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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好啊!”

  两人简直叫上瘾,猝然伸手,各自摘下一株灵芝往嘴巴送去,依样香甜可口,如饮琼浆。

  郝宝一连吃了三株,肚子有若美酒温醇,渐渐热起来,那股飘飘欲仙的感觉更浓。

  郝贝年纪较轻,又少喝酒,如今吃了两株,满脸为之通红,有若醉酒,整个人已在晃动,喃喃直笑:“我有一种……神仙的感觉……”

  “我也是……这灵芝实在太捧了,可惜只剩一株……也许吃旁边的叶子没什么关系……”

  郝宝竟然动起最后一株主意,双手抚抚吃吃,把这株灵芝叶子又给吃光,所剩的直如一根手指,上面再顶个小乌龟头,十分孤单。

  两人渐渐陶醉,身躯晃得更厉害。

  他们哪知飞燕灵芝含有美酒特性,吃一株,则可醉上三天三夜,借此消去身上赘肉。郝贝吃了两株,醉个六天六夜自无问题。郝宝更惨,吃了三株半,将不知醉到什么时候。

  郝宝醉眼已露:“太好吃了……不知还有没有这东西……”若非他忘记胸口还有一株,恐怕郝幸也将无法减肥了。

  郝贝贪婪瞧着灵芝柄,叹道:“可惜……灵芝都变成树枝了。”

  郝宝醉笑道:“我看……我们到别地方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好吃的……”

  “……对……不一定要……这种的……别……别种也行……”

  郝宝晃着身躯:“……小心喔……有的……有毒……吃不得……要采颜……颜姑娘说的……”

  “我知……知道……”

  两人突然昂头大笑,一晃一晃地寻向别处。

  看样子砌香坳的灵芝要遭劫了,遇上这两个专捅漏子的活宝。

  颜杉、小玉不知大难临头,忽闻笑声传来,以为两人已得手,自己也快脱困了,因而欣然面露笑容。

  宝贝兄弟晃出来,遇见颜杉所介绍过无毒灵芝,立即采下品尝,若是苦酸难吃者,全然抛弃,郝宝更抽出那把灵异宝刃,只要试出味道不对,一刀下去,倒下的可是一大片郝贝已揪起淡白色巴掌大灵芝醉笑道:“对……这就是治……治小腹凸出的灵芝……可……来一口吧……”

  “好……”郝宝张口就咬,哪知入口又辣又苦,登时尖叫:“弟——你认错了吧——”

  郝贝醉眼再瞧,突又醉笑:“……对……不起……哥……它少了紫斑……不是那种治大肚的……”

  郝宝突然划出宝刃,喝吼而笑:“这一片统统不能吃,要除去,杀——”

  只见他东奔西掠,有若大醉快,刀光过处,一株株宝贵灵芝直往空中喷飞。

  郝贝也瞧上了瘾,抽出长剑,立时加入行列,杀得起兴。

  “这株太多黑斑,该杀——”

  “这堆太挤了,该砍掉一些,砍呐——”

  不到半刻钟,已把春景灵芝杀得差不多。

  两人也杀向颜杉、小玉,她俩哪曾见过如此酒醉疯狂之人?立时吓哭了,口中喃喃直叫:“不要砍,快住手……”眼泪直流,哭声不断,宝贝兄弟照杀不误。

  突又见及血红灵芝,类似先前颜杉要郝贝蚀化老鼠那株,郝贝不禁大叫:“毒灵芝,该砍!”一剑下去,灵芝纷飞。

  郝宝也见着了,此时他位在春夏景交接处,往夏景一看,不知阳光关系,还是灵芝本身就较多泛红色,他利刃一比,大声醉喝:“都是红色,有毒,该杀——”

  疾往前冲,利刃过处,灵芝两旁猛射,那速度,直看得郝贝拍手叫好。

  就如此,夏景杀到秋景,以至于冬景,灵芝遍地散落,死伤不计其数。

  郝宝那把剑似乎淬上了青红黄绿,沉沉生黯光,十分醒目。

  郝贝长剑虽有变色,但他似乎杀的没哥哥多,颜色谈了些,而且只聚于剑尖七八寸,分布并不均匀。

  及至冬景,兄弟俩终于想到还有一株万年雪灵芝。

  郝宝身处雪地,心神似乎较清醒,但醉态仍在,他道:“阿贝,咱们去弄那株雪灵芝尝尝。”

  郝贝也杀得起兴,登时拍手:“……好啊!走……”

  两人复往冰雪坳晃奔而去。

  寒冰洞内,雪蛇似乎已闻及宝贝兄弟身上所发出一种特异气味,显得十分毛躁,血盆大口不由张大,突然已难得的蛇行攀离那株雪灵芝,行向洞口,张口就吐出细白丝线,像蜘蛛丝般结成一张白网,将洞口给封住,随后又退后几尺,远远地戒备着。

  宝贝兄弟肚中不知吃了多少甘美灵芝,那股香中带甜的气息,自然混合了多种独特味道,难怪雪蛇感到忌讳而吐网守护。

  两兄弟奔来至此,也因服用灵芝过多,肚子一股热气腾腾,似要冲出四肢百骸,哪还有寒意。而且厮杀甚为激烈全身已香汗淋漓,打老远就闻出酒气冲天。

  郝宝乍见洞口已被封住,醉眼一瞄,笑骂道:“奶奶的,死蛇精,待会儿剥你的皮!”抓起宝刃就往蛇丝网砍去。

  锵然一响,蛇丝网稍为晃动,竟然丝毫未损,然而雪蛇却游退几步,似是畏惧地张牙嘶吼着。

  郝宝杀到现在,第一次受阻,不禁一楞:“刀枪不入?!”

  郝贝自也狂醉,喝笑道:“我来——”长剑挥出,砍向蛇丝网,哪知连“锵”的声音都发不出,只听叭地一响,长剑已断成三截。他不禁惊骇地退了两步,不敢相信地望着手中长剑及蛇丝网。

  原来雪蛇会产生惧意,似乎发现郝宝手中短刃并非凡品,蛇丝网竟然无法震断,它似知道情况不妙,紧紧盯着郝宝手中淬黑短刃。

  郝宝眼看弟弟长剑断成数节,又瞧及雪蛇凶巴巴,血气为之大涨,喝叫:“你凶什么,看我如何剥你的皮!”

  短刃猛挥,奋不顾身地往前砍劈,直如打铁,叮叮锵锵不绝于耳,每砍一次,雪蛇就镣牙裂嘴,后退一次。

  砍久了,终也见着成绩,只见蛇丝网在同一位置被砍上三四刀后,已然断裂。

  郝宝此时醉意甚浓,自是不会注意这些,但乱刀砍砸,连带剑中缺口锯拖带拉,一张刀枪不入丝网硬生生地被砍得乱七八糟。

  郝贝登时拍掌叫好。

  郝宝得到鼓励,登时大笑,也未考虑洞中寒气足可冻碎银钗,肉体之身,岂能奈何,他却猛往洞中钻,对准雪蛇喝叫:“你完啦!看你往哪里逃?”举刃就劈。

  说也奇怪,原本能冻碎银蓉的寒气,竟然无法冻断郝宝及其手中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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