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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司马长风终于采取行动了。

  他推开门便发现两个侍卫在遥遥监视,但他没有理会,装作不见,身子半拖半走的,好像伤势仍然未痊愈,举步维艰。

  那两个侍卫紧盯着他,在他们的心目中,司马长风是重伤未愈,不良于行。

  司马长风也装得实在太像,在萧展鹏他们动身之后,他仍然保持受伤甚重,举步维艰的样子。

  这一点耐性他当然是有的。

  一直到他来到那两个侍卫身旁,他才转回原来没有负伤的状态,动手便是致命的杀着。

  他原就是杀人的老手,出其不意要击杀两个身手与他有一大段距离的侍卫,简直轻而易击。

  那两个侍卫发觉不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司马长风的一双手就像刀也似的切断他们的咽喉。

  手不是刀,却比刀更凌厉,只听两下骨碎的声响,那两个侍卫使当场气绝,咽喉断裂。

  司马长风不等他们倒下,身形便箭也似射出,射向那边的树丛。

  那儿守侯的另一个侍卫,他已经发觉司马长风击杀那两个侍卫,长刀立即出鞘,疾迎前去。

  刀快,司马长风的身手更快,凌空翻滚,一脚急落,踢飞了那柄长刀,在那个侍卫要高声呼叫之前,身形风车急转,另一脚踢到了那个侍卫的咽喉。

  另外两个侍卫立时从较远的地方窜出来。高声呼叫挥刀扑前。

  他们都是晋王的心腹,一批接连一批,形成一个完整的监视网,监视着司马长风。

  这个监视网司马长风早已看在眼内,也早已算准了距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紧接扑向那两个侍卫,人在半空,暗器出手。

  那与天衣的暗器在构造方面当然有一段距离,可是由他手中发出,就是再普通的暗器也会变得不寻常,准确而凌厉。

  那两个侍卫才扑出,暗器便已射到,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司马长风看也不看,身形继续掠前,直闯向晋王的寝室。

  他的房间原就是在晋王寝室外的附近,所以住得这么近,就是为了一直保护晋王的安全。

  晋王虽然因为魏大中的说话,对他已经有警戒之心,却没有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将他调离,但在寝室的附近却经已加重防卫。

  负责这些工作的侍卫都是晋王的心腹手下,也全部是魏大中一手训练出来。

  他们的监视绝无疑问经已非常严密,但严密不一定等于巩固。

  司马长风在他们到达之后经已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也已摸清楚他们的武功深浅。

  他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所以现在知道那些侍卫不是对手,仍然全力施为,一些也不敢大意。

  那些侍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如何阻挡得住司马长风的扑击,到司马长风来到晋王寝室的门外,院子里横七竖八都尽是尸体。

  十个侍卫在寝室门外一字儿排开,只等司马长风冲杀前来。

  魏大中的相术也实在不错,这些由他一手挑选出来的侍卫每一个都忠心耿耿,生死关头也不肯退缩,甘愿替晋王效命。

  司马长风仍然是小心翼翼的,他知道忠于晋王的侍卫便只剩下这十个的了。

  那十个侍卫到底没有司马长风的耐性,看着司马长风慢慢迫近,到底是忍不住冲杀上前。

  司马长风也正是要他们这样做,以静制动,他们这样冲杀前来,他更容易发现他们的弱点。

  暗器、剑,配合司马长风的身形变化,没有一击是白废无用的,全部都是一击致命。

  司马长风绝对可以迅速结束这一战的,但他却很轻松的处理这件事,只因为他知道这一战并非主要的一战,必须有所保留。

  那些侍卫并不知道,看见司马长风动作慢下来,也不觉慢下来,每一个都勉强有所表现,完全是单打独斗的方式去对付司马长风。

  这司马长风当然正中下怀,他看得很准确,每一击都是正中要害,省力而干净利落。

  一个接一个侍卫倒在他脚下,然后他将插在那些侍卫身上的暗器拔出来,动作很缓慢,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

  他知道接着来的一战必定很激烈、很费力,能够有充足的精神体力应付是最好的。

  王妃的身手到底怎样他并不清楚,他只是知道魏大中是一个内家高手,王妃这个魏大中的女儿自小习武,已得魏大中真传。

  他也知道天衣的手下已有多个倒在王妃的手上,天衣无缝的计划也就是由王妃瓦解,那些在他手上溜出来的天衣手下虽然能够闯进晋王的寝室,总是闯不过王妃的最后一关。

  令他最感遗憾的就是他一直没有机会看见王妃的出手,因此不知道王妃的武功特长。

  到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王妃终于现身了,她已经换过一身劲装疾服,手上一把软剑。

  软剑迎风抖开,发出一连串嗡嗡的声响,只听这声响司马长风已更加确定王妃的内力深厚。

  剑停止“嗡嗡”声响,王妃便以剑指着司马长风,冷冷的道:“家父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一个反骨小人。。”

  司马长风淡然应道:“令尊是一个相学大师,相人至为准确,是很多人知道的事。”

  王妃道:“他从来不会看错,看你当然也是!”

  司马长风道:“那他就更应该知道晋王是否做皇帝的材料,能否有机会做皇帝的了。”

  王妃道:“这个当然。”

  司马长风说道:“他当然也算准了有今夜的一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算出那些侍卫都是短命之人,没有一个能够在今夜活下去。”

  王妃很冷静的道:“即使他算得出也不会说出来的,天机不可泄露。”

  司马长风道:“你是他的女儿,他若是算得出来,应该会跟你细说一番。”

  王妃道:“就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更加不会说。”

  司马长风:“好像这样冷酷的父亲相信不多。”

  王妃道:“你错了,能医不自医。相人不相己,也是一样。”

  “他是不敢相——”

  “不是不敢,只是相来觉得不妙,总会想许多理由来解释,不好也会变好。”

  “若是不能够解释?”

  “那便会想更多的理由来,甚至于安排许多方法去补救。”

  “救也救不了又如何?”

  “没有救不了的。”王妃淡然接道:“若是肯定没有作用根本就不会去做,既然做了,就是明知道没有作用也会觉得有用的。”

  “人性的弱点。”

  “所以家父即使算出在今夜有此一劫,也会作好一切安排,以为一定能够安然渡过。”

  “你觉得怎样?”

  “过得了过不了也还是要过的。”王妃显得出奇的冷静:“在事情开始之前我已经准备随时会送命。”

  司马长风道:“你对自己的武功一些信心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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