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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


  「這就不用管了,反正彭幫主知道。」

  「辛鬼仙可知道雙方究竟要商議什麼大事?」

  「小兄弟太囉嗦了,這種事怎麼能講?何況他們還沒見面商議,我又怎能知道。」

  「是不是對付玄劍莊主和他們同夥那些人的事?」

  辛海客有了怒意:「少兄弟,幹嗎一直打破沙鍋問(紋)到底?你只要把那兩句話告訴彭幫主就成了,別的什麼都不用管,我也不可能對你再講別的。」

  朱虛谷心知再問也沒有用,不過,有了這項消息,也算很難得了,現在,他自然不能再讓辛海客活著回去,本已還入鞘中的劍,立即又拔了出來。辛海客覺出不對,怔了一怔道:「小兄弟,你又要做什麼?」

  朱虛谷臉色一紅:「朋友,對不起。在下從未說過謊話,所以向你表示歉意,如果你大方一些,借妳的腦袋一用請不要推辭才好。」

  「啊!」

  辛海客大吃一驚:「你………你不是金鷹幫的?」

  「在下是專為對付金鷹幫和血屍門而來的,剛才你雖然立了一點功勞,可惜仍不足贖取你的罪孽。朋友,幫忙何不幫到底呢?」

  辛海客登時目瞪口呆,接著像殺豬般狂嗥起來。朱虛谷舉起長劍,一揮而下,這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但是結果並非如他所願。

  他的劍勢尚未斬下,突感後背「肩井穴」一麻,渾身功力全失,不但長劍脫手飛出,人也僵在當場。卻聽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好險,若不是我來得巧,辛鬼仙只怕就沒有命了,不知那裡來的野小子這樣大膽。」

  辛海客本來自料今日大限已到,難逃一劍之苦,不知怎的,卻又悠悠忽忽的醒轉過來,當他看清來人時,才抖著嗓子叫道:「喬姑娘,妳來得太好了,今天若不是妳,我老辛這條命,眼看就玩完了!」

  那女子很快來到面前。朱虛谷雖被點了穴道,全身無法動彈,但頭腦依然十分清醒,只見這女子身量苗條,穠纖合度,兩彎新月似的眉兒,水汪汪勾魂攝魄的一對烏亮大眼睛,挺直的鼻樑,小巧的櫻唇,唇角微向上翹,嬌靨上洋溢著撩人的笑意,那姿態、那笑容,當真冶艷無比,風騷入骨。朱虛谷不敢多看,極力的避開視線。

  這女子正是淫娃喬玉。只是她原來小女孩的身型,已變成了成熟的體態了。喬玉原先只看到朱虛谷背影,此刻見這位年輕人劍眉星目,英俊秀逸,站在那裡,有如玉樹臨風,心下暗忖:「好俊的一個小伙子,只怕打著燈籠,走遍天下,也難以找到,我怎能捨得放過這次機會。」

  剛想到這裡,辛海客已開了口:「喬姑娘,殺了他,他是和咱們作對的死對頭,絕對不能留下!」

  喬玉格格笑道:「要殺也不能在這裡殺,那邊不遠有間空屋,不如把他殺在屋裡,神不知鬼不覺不是更好麼。」

  「在下多謝喬姑娘!」

  辛海客拱了拱手。喬玉抱起朱虛谷,放腿向半里外的一間空屋奔去。以一個嬌嬈女子,能抱著一個軀幹高大修偉的男人健步如飛,總不免讓朱虛谷暗暗稱奇。片刻間便已到達空屋。

  這空屋原是農人看守田園臨時住宿用的,裡面擺著一張單人床、椅,床上還舖著一條褥子。喬玉把朱虛谷放上床,斜睨了一眼,笑吃吃的說:「寶貝,你是誰?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俊逸的年輕男人,別說玩玩,就是看兩眼也夠舒服的了!」

  朱虛谷幾曾見過這樣淫蕩大膽的女人,但他全身麻木,除了僅能說話外,一切只有任人擺布。喬玉笑得更艷,幾乎把臉龐貼近朱虛谷鼻尖,聲音帶著幾分低迷說:「寶貝,你到底姓什麼?叫什麼?還沒告訴我呢。」

  所謂妖女就有她的本錢一股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有氣息,幾乎沁人欲醉。朱虛谷強自保持鎮定,叱道:「好個無恥的下賤女人,在下既然自不留神,受制於妳,愛殺愛剮任由動手,何必通名報姓!」

  喬玉嬌靨貼得更近:「說的可倒輕鬆,這樣俊美瀟灑的小伙子,我怎忍心讓你死?那不是辜負上天造人之德了麼?」

  「妳要做什麼?」

  喬玉呶起紅唇,在朱虛谷面頰上親了一下:「寶貝,你是不知?還是故問?姐姐把你抱到空屋裡來,一男一女在床上,你說要做什麼呢?」

  朱虛谷吃力的別過頭去,希望避開對方的嘴唇,一面大聲道:「不知道!」

  喬玉的聲音反而更低:「不知道也沒關係,待會兒我可以教你,一學就會。」

  朱虛谷仍然無法動彈乃索性閉上眼去,不再言語。

  須知喬玉的淫蕩冶邪,一半是與生俱來的,一半也是後天的環境使然,因為金翅膀彭翼所以能成為宇內三兇之一,男女合體修習行功,男女不分界限,而形之於淫蕩是主要原因之一,上行下效,造成金鷹幫的普遍無恥獸性,喬玉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把男女之事,視為家常便飯,又因她練過「太陽神功」,這種功夫,欲求進步神速,吸取男子元陽為第一捷徑。尤其,當陽光最烈時,她的慾念最為熾盛。這時正值日正當中,她本已慾火難禁,尤其面對如此一位俊美少年,心頭那一把火,簡直從腳底燒到頭頂,似乎這所空屋,霎時已變成一座熱烘烘的熔爐。她匆匆先為自己解衣,不一刻,只剩下肚兜和短褲。

  說句實話,前一陣子史大江把她制住欣賞她的女體時,雖然也是覽盡無限旖旎春光,大飽眼福,但那時的喬玉,嬌小而成熟,是侏儒型的,若和此刻體態的迷人成熟相比,又豈能同日而語。可惜她再能賣弄風騷,也只好顧影自憐,對方根本連眼皮也不睜一下。她暗罵一聲「死人」,接著再來為朱虛谷解衣。上衣尚未解下,她就想到來了難題,對方是業已被點了穴道的人,全身動彈不得,又如何能和她配合做出那風流韻事。若解開他的穴道,看來此人武功必定甚高,萬一他硬是一個楞頭樁,不肯就範,豈不麻煩大了。於是她玉手在朱虛谷身上探測,如能引起男人正常的反應,她就要扮個女霸王的角色強上弓了。

  那知就在她心念行動之際,自己也一聲尖叫,翻身倒在床下。真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來人依樣葫蘆,也在她毫無戒備之際,以隔空打穴手法,打中了她的穴道。打中她穴道的,只是一枚小石子,小石子是從窗外打進來的。隨即進入屋內的人,是玄劍莊主朱伯駒。朱伯駒因不見了愛子,知道他可能獨自前往向陽村或古墓附近察看動靜,深恐有失,所以也隨後趕來,行經空屋,想不到竟解了愛子之危。他迅快的為朱虛谷拍開穴道,望著癱在地上的喬玉道:「喬姑娘,妳竟還是劣性不改,找男人找到我兒子頭上來了,還好,朱某來得湊巧,不然,豈不白白糟蹋了我的兒子!」

  喬玉臉孔脹得血紅,垂下粉頸,什麼話也說不出。朱虛谷穿好上衣,卻忍不住問道:「爹,您認識她?」

  這一問,問得朱伯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輕咳了一聲道:「為父上次到大別山來就見過她,她叫喬玉,是金翅膀彭翼的外孫女兒,金鷹幫一向對男女之事最為隨便,形同禽獸,所以才養成她這樣無恥下流。」

  他說著再為喬玉解開穴道,喝道:「快把衣服穿上!」

  喬玉匆匆把衣服穿好,依然低頭站在一旁。她明白,在武功絕世的玄劍莊主朱伯駒面前,想反抗,想逃跑,那是自討苦吃,倒不如乖乖的聽話才顯得聰明些。朱伯駒再望向朱虛谷:「你怎麼會被她制住?」

  朱虛谷怯怯的說:「孩兒剛才捉到了血屍門的辛海客,並從他口中套出一些消息,剛要把他殺死,不想被這女人從背後用暗器打中穴道,然後她又把孩兒弄到這裡,若不是爹及時趕來………」

  朱伯駒不等朱虛谷說完,急急問道:「辛海客在那裡?」

  朱虛谷用手向外一指:「就在半里外的一棵大松樹下。」

  「快過去!此刻陽光最烈,也許跑不了他。」

  朱伯駒再看了喬玉一眼:「喬姑娘,你要規規矩矩跟著朱某行動,朱某有言在先,若想打什麼歪主意,那是白費心機,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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