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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有──有違血手令者,死──」童標面如土色,語不成聲。

  「第二十一條?」

  「以下犯上者,死!」

  「第二十四條?」

  童標渾身顫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公孫弘喝問道:「縱容屬下,又該當何罪?」

  童標頭抖得更厲害。

  公孫弘拍案道:「該當何罪!」

  「死──」童標跪倒地上,不住地叩頭道:「屬下知罪,求堂主高抬貴手──」

  公孫弘冷冷地道:「十年來,你先後曾經協助掃蕩皖北十三寨,連雲三十六劍,出生入死,對本門也有不少建樹,只是近年以來不加檢點,屢犯錯誤,幾經勸戒,仍然不知悔改,功過早已相抵,這一次實在罪不可恕,但念你追隨門主多年,再饒你一次!」

  「多謝堂主!」童標喜極忘形,便待站起身子!

  公孫弘又道:「死罪雖免,活罪難赦。」

  童標慌忙又叩頭。

  公孫弘接著喝道:「執法何在?!」

  兩個白衣人惶恐地走出來,跪倒在童標身旁,公孫弘一字一頓道:「斷左掌!」

  「是!」白衣人長身而起,一隻手一揮,一條繩子從袖中飛出,套住了童標左腕,

  身形緊接拔起來,連人帶繩子從頭頂橫樑掠過,接著一拉,童標雙腳立時離地,被拉上了半天。

  另一個白衣人一把飛斧接著出手,「颼」的一聲,橫飛半空,斬在童標左腕上。

  斧過腕斷,童標身形直落,斷腕血如潮湧,已痛得渾身冷汗直冒,仍強忍跪倒,道:「多謝堂主的不殺之恩!」

  獨孤鳳看著,有些不忍,別過臉去。

  公孫弘冷冷地道:「快下去!」

  童標這才敢用衣袖將斷腕包起來,兩個白衣人左右齊上,將童標扶下,其他人等只看得心驚肉跳,一聲也不敢發出。

  公孫弘接著喚道:「副舵主。」

  「朱猛在!」一個彪形大漢越眾而出,跪倒在地上。

  「派兩個人將童標送回總壇,這兒暫時由你來負責,等候總壇的命令。」

  「是!」

  「由現在開始,小心注意往來人等,遇有可疑的,立即報告上去。」

  「是!」朱猛又叩頭。

  獨孤鳳即時想起一事,道:「有一個人頗為可疑,就住在興隆客棧。」

  「哪個人──」

  「身穿白衣,看似世家子弟,帶著琴劍二童。」

  公孫弘接道:「你們去弄清楚他的底細。」

  「是!」朱猛當然唯有應命。

  獨孤鳳要他們注意的也就是那個白衣青年,看來餘怒仍在。

  不過那個白衣青年也確實可疑。

  ***

  白衣青年這時候正端坐在興隆客棧的房間內,在他的身旁只有七寶一個童子!

  門開處,六安領著一個中年胖子走進來。

  「公子,這位就是興隆客棧的趙老闆。」六安一旁讓開。

  青年目光落在趙老闆面上,森寒如劍,道:「很好。」

  趙老闆忙問道:「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知無不言。」

  「峨嵋雙秀哪裡去了?」

  「什麼?」趙老闆看來聽不懂。

  「就是今年六月七日入住這間客棧的兩個女孩子,一個姓丁,一個姓孫。」

  趙老闆似乎想起什麼,面色開始變。

  「她們入了這間客棧之後,就沒有離開,我想知道她們的下落。」

  趙老闆嚥著口水,道:「我──我──我──」

  「你是這裏的老闆,當然不會不清楚的。」

  「我──不能說。」趙老闆額上開始冒汗。

  「為什麼?」

  「我若是說出來,給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殺死我。」

  青年冷冷地一笑,七寶、六安兩個童子立時一起欺身過去,各自拔出了一柄短劍,架在趙老闆的雙肩上。

  青年這才道:「你現在若是不說,立即就得死!」

  趙老闆面色慘變,七寶、六安將他推到牆上,雙劍的寒氣,尖針一樣利入了他的脖子。

  他忙嚷起來道:「我──我說!」

  「她們怎樣了?」

  「都死了。」

  青年面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冷冷地問道:「是怎樣死的?」

  趙老闆口吃地道:「無敵門的人,將她們先姦後殺──」

  青年的面色難看至極。

  趙老闆嘆了一口氣,道:「聽說是她們先開罪了無敵門的人──我看見她們死得那麼慘,實在不忍心,又不敢張揚,唯有將她們葬在後院,棺材還是我買的。」

  青年沉聲道:「帶我去!」一拂袖。

  七寶、六安二童忙將劍移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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