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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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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王玉本是不信。但愈想由当真,愈想愈是惊怕,尤其想及爹娘被人杀死的惨状,小小心灵已忍受不了,哇地一声。当真哭了起来。 这下反而让君小心乱了方寸,惊诧道:“小金蛋你别当真,我说着玩的,你是我朋友,我怎会杀他们?” “我不要他们死啊……” “他们长命百岁,怎会那么容易死呢?” 君小心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让他先哭个够再说。 情绪宣泄了,金王玉不再那么哭得伤心,零星地抽搐着。 君小心觉得差不多了,方弄出笑脸:“小金蛋。我想请问你。你在哭什么?” “——我不要爹娘被杀了嘛!” “谁要杀他们?” “你方才说要杀他们……” “我已跟你说过,是说着玩的。你急什么劲。还当直的哭起来?害不害臊?一个大男人在别人面前胡乱哭,要不要手帕?还是我衣袖借你?” 金王玉愈想愈窘,已呆坐不下。窘笑起来,逃向远处:“以后你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人家愈想愈怕才哭出来的嘛!” 君小心呵呵弄笑:“你感情倒是挺丰富。想想就哭了,下次可别忘了学女人。弄条毛巾塞在腹下,不但可擦泪。还可用来摄鼻涕呢!” 这话逗得金王玉更是困窘,羞窘直笑。 君小心但觉肉已烤熟,撕下一半,丢给他,笑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金王玉窘困中接过烤肉,一片片啃食着,一直想不通自己怎会如此动不动即掉泪?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在君小心面前乱哭,否则大没面子了。 肉已啃完,他方自走回,虽困窘,却能面对君小心了,他叫道:“以后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以后也不再哭。” 君小心急道:“这怎么成?你一定要哭。” 金王玉咬牙硬撑:“我不哭。” “要是你不哭,我们就请不动玉情箫了。” “这……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可大了。” “不过……我还是不能哭。” “唉呀!又不是要你真的哭,装哭总行了吧?” “你要我装哭?为什么?” 虽是困窘,但是装哭,全王玉似能接受。 君小心道:“这是利用女人的弱点,那玉情箫算算年龄也有四五十岁,她没结婚,当然没小孩,但只要平常的女人,一定喜欢小孩,尤其更心疼可怜的小孩,你只要哭着去求她,她大概都会接受才对。” 金王玉道:“要是她是不正常的女人呢?” 君小心笑道:“那你就白哭啦!反正是假哭,有啥关系?” 金王玉脸部热热的:“我还是不习惯在人家面前哭。” “怕什么?你刚才不是哭的挺好?” “哎呀!那是不小心……不说这些了!”金王玉又把热脸转向别处。 君小心呵呵笑道:“其实你要消除难为情的记录,只有多哭几次,跟戏台上一样装哭,一下台,人家就不会笑你啦!” “真的?” 金王玉想试试,又觉得窘困。 君小心见状,干脆自己先表演哭声。 “哭声分得很多种,有喜哭,就是喜极而泣,另外还有尖哭、恸哭、闷哭、哀哭、假哭、奸哭、狠哭、没命哭、无所不哭…” 他说了一大堆哭声,也学得唯妙唯肖,金王玉学出兴趣,他开始哭起来,这一哭,果然困窘情境一扫而空,自在多了。 “真好玩,你说对付玉情箫,要用何种哭声?” “父母亲被抓,无依无靠,当然是要用可怜哭跟哀求哭两种了。” 金王玉当真开始练习,然而总是哭不出调调,君小心要他把父母当真的被抓,他哭起来果然逼真多了。 此时天色已暗,雪花轻飘,四处一片孤寂,两人坐在高岭,任由雪花淋头,不必装,已是孤零感人。 不知不觉中,哀怨箫音轻轻飘来,让人闻之,有若天涯沦落人,四处荒凉,依然欲泪 君小心立即凛神,细声道:“开始啦!咱们先在大雪中走来走去,然后你不停吸泣,会不会?有时候你还得跌倒尖叫,让我有机会救你,顺便把叫声送给她听!” 金王玉十分认真:“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两人默默低头,往高峰积雪行去,先是觉得好笑,但走近雪花区,情景更见荒凉,两人已入了戏,走起路来十分沉重,又见悲戚声淡淡传出,有若天涯两孤雁,情境十分感人。 金王玉泪痕挂脸,切切哀声:“娘你等等,孩儿这就找人来救你了……” 张望四周,一片雪茫茫,何处找得路?两人一脸愁容,只好乱走了。 君小心悲声叫:“有人在吗?玉情箫侠女在吗?……茫茫一片,如何找得到您?” 这一叫,箫声顿然停了,君小心暗自高兴,又催促金王玉往险处行去。 金王玉走至一处小斜坡,故意踏空,落在下滚,唉呀叫声扣人心弦,君小心切叫,赶忙追前,急追十数丈,方将金王玉给拦住。 “金公子,我看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不行,我要救我娘,一定要找到玉情箫侠女……” “金公子……” 两人相拥而泣,大雪不断飞来,早将两人泪给冻冰。 金王玉挣扎中,又往险处行去,泣声不断,十分感人。 跌爬中,又行百丈余,行至较陡险坡,君小心已感觉出有人逼近,心知已把玉情箫引出来,当下暗示金王玉摔跤,他立即摔倒切叫,君小心往前奔去,却觉得他跌的不够惨烈。 “他妈的,这样就想把人骗出来?” 趁着奔前之际,一个滑倒,猛踹金王玉屁股,金王玉哪知还有这招,当真被吓着,惊急大叫,如滚球般往坡底泄去。 君小心没命追赶,却频频跌倒,忽见一道白影掠来,很快抄起金王玉,飘落白雪中,君小心已看清她容貌,有若雪花,洁美带冷,肤色冰白,看来不食人间烟火。再奔近些,君小心发现她不但全身雪白,连嘴唇都僵白,全身除了她披肩秀发和眉毛外,似乎一切都是白冷冷,让人不易亲近。 她左手持萧,右手抄住金王玉,默默等着君小心前来,金王玉似乎已被吓昏,未再动弹,这场戏可演得逼真极了。 君小心奔来,一脸惊慌:“金公子你如何了?” 他扑前,玉情箫立即飘退六尺,避得远远。 她似乎在等待瞧着君小心,发现他也是可爱小孩,戒心方去,冷中带情:“他昏死过去了,跟我来!” 她行在前头,不疾不徐,积雪竟未留下痕迹,显然轻功已臻踏雪无痕地步。 君小心暗自好笑,跟了过去。 几经转折,已至两峰交口处,方踏入里头,则百花盛开,皖紫嫣红,美不胜收,而以地中水仙花为最多。 君小心猜不透外边下着大雪,此处怎会温暖宜人?心想大概又是一处灵地,天然的奥妙吧? 走过花园,已现一座白色雅居,若亭若塔,四周筑有白雕栏,看来十分优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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