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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刘日英低头无语,袁余生苦笑道:“刘小姐,请恕我唐突,我知道自己太丑,即使把这种感情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对你也是一种侮辱,因此我不敢刘存奢望,只想用任何的方法,不计任何条件,能为你尽点力,心里就满足了!”

  刘日英低声道:“袁先生你别这么说,美丑只是世俗的看法,妾身不敢自居于超俗之列,然至少没有把你的相貌当作不可近的原因,只可惜妾心已有所属,唯有对先生常存感激之心了!”

  袁余生低声道:“我也别无所求!”

  刘日英却道:“袁先生,妾身刚才所说的感激,并非仅指你的相救之德,最主要的乃是你的关爱之情!”

  袁余生目中异采突盛,大声说道:“得卿一言,虽死何憾!,刘小姐,我太感激你了,现在你要我如何来对付这个畜牲?”

  说时把手中的孟石生一举,孟石生已憋得面红耳赤,目中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刘日美默然片刻忽然道:“把他放了吧!”

  袁余生一怔道:“放了他?”

  刘日英点点头道:“不错!杀夫之仇,身辱之恨,非万死不足以赎,因此妾身要求先生放了他,由妾身慢慢想法子来对付他,一定要整得他求生木得,求死不能,尽尝人间各种痛苦后,再要他的命!”

  袁余生道:“这是何必呢?你只消吩咐一声,我可以代劳,要他怎么样都行!”

  刘日英摇头道:“不!我一定要亲手对付他!”

  袁余生道:“纵虎容易擒虎难,你手无缚鸡之力,将来如何能再制住他呢?”

  刘日英神色一严道:“我是金蒲孤的妻子,刘素客的女儿,还怕没有办法能对付这种鼠辈!”

  袁余生想了一下道:“我相信你有这种本事,可是今天放了他,以后找他可难了!”

  刘日英厉声道:“上天入地,我也有办法能找到他!”,

  袁余生迟疑片刻才道:“好吧!我总是听你的,要不要我先废了他的武功,使你回后整他时省力一点卜”

  刘日英摇头道:“不州现在想登他于死地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必须使他有自保的能力,以免他死在别人手中,不过先生若愿意的话,请代我做一件事!”

  袁余生忙道:“你吩咐好了!任何事我都肯答应!”

  刘日英道:“他身上穿着上行穿石两件宝衣,请先生为我毁了它们,以免助长他的凶焰!”

  袁余生道:“这多可惜呢?如此异宝,脱下来给你使用,不是好得很吗?”

  刘日英满脸厉色道:“他穿过的衣服,我宁可从此不穿衣服,也不愿再使用!”

  袁余生忙道:“对!这畜牲一身已无人味,使用他的东西等于是侮辱你,不过这两件衣服质地相当坚固,恐怕不容易毁得掉!”

  刘日英道:“穿石上行,不仅质地坚硬,还有许多特殊的构造,可是黄家妹子的修罗刀能削铁如腐,摧坚如朽,那把刀就在附近……”

  袁余生立刻把地上闪闪发光的修罗刀找到了,刘日英道:“先生能让我动手吗?”

  袁余生想了一想道:“你何必去沾染这肮脏的畜牲呢?”

  刘日英道:“那两件宝衣相当特别,纵有宝刀之利,找不对地方,仍是无法毁掉它们的!”

  袁余生一笑道:“这倒是真话,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而且我必须制住他,也分不出空手来做事!”

  刘日英接过修罗刀,孟石生听得很清楚,鼓起怒目,暗中聚劲,准备刘日英过来时给她一脚!

  谁知袁余生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在他的顶门上拍了一掌。用力不大,恰好将他震昏过去!然后放下手道:“这样子省力一点!”

  刘日英咬牙上前,掀翻他的外衣,看了一下道:“这是穿石宝衣,外面有无数极细的鳞片,鳞片上可能涂有一种极为奇怪的药物,碰到岩石后,能使石质柔软,再加上他的武功内力为用,才能在坚石中穿行无阻……”

  一面说一面动手,将衣上的缝线用刀锋割开,将衣服的夹层分成两半,原来这穿石宝衣,作用不过是上身前后两块,其他部分,只是坚韧的丝绸而已!刘日英将附有鳞片的外层割了下来,又动手翻到里面道:

  这件黄色的上衣必是土行宝衣,衣上的绒毛与容石宝衣的鳞片具有相同的作用,只是专门能腐蚀土壤而已!”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上装的绒毛用刀锋剃了下来,最后将修罗刀递给袁余生,红着脸道:“妾身还有一件极难启齿的事,要相烦先生!”

  袁余生笑道:“小姐只管吩咐,在下无不从命!”

  刘日英低声道:“此缭丧心病狂,对先夫略有渊源的女子所施行的手段,简直不湛复述,为社后患起见,请先生代劳割断他的淫根!”

  袁余生顿了一顿,才哈哈大笑道:“好!这个差使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工作,看他刚才那样对你,我觉得平由放过他实在太不甘心!这一来至少也能出出气!”

  刘日英背过脸去,只听见孟石生一声惨叫,由昏迷中痛醒了过来,厉声吼道:“刘日英,丑鬼,今天你们这样摆布我,最好以后别给我碰上……”

  刘日英也不回头;只是冷冷地道:“孟石生,今日之举,只为报复你对我的侮辱,杀夫深仇,我还要留着慢慢地报复,以后你想不见面还办不到呢!”

  背后又传来一声掌击与一声痛叫,大概是孟石生情急拼命,又挨了袁余生一下重击,被打昏了过去!

  刘日英道:“袁先生,家父处藏有治伤的良药,麻烦你将他背上去,交给家父治疗,以后就任他离开好了!”

  袁余生一怔道:“你呢?难道不上去了?”

  刘日英凄然地道:“家父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辱,却趁此机会对你施以要胁,逼你就范,这种父亲,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见面了!”

  袁余生忙道:“这也好!你要上哪儿,我送你去!”

  刘日英道:“不必了!你受了求命九的换制,一天也离不开家父,我们后会有期吧!”

  袁余生呆了一呆才道:“你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呢?”

  刘日英凄然道:“我要到杭城四海镖局去,将亡夫的死讯通知他另一个妻子骆季芳,以后的行止尚难预定,不过我们一定会钉着孟石生,慢慢地找他算帐的!”

  袁余生恋恋不舍地道:“你一个人走行吗?”

  刘日英苦笑道:“还有黄家小妹妹陪着我呢!她的本事保护我足够了,袁先生!再见了!”

  袁余生哺哺地说了一声再见,扛起昏迷不醒的孟石生,飞也似地向上奔去。

  刘日英则拿着修罗刀,走到黄莺的身边,在她点穴的地方轻轻地推揉着,她虽然未曾练过武,手下的劲力不足,可是她懂得多,力量用得很合位,因此没有过多久,居然将闭死的穴道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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