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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黄莺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定要等他真正地杀了人,亡羊补牢。不是太迟了吗?”

  金蒲孤无言以对,想了半天才道:“以你师父的行为,确实也有取死之道,我也不能严格地限制你大义灭亲,做人是很难的,面面俱顾是不可能的,你只要把握住一个义字,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黄莺沉思片刻道:“我现在只有大义,无所谓灭亲,那个老贼如此对我,还有什么师徒之亲,何况他早就公开宣布过解除了师徒的名分!”

  金蒲孤连忙道:“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教过你武功!”

  黄莺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今天您晓喻我这个义的道理后,我突然想通了,他教我武功的用意是想我有朝一日能亲手杀死我爷爷,因为我父亲不敢逆伦杀父而自杀,他始终不满意,非要我们黄家的人变成逆伦的禽兽不可,如此居心已属可诛,难道我也要感谢他的授技之德吗?金大哥,您一向以义理教导我,您该给我一个解释!”

  金蒲孤一呆道:“我从没想到这一点!”

  黄莺道:“现在您想到了,是否还反对我主动对付他?”

  金蒲孤只得道:“于公于私,我都无法反对!”

  黄莺眉头一扬道:“这就行了,刘素客目前隐匿不出,您一时也无法捉摸,为什么不帮着我先除去他呢?”

  金蒲孤想想道:“先除去他倒未尝木可,只是我们从哪儿找他去呢?”

  黄莺笑笑道:“我有办法!”

  金蒲孤一怔道:“你有办法?莫大哥那么大的本事,还加上他的神鹰帮忙搜索,都没有找到他!”

  黄莺笑道:“不错!你们都找错了方法,因为你们把他当作浮云上人,我的是一个老和尚……”

  金蒲孤连忙叫道:“他改变了装束?”

  黄莺道:“我想是的,他出家是为了灰心世事,浮云上人也只是他遁世的别号,现在他既然重新入世,第一件事便是抛脱这个和尚的身分!”

  金蒲孤用手拍着脑袋道:“我早该想到这个问题了,那么他现在是用本名了!”

  黄莺道:“也不会,他曾经对我说过,我母亲死后,他本人也跟着死了,因此他现在一定是用第三个身分与第三个名字!”

  金蒲孤点点头道:“这也不错!知道他用什么名字,找起来也许方便一点,因为他不会遗世独立,必须与人接触,这样就有线索可循了!”

  黄莺道:“光知道名字没有多大用处,我还能摸准他的正确行动,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卜”

  金蒲孤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黄莺道:“在崇明岛,我母亲的墓地!”

  金蒲孤又是一怔。黄莺紧跟着道:“今天是九月初十,再过十天,就是我母亲的忌辰,到那一天,他一定会在那里的,他年年都去!”

  金蒲孤叫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黄莺轻轻一叹道:“以前我并没有想到他是这么卑鄙狠毒的人,也不想轻易地透露我母亲的墓穴所在,现在我可顾不得了,还有十天时间,我们足可赶到那里去等着他,出其不意地杀了他!”

  金蒲孤仍在犹豫,黄莺道:“金大哥!你不能再举棋不定了,错过了那一天,你就得再等一年,谁知道在一年中他会伤害多少人,”

  金蒲孤道:“我是在考虑即使找到他,我们两人是否能对付得了他!”

  黄莺道:“我不是说过要出其不意吗?我们可以预先埋伏在附近,他每年上坟的时候,都会在坟前发呆一阵,那时用您的天绝箭,一下子就解决了!”

  金蒲孤道:“你是最近才知道你母亲的坟地,怎么会晓得以往的情形呢?”

  黄莺道:“其实那是我父亲的墓地!”

  金蒲孤一怔道:“你父母葬在一起?”

  黄莺道:“不!他把我父亲的骸骨挖出来丢掉了、改把我母亲葬在里面,以前他每次在坟前发呆时,我只道他是在追悼我父亲,直到他带我去取出排云宝衣时,才告诉我真相!”

  金蒲孤愤然道:“这个人的确太混帐了,埋骨情可原、移尸不可恕,难道他对你父亲如此残忍,你也不在乎吗?”。

  黄莺低下头道:“他说我父亲不配跟我母亲葬在一起,以前我由于对爷爷的不谅解,居然相信了他的话!”

  金蒲孤想想道:“我不反对除去他,但是反对用暗算的方法,那未免太不光明了!”

  黄莺道:“那我们可以把骆大姊、陈金城都找齐了。大家公开地斗杀他!”

  金蒲孤摇头道:“那更不妥,万一斗不过他,倒反而帮了他的忙,把他要杀的人全部送上门了!”

  黄莺急了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呢?”

  金蒲孤一叹道:“我也不晓得了,还是我们两个人前去走着瞧吧!”

  黄莺道:“金大哥!我赞成两个人去;可是你不同意设伏暗算的话,我就一个人行事了!”

  金蒲孤微愠道:“你又不听话了!”

  黄莺沉声道:“从他在万象别府的地室中偷袭您一掌后,我已打算好对付他的办法了,为了怕您不赞成。我一直放在心里,准备一个人偷偷去做,我不能再容他在暗中算计你!”

  金蒲孤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暗算我呢?”

  黄莺道:“他怀恨的人虽多,你却是他最忌恨的人,否则那次在地室中,他用不着对你下毒手,任何人想伤害你,我都不能饶他,什么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一件事,我抱定了主张,什么义不义,光明不光明,我都不管,凡是跟你过不去的人,必然是个不义之徒!”

  听她这么一说,金蒲孤倒是不能再表示什么了。想了一想便道:“你作了什么安排?”

  黄莺道:“我不说,你一定不同意我的做法,你也可以不去,让我一个人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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