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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上官印不假思索,翻身投入,降落二丈許,手觸實地,定身打量,身左似有一條狹道可通他處。

  於是,他摸索而前,不一會兒,到達一室。迎面石壁上在無數磷質碎片照明下,赫然有著七招劍式。

  上官印虔誠下拜,拜畢,上前按序揣摩七招劍式,各劍式除分別繪有圖形外,並有解釋。

  七招劍式後面,這樣寫著:

  ──當今劍法,華山、青城、天山、長白等雖有四大劍派之稱,事實上,仍難與王屋黃衣叟之逍遙七式相比。

  ──逍遙七式看似平凡,卻於平凡中隱蘊無窮威力,此種劍法如果出現,勢必領袖武林而無疑。

  ──黃衣叟人極正派,但有著面慈心軟的弱點,終此叟一生,逍遙七式將不至為禍武林,固可信賴,不過,由於此叟之弱點,其門下就難免不出劣徒,此叟一生,醉心劍之研討不遺餘力,逍遙七式不出江湖便罷,否則,其威力必較余等觀摩時更甚!

  ──余退而思之,久久不能釋懷,乃集三年之功,創出前列七式。

  ──此七式,係針對逍遙七式而成,乃一時興之所至,故定名為奇緣七式,後人習此,除用以制服逍遙七式的萬一為惡,切勿仗之塗炭武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其慎之!

  ──看完之後,所有圖文亟應一併毀去。

  上官印看罷,一面銷毀壁面,一面止不住尋思道:「王屋山……黃衣叟……這位武林前輩怎麼沒聽人說過呢?」

  「噢,對了,王屋,王屋,天魔女和魔劍懾魂刀南宮中屏師兄妹,出身王屋門下,這位黃衣叟可能就是他們師兄妹的上代師長了不一定。」

  「這樣說來,年前魔女壽宴上,二號魔女所使的那套看去招式平凡,而在平凡中卻透著無比威力的劍法,難道就是逍遙七式不成?」

  「天魔女前此未以劍法炫耀武林,是她不屑為之呢?抑或這套劍法到最近才被發現的呢?」

  一陣通通的悶響,突然打斷上官印的思維。

  傾耳細聽之下,這種聲響似自不遠處的地下傳來,上官印一怔,驚疑不已地暗忖道:「難道魔女正向這方面開闢密道不成?」

  想著,不禁暗抹一把冷汗,總算自己來得不晚,否則,七式劍法被無意毀去,事情尚小,萬一這七式落入魔女之手,今後,何堪設想?

  他加緊毀去最後兩行字,又將七式變化默覆一遍,知道時辰已耗去不少,便急急循原路走出。

  走在甬道中,他又想:「剛才留言中,創始人自稱余等,可見創招人非止一位,難道這套劍法就創自奇、絕兩位異人,而將此外地形再補鐫於這柄正好也有奇緣之稱的古劍……」

  想著,人已行至洞口,剛想騰身躍出,上面忽然飄下一陣人語:「老五,你說這事可怪?」

  「是呀,老七老八僅給點中穴道而沒給斃殺,即此一端,就夠人納悶的了,世上會有這麼好心腸的敵人嗎?」

  「而崑崙一鶴身無利器,這鐵柵卻毀在刀劍之類的兵刃上,寧非異事?」

  「這倒沒什麼,大概是別人救的吧?」

  「會不會是藍衣秀士回來做的?」

  「很難說──喂,老三,快過來,墓碑倒了,這兒有個洞,你下去看看如何?」

  「我看你下去妥當些,你老五手腳俐落多了。」

  人語臨近洞口,上面,二人相互推諉了一陣,最後那個被喊做老五的忽然笑了起來道:「我們真是混蛋!」

  那個老三大怒道:「你才混蛋呢!」

  老五忙分辯道:「我說我們呀!」

  老三大聲吼道:「我們也不行,你得說清,你自己!」

  老五無可奈何地道:「好,我混蛋。」

  老三忽然想起來似地問道:「混蛋──你──指什麼?」

  老五手一拍,大聲道:「你想想看,不管崑崙一鶴是自己逃走,或是被別人救走,他們要跑,說什麼也不會往地下鑽呀。」

  老三一聲噢,叫道:「我們的確──」

  這位又粗又暴的老三雖將混蛋兩字硬生生咽回喉頭,上官印卻忍不住哧一聲笑了出來。

  老三怒道:「笑什麼?」

  老五惑然道:「誰笑了?」

  老三一呆道:「你沒笑,我也沒笑,那麼誰笑的?」

  二人對呆片刻,忽然齊齊一聲:「我的媽呀──」雙雙轉身拔腿飛跑。

  上官印哈哈大笑,一躍出洞,真氣甫提,正等飛身上巖之際,身後遠處突然有人嬌聲喝道:「怎麼回事,你兩個?」

  上官印聽出是那個紅衣牡丹的聲音,暗吃一驚,連忙騰身而起,人在空中,一把扯下面具,他怕萬一走不脫,有損葛衣人盟主威信,真相拆穿,天魔教沒有了顧忌,以後的事就更難辦了。

  身形略頓,紅衣牡丹已然迫近。

  上官印全力施展,向山外飛馳,不意紅衣牡丹的一身輕功並不在他之下,一跑一追之間,始終只差三數丈左右。

  紅衣牡丹追了一陣,忽然高喊道:「是余盟主麼?」

  上官印這才憶及,人皮面具雖已除下,一身青衣卻未換,現經對方這一喊,不禁有點心慌意亂。

  紅衣牡丹又喊道:「盟主不是外人,請留步,家祖母剛剛還提及您,說看在兩位令師的分上,盟主吩咐盡可商量。」

  上官印不禁又後悔了,心想:「本來不跑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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