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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消息是由高升送來,有朱菁照佩帶的一對碧玉耳環為證,高升這個使者還帶來皇帝的聖旨,著令甯王立即開城出降。

  甯王沒有答應,也以使者善待高升,沒有難為高升,接派朱君照隨高升回去見皇帝,與皇帝好好的談談條件。

  這個朱君照卻不是真正的朱君照,乃是蠟齋易容改裝。

  易容也是忍術的一種,蠟齋已練至化境,看來與朱君照並沒有太大分別。

  沒有人看得出,連天河上人這種高手也一樣看不出來,皇帝雖然知道朱君照也有一身武功,但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諒他也不敢怎樣,得意之下,不由自主走近去,幸好在這個時候徐廷封回來了。

  當真是旁觀者清,徐廷封一眼看見便感覺朱君照有些不妥,也只有他時常有機會接觸皇帝與朱君照,兩人站在一起,高度距離明顯的與平日是有點分別。

  也所以徐廷封特別留上心,一面盯著一面移步走近去。

  蠟齋與徐廷封目光接觸便知道徐廷封已經動疑,心頭稍亂,眼神便變得狡黠起來。

  皇帝這時候已經很接近,蠟齋知道只要徐廷封再接近,下手便更加困難,當機立斷,身形一動,疾竄向前,探手扒向皇帝的咽喉。

  侍候在一旁的天河上人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徐廷封若不是已練成天龍第九式也一樣來不及。

  蠟齋一動同時徐廷封身形亦動,姿勢的巧妙助長了身形的速度,一掌伸出,正好擋住了蠟齋那抓向皇帝咽喉的手。

  蠟齋跟著一腳踢到,徐廷封的另一隻手卻已將皇帝送出了半丈。

  那一腳踢在旁邊的一張幾子上,將那張幾子踢成碎片,皇帝看在眼裡,不由得變了臉色。

  天河上人隨即擋在皇帝面前,蠟齋看在眼裡,知道沒有希望,身形倒退。

  皇帝立時大呼道:「大膽朱君照,來人,將他抓起來!」

  徐廷封截住了蠟齋道:「他不是朱君照。」

  「不錯,我不是」蠟齋反手撕下朱君照的面具,身形一縮,竟然從衣服中縮出來,一身忍者裝束。

  天河上人一群立即劈到,那只手掌刹那間彷佛大了很多,正是密宗的秘技「大手印」。

  蠟齋不敢接,手中衣服與倒退同時拋出,霹靂一聲,爆開了一蓬煙霧。

  天河上人雙掌輪轉,那股煙霧尚未散開便已被他的內力束起來。

  蠟齋原是要施展煙遁霧隱這一招,看見這種情形只有硬闖出去。

  徐廷封上前截擊,可是蠟齋半身一轉,便向那些錦衣衛當中闖去,那些錦衣衛兵器早已在手,可是蠟齋一上前便奪了一柄刀在手,跟著殺進人叢中,亂成一片。

  徐廷封、天河上人雙雙搶上,卻被那些錦衣衛阻止住,眼看便要給闖出去,蕭三公子突然出現,斷腸劍出其不意將蠟齋砍殺地上。

  蠟齋怎麼地想不到錦衣衛當中竟然殺出一個蕭三公子這樣的高手,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閃避了。

  蕭三公子那一劍也是全力施為,斷腸劍的精妙所在,就是在平時,蠟齋要化解也不容易。

  「想不到中原武林的高手也會用這種卑鄙暗算手段!」蠟齋倒伏地上,恨恨地瞪著蕭三公子。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三公子冷應。

  蠟齋慘笑,圍堵上前來的錦衣衛這時候又散開,皇帝在徐廷封與天河上人左右保護下大步走至。

  「大膽倭奴,竟然敢與甯王勾結來行刺?」皇帝這個時候自然眉飛色舞。

  「算你命大」蠟齋喘著氣,雙手掩著胸腹,他的腸已斷。

  「皇上乃九五之尊,自然洪福齊天。」天河上人不忘奉承這一句。

  皇上大樂,大笑,也就在這時候蠟齋的口張開,一枚毒針噴出,射向皇帝的咽喉。

  徐廷封、天河上人都想不到有此一著,要阻擋已經來不及,蕭三公子的斷腸劍卻及時擋在皇帝面前,將那枚毒針擋去。

  蠟齋大怒,一個身子疾挺起來,天河上人的大手印即印在他的在靈蓋上,連印三下,蠟齋就是有三條命也給印掉了。

  皇帝驚魂甫定,上前一拍蕭三公子肩膀,大笑道:「你殺刺客功勞已經不少,方才又替我擋去暗器,功勞更大,要做什麼官,快快說來,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

  蕭三公子跪倒道:「草民蕭三,只求皇上一件事。」

  「莫說一件,就是百件,我也答應你。」皇帝這話出口,自己也一呆,他是一時口快,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君無戲言,若是其它真的有什麼難題提出來,可就頭痛了。

  「如此蕭兄直說好了。」徐廷封心念一轉。已知道蕭三公子所求何事。

  蕭三公子連忙道:「草民只求皇上將草民的徒弟朱菁照交給草民,恕她死罪。」

  「朱菁照?」皇帝一怔,心底歎了一口氣,他原是什麼血統關係也不管,南昌事了,便將朱菁照收入宮中。

  徐廷封隨即接道:「菁照不過一個女孩子,放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後患,天下百姓更因而會頌贊皇上的寬宏大量,皇上無妨三思。」

  「既然你也是這樣說,我又有言在先,還思什麼?」皇帝索性大大方方的一聲道:「就這樣好了。」

  蕭三公子連忙叩謝,皇帝連忙歎息道:「我卻正要以朱菁照要脅甯王投降,如此一來,又要另想辦法的了。」

  徐廷封接道:「皇上乃是體恤上天好生之德,不想大動刀兵令生民」

  蕭三公子截口道:「草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還請皇上派一隊身手敏捷的高手隨我到南昌城西的水灞走一趟。」

  皇帝奇怪道:「這有什麼用?」

  蕭三公子道:「草民知道在沒有辦法之下,王爺必定會毀壞水灞,到時江水湧進,南昌固然難免水淹,周圍十裡亦不例外,雙方軍兵斷無幸理,兩岸民居相信亦一樣,遺患就更不堪設想。」

  皇帝悚然動容,他就是怎地想不到會有此一著,連忙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蕭三公子道:「唯今之計乃是先一步攻佔水灞,而王爺方面軍心一動,南昌城不攻自破。」

  「好」皇帝眉飛色舞,卻又問道:「你乃是寧王府的劍師,何以會背叛甯王?」

  蕭三公子歎息道:「王爺其實並無大志,只是小王爺與倭奴為伍,野心勃勃,才有今日的事發生,草民並無他念,只是不忍見千萬百姓陷身于水深火熱之中。」

  「很好很好。」皇帝笑了笑道:「你卻是不肯做官,否則一定是一個好官。」

  他說來一番熱誠,其實心意並不是這樣,也只因為蕭三公子對這一戰很有幫助才會說這種話。

  蕭三公子不為所動,他早已立定主意,連江湖也準備退出的了。

  徐廷封對皇帝固然很瞭解,對蕭三公子也是,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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