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神(65)_李凉

六五

　　小邪已从早上等到黄昏，一点效果也没有，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放钱的人都那么小心？”

　　想着，他已快气炸了，右足一抬，踢向钱箱叫道：“他妈的，瘪十，什么玩意儿嘛。”

　　庙祝一惊，走了上来道：“小施主，你有什么困难吗？”他已注意小邪很久了，但小邪没行动，他也不好意思行动。

　　小邪道：“困难是有，你能借我一点银子吗？一点点就好。”小邪捏着尾指，一副可怜像。

　　庙祝一看是借钱的，也不多说，道：“小施主，菩萨面前人人有难，借多不敢，小小一两银子，请收下吧！”他拿出一两银子也好打发小邪，免得钱箱不见了。

　　小邪立时抢过银子，深怕他会出尔反尔似的。钱一到手，他大叫道：“鹅米豆腐（阿弥陀佛）谢谢你，你真好，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大菩萨、如来佛、土地公、阎罗王，妈的你是好人就对了啦！明天我就给您菩萨塑个金身，您救了天下最伟大的财神爷，鹅米豆腐，我的菩萨。我的菩萨，这次你可找对人了，我杨小邪明天要不给你塑个金身，那就叫黑狗咬死我。老先生你别走，等明天你就是大财主，哈哈，拜拜！”他一高兴跳了起来，嘴巴念个不停往镇里奔。

　　小邪实在太激动了，已经达到语无伦次之地步。

　　庙祝更弄得满头雾水，他想不出世上竟有这种人，也莞尔一笑，当作笑料。

　　可惜好景不常，小邪捧着重逾生命之一两银子，视为至宝地往前奔，结果在过小溪时，不幸绊到小石头，人往前扑，银子往水溪掉。

　　“哇咔！”小邪大叫一声，往前冲想接住银子，但已不及，银子已沉入混浊小溪，不见了。

　　“哇佳佳，我那个我！”小邪趴在水边捞了很久，一点效果也没有。甚是沮丧，到手的救命菩萨，已不见了。

　　他骂道：“他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菩萨嘛！我看是该杀，你明明知道我有一两银子，明天就可以给你塑个金身，这下可好了，你是存心要让我给黑狗咬死。他奶奶的，瘪十！死菩萨，咱们走着瞧，可恶到了极点。”

　　小邪失望之余，只好将衣服上之泥土拍干净，无精打彩，有若斗败之公鸡，脑袋一片空白地走回黑城镇，大有英雄末路之感。

　　回黑城镇后，小邪在街上来回走着，低着头，双目如鹰眼的往地上瞄，他在找看有无人家遗落之方孔钱。他看得很仔细，并不时用脚去翻弄泥土，想翻出钱来。但他还是失望了，眼看天都快黑了，今天他过得很痛苦。

　　他想：“没本钱……没本钱……对了！没本钱也可以赌。”笑了笑，他找一枝三尺长之竹竿，撕下衣服，走到算命摊子，千拜万拜要求那算命先生教他写几个字。还好，写几个字不必用到钱，写好后小邪已往镇上“大吉赌坊”走去。而他竹竿上挂的布条写着“赌技传授、包赢、每次一两。”他算是够落魄，也够困难，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笑得出来。

　　一走进赌场，赌客见他是个小鬼，还以为他神经有毛病，不理他。

　　起初小邪还很神气，面带笑容，他以为这门行业可以干，可惜他不上相，如小乞丐，谁相信他赌功了得呢？时间一长，他心情沉重下来。暗道：“奶奶的你们真笨，也不来问我……搞什么！”小邪很失望：“好！你们不来问我，我告诉你们！”他已赌上气了，找了一位六旬糟老头，见这老头垂头丧气，就知道他是输了。

　　他轻轻道：“老伯伯你好！”

　　老头一转身，看到是位小鬼，想赶他走。

　　小邪立即拿那布条给他看道：“老伯，很灵喔！”

　　老头想，反正输也输够了，换换小鬼也许运气好点，他道：“你说这次该下大，还是小？”

　　小邪道：“这次别下，我只顾和你说话，没注意他摇骰子，下回准行！”

　　他打了下老头肩膀，抿嘴一笑，好象哥儿们，他混得满快，终于找到机会了。

　　老头被打了一下肩膀，看了小邪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快，马上就给我来这招把兄弟，会不会是骗子？”

　　其实小邪从早上已憋到现在，眼看就快有机会“咔啦呀卡啦”，忍不住才拍那老头肩膀，已把这老头当成了八拜之交。

　　小邪很注意庄家摇骰子，他可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招牌砸了没关系，没钱赚才叫苦哪！”

　　小邪道：“老伯你这次押大，准赢。”

　　老头照做，三两押大，果然庄家赔。

　　老头很是高兴，给了小邪一两银子。

　　小邪一看到银子到手，竟忍不住当场大叫道：“幽呼——”神情非常激动，“啪！”他已情不自禁地打了老头一个响头，把老头给打迷糊了。老头瞪大眼睛摸着后脑勺，望着小邪很是不解其中“道理”，这无妄之灾来得甚是突然。

　　众人也被小邪惊叫声吓着，皆往他瞧来，保镖也走了过来。

　　小邪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押中了太高兴，我不是有意的，请别见怪，对不起，对不起。”

　　保镖一看不是找麻烦，也不为难他：“下次小心点，别吵到别人。”

　　小邪连忙道：“是是是！我会小心！”他还有点怕赌场不让他赌。

　　庄家又开始摇。

　　小邪告诉那老头道：“老伯谢谢你了，等一下我下什么，你就跟我下什么，我们各玩各的，我只要一两就够啦！来，这次押大！”

　　庄家一开，双五一颗六，果然是大。

　　小邪早已忘了打了老头一个响头，只见那老头还是微怒地瞟着小邪，但过了几回庄以后，他也心情好转了，因为他已看到小邪每次下都是赚。就这样，小邪由一两变二两、四两、八两、十六两……

　　玩了两个时辰，老头的银子没有小邪的百分之一，因为他每次都下三两，他知道赢多了带不走。

　　小邪可没有这个顾虑，飞龙堡他都敢闯了，还怕这小小的黑城镇？何况他今天实在憋了一肚子乌龟气，不发泄是不行的。

　　这次小邪将面前的八千两往大一堆，庄家已双手微抖，冷汗淋漓，一开，还是大，他颤着双手，开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丢。

　　这时屋里已走出一位六旬老人，身材瘦高，灰衣长袍，留有八字胡，他走上来换下庄家，话也不说就摇起骰子。想必他就是老板。

　　老头赢得也够多，不想再呆下去，其他的人也觉得气氛不对，走的走，留下来也没玩。他们看着庄家和小邪表演。

　　庄家摇好骰子道：“小兄弟请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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