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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他抽出一把剑,猛抛过去,宝剑锋利,没人敢挡,南宫云无路可退,免强拨剑,铿然一声,被切成两段,吓得他滚地逃开,宝剑斜插地面,冷冷生威。

  小勾心知该走了,突又抓起布袋,喝笑道:“打针啦……”

  布袋一抖,千万只蜜蛙嗡嗡飞出。

  南宫太极父子大是掠骇:“快躲,他放出五毒蜂了。”

  两人推升众人,脱下衣衫,猛打特,先挡住五毒蜂再说。

  众人早就听南宫父子说及五毒蜂利害,现在亲身临场,更忌三分,纷扮逃开,或舞剑或挥袖,全是打者蜜蚌转。

  小勾呵呵一笑,逃得大方。

  “别那么神经过敏好不好,我哪来那么多五毒蜂,多抓点儿回去,它们还可酿蜜给你们吃哩……”

  话声方落,众人已发现,那些并非要命的五毒蜂,只不过是普通蜜蜂,自是被小勾耍了,心头窘憋。

  南宫父子因为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立即追向小勾,一方面逃开众人,一方面确实想宰了小勾。

  秋封侯发现蜂群一挥即散之下,也不再理会它们,转向轩辕烈:“三弟,宝剑虽送回,恐有造假,你我还是先鉴定才好。”

  轩辕烈自是同意,两人拾起四把宝剑,已步人后院。

  场中剩下秋剑梧及轩辕书绝兄弟,他们心头十分奇怪,虽然宝剑被偷,他们并不希塑小勾被擒回来。

  他们甚至幻想,能和小勾一样,潇洒于任何场合之中。

  南宫父子当然未追小勾,为了宝剑安危,两人追几里便返回,他们未说追得如何,也没人会问,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

  秋封侯并未开始验剑,他得等南宫太极回来,免得出差错而相互误会。

  秘室十分宽敞,全是沉青大理石所造,清冷外还带点儿沉穆。

  四把剑就放在方形石桌上,隐隐含露霸气。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王候将相、武林豪侠,靠它们炳彪功勋,它们不知饮去了多少人命、鲜血,人们仍是对它们爱不释手。

  三人凝神欣常自己宝剑,也欣赏别支宝剑。

  二十年前,他们曾经同时欣赏,二十年后终于又相聚一堂了。然而,他们都深深被宝剑吸引,而忘了叙情述旧。

  “宝剑终于又聚首了。”秋封侯含笑说。

  轩辕烈点头:“又是一个二十年头。”

  南宫太极抓回自已那把太阿剑:“不知是否被那小子给换了?”

  凝视剑身,漆黑如铁,冷森逼人,重量也不差,只是被小勾摸过,他总不能安心。

  秋封侯道:“二弟不碍试试。”

  以剑插地,这是粗俗试法,他身为一派之尊,对宝剑自有一番爱惜和表现。

  他轻轻拨出一根灰发,吹出轻风,将发丝送回剑锋,只见发丝飘过,无声无息已变成两段,左右纷飞去了。

  “好一招吹发可断,好剑……”

  秋封侯、轩辕烈同时叫好。

  南窝太极很久没有这种自然带点自得笑容:“那小子还的果真是真剑,大师兄你的怎么样?”

  “我来试试看。”

  秋封侯将鱼肠剑立起,找来一张白娟纸,无风自落地往下飘,及至剑尖,轻而易举穿过,还滑不溜丢地往下滑,直到剑柄,若是直的倒也罢了,但鱼肠剑弯如肠,每下滑一寸,就得弯势而走,而纸张扭如蛇腰,不但现出锋利剑锋,也表现滑溜剑身,实不可多得。

  轩辕烈和南宫太极同时叫好。

  “师父所持,还错得了吗?三弟你也露一手吧……”

  秋封侯催促。

  “风头都给两位兄长抢光啦,我只好现丑了,拭剑锋,莫过吹发可断、落纸穿扬,这些师兄们都试过了,我就来个震龙吟吧。”

  轩辕烈不再试剑锋,事实上他在广场见及小勾把剑刺入硬石板,已知假不了,为了表现干将与众不同,他将剑身竖起,然后伸指弹去。

  锵然一声有若龙吟,悦耳轻脆,普遍好剑一声,脆响后即渐渐消失,而此干将剑却特别奇怪,震声过后,竟然越来越大声,有若远处奔雷追来,更如万马奔腾,由远而近,由小而大,让人血脉起伏,锵声叫急,顿将七尺外焰火震熄,又恢服宁静。

  秋封侯立即鼓掌:“好一把卧横沙场名剑,气势果然不凡……”

  干将剑粗而厚,若用在沙场斩杀,将是所向无敌。

  南宫太极夸言亦是不断。

  轩辕烈淡笑:“过奖了,人在武林,何时有此纵横杀场的机会,摆好看而已。”

  秋封侯道:“再怎么说,三弟也是雄踞一方啊。”

  “否则我早将此剑丢弃了,免得辱没师门威望。”

  南宫太极道:“可惜少了四妹,莫邪剑受冷落了。”

  秋封侯叹息:“二十年了,不知四妹下落如何,莫邪谷一直都在武林消失,传言四妹已病亡,实让人担心。”

  轩辕烈道:“我看四妹还活,否则那小孩怎么会偷得宝剑?”

  南宫太极道:“早知就逮住那小鬼,逼他说清四妹的下落。”

  轻叹中,秋封侯也以抵拭剑。

  “此剑也该错不了,只是如何还得四妹呢?”

  “就由大哥暂为保管,将来再还四妹。”

  南宫太极并非不喜欢莫邪剑,而是受了小勾的两次干扰,若莫邪剑在他手中丢了,他又如何负得起责任,而斩金截秩,他已有了一把,再多一把又有何用,还是让给别人好。

  轩辕烈亦无意见,大师兄保管,天经地意。

  秋封侯也不婉拒。

  “我只好暂为保管,时下已晚,明天又是耿姻喜事,你我全是兄弟,也不必避俗,就在这里住一晚如何?”

  快近初更天,就算想回大阿殿,也得两三天,南宫太极自无选择,轩辕烈为祝兄氏大喜,更该留下。

  “既然如此,咱兄弟先咽喝几杯,至于宝剑……请二位兄弟自行揆带,鱼肠宫被那小子摸熟,藏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

  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亦有同感,遂揽剑在身,随秋封侯登上山顶驱云楼,饮酒赏月。

  楼面望去,四处空旷,或有云雾飘过,直如腾云驾雾,更有君临天下之势。

  三人欣酒之余,亦叙起旧事,但对如何误会分裂之事,则只字不提。

  那似乎是不愉快之事,忘了也好。

  酒起三巡,已近三更。

  冷月更圆、更冷。

  忽而一道黑影飘向驱月校,见其落落大方,似乎根本未把三位一派掌门放在眼里。

  待到他登上朴前石盼,南宫太极才发现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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