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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沈勝衣道:「因為以迷香迷倒水龍王,取去金神像的人,就是他!」

  「沒有這種事!」壽南山叫了起來。

  沈勝衣道:「難道你真的要像烏龜那樣,總是藏頭縮尾?」

  壽南山面色一青,道:「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

  「無疑你是一個聰明人,這一次,可惜你卻疏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太快來找我,你應該先去換過身上的衣服。」

  沈勝衣解釋道:「我開門給你的時候,就嗅到你的身上有那種迷香的氣味。」

  壽南山一呆。

  沈勝衣道:「你若不是由這個房間走出來,身上又怎會有迷香的氣味?」

  壽南山頓足歎息,道:「我應該想到的。」

  沈勝衣道:「這疏忽其實是值得原諒,你施放這種迷香之時,即時已先服下解藥,鼻子已經習慣了那種氣味,再加上心情影響,身上的氣味再濃,也不易覺察得到。」

  壽南山盯著沈勝衣,好一會,歎息道:「但是除了你,又有誰留意?遇上你,合該我倒楣。」

  阮義在旁亦一聲歎息,忽問道:「那天,你在客棧的昏迷,莫非是自己故意迷倒?」

  壽南山道:「正是。」

  「為什麼?」

  壽南山道:「讓你們以為是真的有人在謀奪那尊金神像,你們就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阮義道:「你卻是知道水龍王已暗中通知了紅狼與花家兄弟。」

  壽南山道:「不然怎會多此一舉。」

  阮義道:「其實你並不想出賣那尊金神像?」

  壽南山道:「卻是沒有辦法。」

  阮義道:「這樣說你已經發現那尊金神像的秘密了。」

  壽南山道:「早已發現。」

  「秘密何在?」阮義的好奇心不小。

  「在神像之內。」

  「哦?」

  「那尊金神像之內是空的,將腳下座子旋出來,就會知道。」

  阮義問道:「其內有什麼東西?」

  壽南山道:「一束絹冊,載有南宮世家幾種絕技。」

  「那個金神像真的是一個漁夫在湖裡網上來?」

  「事實如此。」

  「絹冊浸在水中那麼久應該早就爛掉了。」

  「金像底下的入口乃是用熔金封密,絕不會進水,我看出其中奧妙將封口那層熔金鑿開,才發現那本絹冊。」

  「水龍王若是將座子旋開,豈非就會發現這件事?」

  壽南山點頭道:「在此之前,我已經重新將那裹用金封上,但是色澤到底新舊有異,所以我必須儘快將它偷回來。」

  眾人聽到這裡才明白。

  阮義又奇怪問道:「你得到那本絹冊那麼多年,上面載的武功應該已經練成功的了,對水龍王還是那麼恐懼?」

  「兩個原因。」

  「洗耳恭聽。」

  「一是信心問題,我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學了絹冊上的武功,是否就能夠打敗他?還有待證實,我這個人也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第二個原因又是什麼?」

  「那本絹冊上的武功我其實還未練成功。」

  「你不也是一個練武的天才?」

  「可是絹冊的記載並不完整,每到緊要關頭,我總是練不下去。」

  「是麼?」

  「一直到今天聽了南宮雲那番說話,我才知道關鍵原來就是在那尊金神像之上,絹冊中不全的部分也正就是藏在金神像的動作裡,甚至頭上戴著的『簪』,後面拖著的那條豹子尾巴竟然都是暗藏著奇妙的變化。」

  「所以你更加要偷回來?」

  「非偷不可。」

  阮義道:「你雖然已經得手,可是如何能夠帶著那尊金神像離開?」

  壽南山道:「這個簡單,金神像現在也已經不在船上了。」

  沈勝衣道:「他迷倒水龍王,取得那尊金神像就立刻交給乘船尾隨,即準備接應的那個黑衣人。」

  阮義道:「那個騎著白馬的黑衣人是他的同黨?」

  沈勝衣轉問壽南山:「是不?」

  「正是。」

  「你將金神像交給他之後,仍要他的船留在附近,目的不外要我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

  「我是這個意思。」

  「這樣安排並不好。」

  壽南山道:「不好在哪裡?」

  沈勝衣道:「船離得太遠了,那人除非能夠飛,否則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實在沒有可能遊到停在那麼遠的船上。」

  壽南山佩服的道:「 不錯。」

  「那噗通的一聲,我想只不過是你叫他開船的暗號。」

  「都給你說中了。」

  「你到底丟了什麼東西下水?」

  「舷側一個載滿了水的木桶。」

  阮義插口問道:「就不怕那個人會帶著那尊金神像,一去不返?」

  壽南山道:「無論他怎樣做,我都不在乎。」

  阮義道:「他是你的什麼人?」

  壽南山道:「兒子。」

  阮義愕然道:「怎麼我從來都未聽你說過有兒子?」

  壽南山道:「這個兒子是我的前妻所生,只因為我要娶柳細腰才搬了出去。」

  他接著道:「他雖然對我有所不滿,但有事發生的時候,只要我吩咐到,他仍然會趕來幫助我的。」

  阮義道:「到底是父子至親。」

  壽南山道:「他也並非反對我再娶,只是反對我娶一個那樣的女人。」

  他看了一眼柳細腰,歎息道:「他反對得實在很對。」

  阮義道:「只是,當時你完全聽不入耳。」

  高騰突然插口問道:「姓壽的,水龍王與你那老婆在你面前那樣子,你到底生氣不生氣?」

  壽南山道:「多少有點。」

  高騰道:「那麼,你既然將水龍王迷倒,怎麼不乘機將他幹掉?」

  「我沒有殺他的必要。」

  「你的氣量倒也大。」

  「因為我還沒有忘記一件事情。」

  「是什麼事情?」

  壽南山似笑非笑的道:「水龍王根本不能人道。」

  高騰怔住。

  壽南山道:「你不知道?」

  高騰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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