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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那個心腹家人應道:「府中有奸細臥底,要引劉瑾的人向秘室這邊搜來,為陸公子所殺,陸公子正將劉瑾的人引開去。」

  「好——」小子拍案道:「我總算沒有看錯這個小子。」

  他隨即跳起來,南偷一把抓住道:「你這個時候沖出去,是要告訴劉瑾的人我們在這兒?」

  小子怔了一怔道:「那陸丹——」

  「他要死早就死掉了,到現在還沒有死掉,可見福大命大,擔心什麼?」

  口裡說不擔心,南偷其實很擔心,只是這個時候,也兼顧不了那許多。

  劉瑾的確早已作好了安排,也作好了再壞的打算,所以消息傳來天地雙尊並沒有成功,為徐廷封將憶蘭救走逃去,立即進行第二步計畫,下令殷天虎立即抽調一百個廠衛趕去大同刺殺王守仁。

  「王守仁人多勢眾——」殷天虎臉現難色。

  「到時他既無兵又無權,你擔心什麼?」劉瑾胸有成竹的。

  「屬下不明白。」

  「當年孟德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皇帝在我們掌握,難道不可以照辦煮碗?」

  「只是王守仁向受重用,又並無過犯,要加罪於他……」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就是要給他一個勾結安樂侯,固謀造反的罪名,將他們一網打盡,免留後患。」劉瑾得意洋洋的。

  「九千歲聖明,屬下這就去抽調廠衛。」

  「慢著——」劉瑾冷笑道:「既然王守仁無兵無權,你隨便找幾個親信去解決他便是,無須親自前往,我另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解決。」

  「什麼事?」殷天虎想不透。

  「一會我進宮丟要皇帝下旨即日將安樂侯徐廷封抄家,你與常勝這就去召集廠衛隨時準備出動。」劉瑾轉吩咐道:「皇甫忠、義——」

  皇甫兄弟應聲急上前。

  「我會同時要皇帝下旨罷免江彬掌管五軍的權力,五軍交還你們兄弟掌管。」

  皇甫兄弟大喜拜倒,口呼「九千歲萬萬歲」,劉瑾也不再猶豫,立即動身進宮。

  皇帝事實也將劉瑾迫得太急,一再成功,以為抽去劉瑾心腹手下的權力,劉瑾便無力反擊,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兒,忘了劉瑾在宮中仍然有一定的勢力,這下子什麼也豁出來,輕易使控制了禁宮,直接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這種情形下他只有順從劉瑾的意思。

  安樂侯府的秘室無疑秘密,但日子久了,仍不免被劉瑾安排的奸細探出來,知道殷天虎、常勝率領廠衛抄家而來,立即現身與他們會合。

  也是徐廷封等人命不該絕,陸丹久候他們未見回來,忍不住出了秘室,以便必要時可以立即接應,看在眼裡,馬上動手將那個奸細斬殺劍下,他功力雖然還未完全恢復,要斬殺那個奸細還不是一件難事,但要避開殷天虎、常勝的追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他也是考慮徐廷封等人是否已由秘道回來秘室,一心將殷天虎、常勝引開,斬殺了那個奸細便離開,也仗著比較熟悉周圍環境,左插右捂,居然被他逃到了後花園,翻越圍牆。

  殷天虎、常勝看見是陸丹,一心只想著抓住了送到劉瑾面前領功,窮追不並,雙雙追出了圍牆外,隨來的廠衛都已被他們拋離。

  陸丹翻過圍牆,立即往巷子裡竄去,殷天虎、常勝一個地上追,一個瓦面上飛越,追了三個巷子,終於前後將陸丹截住。

  常勝才從瓦面上躍落,擋在陸丹前面,陸丹便往上拔起來,手足並用,上了瓦面,卻當然快不過常勝、殷天虎二人,才站穩,殷天虎、常勝已然前後上了瓦面。

  「姓陸的,這一次若是再讓你跑掉,我這雙手掌也就是白練了。」殷天虎仰天大笑,雙掌一台,霹靂暴響,接一分,直取陸丹。

  常勝也不慢,千疊掌展開,配合矯捷的身形,淩空飛撲,封住了陸丹的退路。

  陸丹接不了十招,已經手忙腳亂,他自忖落在劉瑾手上也是死路一倏,丟了性命,索性硬拚硬接,只求拚倒一個,死也瞑目。

  常勝、殷天虎看出陸丹的企固,也看出陸丹功力大不如前,必勝無敗,也不退避,硬拚下去,這樣子拚下來,陸丹當然吃足了苦頭,一個不留神,右肩吃了常勝一掌,飛摔瓦面上。

  常勝緊接撲上,殷天虎也不慢,陸丹貼著瓦面翻滾,閃過口掌十六擊,翻過屋脊,眼看是閃避不下去的了,屋脊後陰暗處突然躍出一個蒙面女子,手中一支長劍展開,截住了常勝、殷天虛的攻勢。

  殷天虎、常勝再接三招,已看出蒙面女子的劍路,常勝一聲冷笑道:「原來是華山派的高手——」

  「寧王府的人。」殷天虎接一句道:「郡主好身手。」

  那個蒙面女子一怔,反手撕下蒙面黑市,果然是朱菁照道:「是我又怎樣?」

  殷天虎笑了道:「我們本來不敢肯定,你若是有本領將陸丹帶走,即使我們有這個懷疑,跑到寧王府,只要你一聲否認,我們亦無可奈何。」

  「現在可好了。」常勝接上口道:「九千歲大可以到甯王府要人,到時候不知道令尊又如何解釋。」

  「這可是我的事。」朱菁照有些慌了道:「劉瑾要人,找我就是。」

  殷天虎搖頭道:「還是找令尊的好。」

  常勝笑接道:「九千歲對令尊推心置腹,發生這種事,令尊對九千歲應該有一個合理的交待。」

  殷天虎隨即偏身讓開道:「郡主講——」

  「陸公子也請——」常勝洋洋得意的。

  朱菁照怔在那裡,陸丹問到這下子才道:「怎麼請你走你也不走?」

  朱菁照目光一轉道:「都是你,功力還未完全恢復就跟他們動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來——」

  「我的功力到現在還未能夠恢復,都是拜郡主的軟骨散所賜,說來尚未向郡主道謝。」

  朱菁照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卻是這樣說道:「一個人悶在王府你知道日子是怎樣難受,我只是希望你留下來陪伴我一段日子,哪裡知道你整天都嚷著走,一急之下,我才胡亂想出一個那樣的辦法來。」

  陸丹顯然還未知道朱菁照利用他向徐廷封迫婚那件事,聽說一顆心不由軟下來,朱菁照鑒貌辨色,立時有了分寸,委屈地接道:「我也知道那樣做不好,可是沒有其它的辦法,總之都是我不好。」

  陸丹隨即有一陣很過意不去地感覺,同道:「那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你真的不怪我?」

  「郡主若是對我有惡意,今夜也不會到來救我。」陸丹歎了一口氣道:「到這個地步,郡主還是請回,以免節外生枝。」

  「我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朱菁照有些生氣。

  「當然不是。」另一個聲音應道:「只是殷、常兩位大人一番好意,卻之不恭。」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蕭三公子一隻孤鶴也似背著一輪明月立在那邊不遠的屋脊上。

  「師父——」朱菁照脫口叫出來。

  蕭三公子應聲雙臂一振,身形拔起,飛舞著落在朱菁照身旁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朱菁照方要說什麼,蕭三公子又一聲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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