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神(25)_李凉

二五

　　“大哥等等！”另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别急，等问清楚再说，我看这小鬼敢一人单枪匹马来找我们，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这汉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齿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诈之徒，这是老二“鬼鼠”梁水。

　　土匪头被老二一说立即警觉起来，先前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厉道：“小子，你别耍花招，只要有一点点让俺觉得你在使诈，俺就叫你血溅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这种“小场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这么胡来？小心听着，我只说一遍，要是漏了什么，自己负责！”

　　小邪已牢牢捉住这些土匪贪婪之心，无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风。他清清喉咙道：“是这样的，我是人家的佣人，我和我家老爷一同搭那辆马车，当你们抢劫时，我家老爷叫我拿五百两给你们，否则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家老爷携带的何止那区区五百两，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们也要相信。”他耸耸肩，果然仪表出众，虽然在黑夜里，仍然容光焕发，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觉得他不一样。

　　土匪头这时才发现这小子有点富贵样，与别人不同，既然佣人都如此闪闪耀人，那老板更不用说了。他眼睛一亮问道：“谁？你家老爷是谁？是不是江南首富钱百万？”

　　杨小邪哪知道什么有钱没钱，这都是自己胡扯鬼扯，这下好了，有人给了他一个钱百万，吹牛有了底，声势自然浩大，他道：“不是他是谁？我随我家老爷化妆成普通老百姓，到关外玉门关的宝窟找到了前朝大将军……名字我倒忘了……好象是姜子牙他孙子，嘻嘻！”暗笑一声，他感到自己满会临机应变，连姜子牙的孙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轻笑两声：“这宝窟是大将军的坟墓，很大，整整挖了三个多月才完成，什么珍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首饰……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珍珠就有数百颗，真是迷死我了。这一路上说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爷吝啬得很，连一点也不分我，当我是傻瓜一样，我恨不得将那些宝物弄到手，然后远走高飞，享受一辈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气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够，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只要我能分一点点，那我就享用不尽了。”

　　小邪心想：“你们这些贪心鬼，见不得钱，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们认破，嘿嘿你们还是不会死了这条心。”他认为做这一次买卖足够吃上七八辈子，要是他，他也会做，将心比心，这胜算当然大。

　　这些土匪没有读过多少书，自然不明白姜子牙并没有孙子，而且小邪也没有肯定说出确实是这位将军，这正是小邪厉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让人听起来直觉上已认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理，就不会知道是假，但若是假，小邪也没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错了，这些真真假假的问题，小邪早已用得炉火纯青，不用想，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虽然有点心动，但他多疑之心还是存在，他厉道：“你胡说些什么？

　　中午我们搜遍那辆车，都没有找到金银财宝，哪会突然跑出这么多的东西？

　　你分明是使诈，我剥了你的皮！”说着一扬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抓住他，说：“老二等他讲完再说。”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别急嘛！我是有问必答，弄到你们满意为止；刚才你说这点我可以答复你，那些珠宝都放在马车底下，你们只搜随身携带的钱财，怎么能找得到宝物，如果随便就可以找得到，那还算宝物吗？

　　若当时你把车砸烂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这个危险来骗你们呢？实在是我家老爷对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宝又太令人动心，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土匪头想了想，也觉小邪说得十分可信，他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宝，走一趟也没关系。”

　　老二道：“老大，咱们问清楚点再说。”他口气已放软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得这位奸诈之徒信了七分：“小鬼，你说那批珠宝在马车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这我算不清，单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颗再加上价值连城的古董，少说也有数千万两银子，也许还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钱，我家老爷何必亲自出马，跑到这又远又危险的塞外来呢？”

　　老二一想也对，他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当初你们劫了马车以后，大家乱成一团，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愤愤不平，等到大家都上车，天都已经是黄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脚下。因为他们想，赶夜路未免太危险，要是再碰上个什么时那可不妙，我家老爷虽然想早点离开，但车夫不走，他也没办法，我则趁他们不注意时，溜来找你们一起去发大财。”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不会远走高飞？”

　　“也没什么，我觉得你们这行都有一个地盘，捞过界了也不行，所以来碰碰运气，本着发财在今朝，没想到是双红大吉大利，结果就找到你们啦。”

　　其实小邪在中午时就已看到这些土匪所骑马匹，尘不染，气不喘，已经明白他们巢穴离此不远，所以才出此计谋。“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杀了你？”

　　老二奸笑的望着小邪，大有先杀人再取宝之心。“这……”小邪故作吃惊道：“我可没有把握你们杀不杀我，但我一个小孩被你们杀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我又带来了这么好消息，你们不会真的杀我吧！”老二陪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秘密，杀了你也无妨。说着他已扬掌逼进小邪。小邪暗叫道：“他妈的这家伙果然狡猾难斗的很。”脑筋一转，他说：“大王，你可千万使不得，那些珠宝已被老爷搬下车，只有我知道这些珠宝放在哪里，你千万不能杀了我呀！”老二一听霎时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别急，咱们合作定了，我怎么会杀你呢？呵呵……”老二果然奸诈，喜怒仅一念之间。

　　小邪暗道一声：“假惺惺，迟早你们还是会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们不杀我，事后还分一些给我，我就带你们去。”“哈哈……”土匪头狂笑数声道：“小鬼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处，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老二似乎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小鬼，你家老爷怎么会将珠宝拿下车呢？”小邪道：“当然要拿下丰，万一马车三更半夜跑了怎么办，我家老爷平常都很小心，这种事他可千留神万留神，什么鬼点子他都想得到，就连装宝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蚀的棺材板，人家还以为他带的是骨头哪！”

　　老二想了想，道：“你怎么不拿着宝物就跑，还来找我们干啥？”

　　小邪叹道：“这理由可多了，第一，宝物相当重，我要杠着走，可走不了多远。第二我又没有马匹在这荒效野外大草原里，不累死也要饿死。第三我拿了老爷的宝物，他也一定会报官逮我，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定会被逮到。第四点，如果我碰上你们，这不是全完了吗？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找你们比较妥当。我只要一点点就心满意足，想必你们不会不给我吧？”小邪为了骗他们去送死，可说是说得舌翻莲花，天花乱坠，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两声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只要能拿到宝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让你舒舒服服过这辈子。”

　　小邪暗骂道：“不会？不会才怪哪！”他道：“谢谢你啦！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转身向老大道：“老大，我们这就整理一下，准备去拿那堆宝物如何！”

　　“哈哈……”土匪头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这句话，他急道：“当然好，愈快愈有劲。”他转身向大家叫道：“各位着劲装上马，咱们去赚大笔生意啦！”

　　“哗！”众人狂呼一声，先前醉态一扫而空，往石穴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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