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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白松風道:「既然如此,四弟又怎會不是他殺的?好像這種成名的英雄,難道還會占別人的便宜。」

  郭長溪接道:「除非棺蓋上刻的那三個字並非『沈勝衣』!」

  他冷笑又道:「可是我看來看去,那分明就是『沈勝衣』三個字!」

  杜飛雲手撫棺蓋,道:「字並沒有寫錯,我也沒有看錯。」

  郭長溪道:「那麼你還說老四不是沈勝衣殺的?」

  杜飛雲道:「當然有原因。」

  郭長溪不耐煩的道:「快說分明。」

  杜飛雲道:「二哥也聽到的了,根據我們的手下調查所得,四哥在調戲那個少女的時候,在場的就只有皖西雙義!」

  郭長溪道:「他們動手的情形卻沒有人看見,姓沈的那時候才經過才出現難道不可以。」

  杜飛雲道:「可以當然可以,問題卻又來了。」

  郭長溪道:「還有什麼問題?」

  杜飛雲道:「從四哥身上的傷口我們可以發現,四哥是被一支利劍從後心刺入,穿透前胸而死亡。」

  郭長溪道:「這又怎樣?」

  杜飛雲道:「好像沈勝衣那種所謂英雄俠士怎會背後殺人?」

  郭長溪沉默了下去。

  白松風接口道:「當時也許情勢危急,皖西雙義生死間發,為了救人,迫使沈勝衣不能不往背後襲擊。」

  杜飛雲不禁點頭,道:「如此也不無可能。」

  孫杏雨即時雙手一分一按,道:「大家靜一靜,聽我幾句話。」

  杜飛雲三人一齊轉過目光,望著孫杏雨。

  對於這位大哥,他們一向都是既敬且畏。

  孫杏雨半身微欠,道:「老五的懷疑,我也有同感,但無論殺老四的是否沈勝衣,我們都非要殺沈勝衣不可!」

  杜飛雲道:「如果真的不是他殺的,我們似乎沒有必要招惹他。」

  孫杏雨道:「可惜他攔途截車,留名棺蓋這件事現在已經開始傳開去,除非我們兄弟從此退出江湖,否則就必須殺死沈勝衣。」

  杜飛雲道:「這是面子問題。」

  孫杏雨頷首道:「況且我們五人乃是結拜兄弟。」

  杜飛雲道:「不錯不錯。」

  「再說——」孫杏雨語聲一沉:「即使我們罷手,沈勝衣也不會罷手。」

  杜飛雲詫異的道:「為甚麼?」

  孫杏雨道:「從他的行動看來,顯然深信我們四人必定會找他算帳的,所以我們就算不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來一個了斷。」

  杜飛雲說道:「那麼,老大的意思就是……」

  「殺死他。」孫杏雨沉聲道:「只有殺死他才能夠徹底的解決問題。」

  一頓又道:「正如他,要解除一切威脅,亦只有殺死我們這一個辦法。」

  杜飛雲微喟道:「既然如此,我們只好與他決一死戰好了。」

  孫杏雨忽然一笑,道:「五弟好像很怕這個人。」

  杜飛雲道:「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這個人在江湖上聲名這樣響亮,當然有他厲害的地方。」

  孫杏雨道:「倒在這個人劍下的,事實亦不乏高手之中的高手。」

  杜飛雲道:「這就是了,老大平日豈非時常說,能夠的話,最好就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孫杏雨道:「現在這件事,都是無可避免。」

  杜飛雲笑笑,道:「以老大推測,這一次我們有多少分勝算?」

  孫杏雨斬釘截鐵的道:「若是以四敵一,一必敗,四必勝。」

  郭長溪插口問道:「若以一對一又如何?」

  孫杏雨沉吟道:「我們四人只怕無一是他敵手。」

  孫杏雨道:「這幾年有甚麼人倒在他劍下,那些人的本領怎樣,多少你應該也有些印象。」

  郭長溪說道:「我知道金絲燕,雪衣娘,擁劍公子他們都是倒在他劍下,但好像金絲燕這些人又豈能與我們兄弟相提並論。」

  孫杏雨笑問道:「老二難道有把握一個人將沈勝衣槌殺拳下?」

  郭長溪沒有作聲。

  白松風接口道:「不過,沈勝衣可不是一個傻瓜,當然知道以一敵四,非死不可。」

  孫杏雨道:「應該知道。」

  白松風道:「如此又豈會給機會我們聯手來對付他?」

  孫杏雨道:「他不給機會我們,我們給自己製造機會。」

  郭長溪急問道:「如何製造?」

  孫杏雨道:「我們先派人去探聽他的下落,然後一齊去找他,去殺他。」

  郭長溪道:「現在他只怕已經來這裡找我們。」

  孫杏雨兩眼望堂外,道:「縱使現在他已經來到了門外,也絕不敢踏進莊院半步。」

  白松風道:「這裡到處機關埋伏,他進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孫杏雨笑道:「正如你所說,他並非一個傻瓜,所以他說儘管說,絕不會闖進來的。」

  白松風道:「以我們那些手下的探聽本領要將他找出來,相信並不困難。」

  孫杏雨沉吟著道:「儘管如此,我們也大意不得。」

  他坐直身子,微喟接道:「這一戰,將會是我們四人有生以來最兇險的一戰,非獨鬥力、還要鬥智。」

  杜飛雲倏然的問道:「我們那些手下找他不到呢。」

  孫杏雨冷淡的道:「我另有安排。」

  杜飛雲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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