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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阮義道:「沈兄方才已看過那尊金像,他說那就是西王母。」

  壽南山道:「西王母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阮義道:「有古書為證。」

  壽南山忽然大笑起來,道:「怪不得那些讀書人老是說將老婆當做王母娘娘。」

  阮義笑道:「他們未必都是因為知道王母娘娘本來是這幅樣子。」

  壽南山問道:「沈兄是否亦已看出神像的秘密所在。」

  沈勝衣道:「尚未看出。」

  阮義道:「也沒有時間細看。」

  壽南山道:「哦?」

  阮義道:「天南三傑的花豹追蹤我到了煙雨樓,看見那神像便要搶奪。」

  壽南山追問道:「結果怎樣?」

  阮義道:「他已死在沈兄劍下。」

  壽南山回對沈勝衣一揖,道:「辛苦沈兄了。」

  沈勝衣淡笑道:「我殺他,完全是因為他平日無惡不作。」

  壽南山道:「花龍花虎知道,一定不肯甘休。」

  沈勝衣道:「不肯甘休,豈止他們兩人。」

  阮義接道:「我們擔心這裡也有事發生,所以立即趕回來。」

  壽南山道:「卻仍然回來晚了。」

  阮義道:「幸好壽兄並沒有受傷。」

  壽南山道:「人走好運,是必一路福星。」

  阮義轉過話題道:「進來搜索的看來並不是花龍花虎二人。」

  沈勝衣道:「無論是誰,遲早必會再來。」

  壽南山目光轉落在那邊床上,道:「我們那一個小把戲也玩不下去的了。」

  包袱被撕開,放在裡面的是一尊瓷菩薩,亦已被擊碎。

  壽南山一路上就是背著這個包袱。

  阮義笑顧道:「也幸好那個包袱,否則我早已成為眾矢之的,未見到沈兄,命就沒有了。」

  一頓,他問道:「壽兄,我們就現在上路如何。」

  壽南山往窗外望了一眼,道:「這裡雖然不大安全,其他地方相信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況且現在已入夜,還是歇宿一宵,明天再起程。」

  阮義道:「花龍花虎就在對面杏花閣監視著我們出入,方才我看見他們,已隱約透露給他們知道花豹死在煙雨樓,他們必會走去一看究竟,我們現在起程,最低限度可以暫時擺脫他們。」

  壽南山道:「他們遲早會追上來,三對三,我們並不吃虧,何不就此了斷?」

  阮義道:「在打那尊神像主意的並非只是他們兄弟,其他的人現在是必一旁虎視眈眈。我們與他們兄弟動手,難保誰會混水摸魚,甚至與他們兄弟聯手對付我們,那時候,腹背受敵夠我們頭痛的。」

  壽南山道:「也是道理。」

  阮義接道:「相反,我們星夜趕路,他們即使早有準備,立即隨後追來,亦不難被我們擊破。」

  壽南山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

  他轉顧沈勝衣道:「我們即使立刻動身也不要緊,問題在沈兄……」

  沈勝衣道:「我在城西平安客棧的房間內只有一個簡單的包袱,經過的時候進去拿回結帳就是了。」

  壽南山再沉吟一下,道:「那麼我們就立刻起程,小阮——」

  阮義不待吩咐,道:「我這便出去準備馬車。轉身走過去開門。」

  壽南山回對沈勝衣道:「沈兄且坐下休息片刻。」

  沈勝衣坐下,忽然道:「壽兄是家住江陰?」

  壽南山頷首,道:「小阮想必已跟沈兄說過?

  沈勝衣道:「江陰城外就是長江,壽兄其實可以雇船沿江而上。」

  壽南山道:「我最初也有這打算,是到岸邊看過了之後,才改走這陸路。」

  沈勝衣道:「什麼原因?」

  壽南山道:「那裡泊著不少船隻,小阮與我還未走近去,就已有幾個船家走過來問我們是否要雇船,其中一個居然說要到鎮江只收我們十兩銀子。」

  沈勝衣道:「這個人顯然已被人收買了。」

  壽南山道:「否則如何知道我們是去鎮江?」

  沈勝衣道:「如此,的確是走陸路為妙。」

  壽南山道:「可不是,風波險惡,而且小阮與我都是旱鴨子,船一翻,便得任憑處置。」

  沈勝衣想想,笑道:「小阮平生最害怕的就是水,莫說翻船,只要那艘船搖晃多幾下,只怕他已經任憑處置的了。」

  壽南山亦笑道:「我也是的。」

  沈勝衣道:「不過到了鎮江,還是要上船的。」

  壽南山點頭道:「不錯,上水龍王的船。」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卻是無可奈何。」

  這句話出口,他仿佛又蒼老了一年。

  ***

  天明。

  馬車賓士在山道上。

  再過三裡,出了山道,阮義才將馬車停在道旁一棵大樹下。

  他長籲一聲,一拍雙手,縱身下了車座道:「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半個時辰。」

  話聲甫落,沈勝衣已推開車門,走出車廂,道:「最少要休息一個時辰。」

  阮義一望拉車的兩匹馬,道:「劍投在地上的影子與劍同樣長短之時,我們才繼續上路如何。」

  沈勝衣道:「最好不過。」

  阮義一伸懶腰,道:「我們馬不停蹄的奔了一夜,夠那些人追的了。」

  沈勝衣搖頭一笑道:「你看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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