斗剑多是戴上手套和面罩的,出手也有一定的规则,两个以前到过各地去表演,算得是东瀛里有名的剑手。 云台剑客在楼台上几次观看过他们练习,都是慢吞吞地一来一往,没什么瞄头。 他晓得三个来客也知道有人在偷窥他们出手,所以仅是随意耍几手罢了。 在云台剑客眼里,觉得门路和自己一派的迥然不同,挑刺得很劲,大小门的封闭说得很严密,而剑锋的震荡和身手跳动的迅速,确有他们独到之处,当下便暗暗有了戒心。 瞬已到了比剑日期,云台剑客择定云台山上“剑友楼”前的白石天阶作比剑场合,那天阶阔十丈,左右两廊设了帐幕,作为双方剑手的更衣地方。 天阶对着楼下石砌台阶,石级上设了椅子,铺上的红缎的椅套,绣了黄色的交加双剑。 时届午刻,抬阶几列座位已坐满了云台各派的剑手和司马瀛底下的幕客,座子不够,参观的人便站到两旁。 只听当当当响起三下钟声,双方剑手上到天阶。 今天井上家的三位剑士,都打扮得像古来武士,头上卷了发,压上一枚木荀,身穿和服,束上阔腰带,足着薄草鞋,剑子挂在腰间。 这方云台派的剑手,却是一律黑布武服,直缀衣襟,浅绿腰带子,脚下粉底箭靴,英风纠纠。 这六个剑手,就是云台各派里选出来的,都有十年以上的经验。 双方剑手走进了帐幕,传来号角声音,主人司马瀛进场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玄色短扎,外加英雄氅,卸开半肩,露出背上的五龙金光剑,剑柄上的珠光宝气,射到各人眼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八个随身武士,服装一律。 来宾一时都站起来相见,云台剑客入到主座上,向各方拱了拱手。 便有监台的宣读了比剑规章,请第一场的剑手出场。 井上家那边剑手是吉田,云台派选派一个名叫司马洪的应战。 钟声又是三响,监场的宣布斗剑开始,全场当堂寂静。 剑手司马洪算是主方,习惯上要让吉田出手。 只见吉田双手举剑,抢前两步横撇而出,他的身体随着去势,剑光挥动,呼的一声剁到。 司马洪早已提剑护胸,剑锋上指,一掌贴在剑背,蓄势相待。 这时见来势甚凶,想坐低身子迎挡,虑到手腕震荡。 只有一剑贴上,随势斜里卸开。 那知双剑才搭上,吉田已反手直削而下,双剑发出尖锐的磨擦声。 司马洪连忙向后急窜,卸脱来剑,双足才站到地上,吉田闪电般一势“狂风扫叶”,单足跪地,剑锋从地上卷扫前来。 司马洪刚落到地上,还没站定,那能再躲。 幸而他出身名家的门下,立刻提剑点地,凭这一抵之力,支着了身子,迅速避开对方卷地而来的急切,眨眼间剑锋从脚底划过,耳畔听到金刃撞击的声响,觉得手腕一麻,原来他抵在地面的剑已给吉田打脱开去。 司马洪连忙纵出圈子,向吉田一拱说道:“在下输了,佩服佩服!” 那时看台上自司马瀛以次,见了都吃了一惊。 这一场才是交上三合,自己一方便告败退。 看吉田时,面不改容,他没有进场,对着台上再三鞠躬,非常谦虚地说道:“贵方相让第一场,下场仍是敝人领教。”说了才转入账休息。 司马瀛急和云台各派当家聚商,下场决意派一个出身山东螳螂派的剑手接替。 这人叫凌士登,精于螳螂拳法,后来才到云台学剑,也有十多年的精神。 钟声响过后,第二场跟着展开。 凌士登仗剑一跃出场,卖弄本领,且看他左足伸前,右足蹲下,又复腾身而起,顺势展开手上剑子,划了一下大圆,才站到地上,提剑挡胸,一字儿横着,才对吉田说道:“请发剑!” 吉田一看凌士登身形迅捷,知道这个定是踊击的能手,不免全神戒备。 他这回出势就用直冲,手里剑笔挺地搠出来。 凌士登身形一变,向侧转步,和吉田丁字儿相对,横眉一剑把吉田的直刺架开,就地打出一脚,正是“螳螂后抽”的出击。 吉田料不到对方第一回合便出脚,匆忙跃起,手里一慢,凌士登已抢到了空档,“迎风扫尘”,一剑奔到吉田面前,势如奔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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