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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铉姬苦笑,李蓦然接将剑解下:“这柄齐物剑我还是不配用……”

  “事情到这个地步,还说这些干什么?”铉姬站起身子:“我有些事要进去房间一会。”

  转呼道:“香香、丁丁,你们来侍候李公子。”

  香香丁丁忙上前,铉姬也没有多说什么,移步往内走。

  李蓦然欲言又止,已发现有些不妥,却又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

  房内一色素白,一张长几上供奉着花千树的灵位,烧着几炷香。

  铉姬掩面奔入,眼泪终于流下,跪倒在花千树灵前。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神色更坚定,双手捧剑猛刺在自己的心胸上。

  血溅出,铉姬倒在花千树灵前,终于结束了她的生命。

  ***

  李蓦然等了很久仍然不见铉姬出来,逐渐已有些不耐,不时往那边望去。

  香香丁丁亦显得没精打采,却是没有说什么。

  李蓦然看看她们,一皱眉,不觉站起了身子。

  他绕走了一个转,终于忍不住往房间那边走去,香香丁丁看来想拦阻,结果还是没有做。

  才来到房间前,李蓦然已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突然嗅到了血腥味。

  他一把揭开珠帘,冲了进去,就看见铉姬倒在花千树灵前,倒在血泊中。

  “铉姬!”他急将铉姬扶起,手及处,发觉铉姬已气绝,动作不由停顿。

  “为什么?”他抬头,目光落在花千树的灵位上,猛吃一惊。

  “花千树死了?”

  ***

  花剑馆的大堂,已变成灵堂,都空无一人。

  李蓦然夺门而入,目光及处,怔住在那里,一会儿才再起身走到花千树灵前,然后他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花千树一直是他最敬重的剑客,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死花千树。

  半晌,他取过香烛,燃着拜了拜,才插上,突有所觉,回头望去,只见花盈之就站于他身后不过处。

  “盈之……”李蓦然举步走了过去。

  花盈之盯着李蓦然,神情由静而动,激动,一手一翻,拔剑刺去。

  李蓦然偏身闪开,花盈之剑出不停,激动之下,已没有剑法,但若是刺中,一样要命。

  李蓦然连连闪避:“盈之,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花盈之的剑仍然不觉缓下。

  “花馆主……”李蓦然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我爹败在你剑下,因伤致命,你现在高兴了。”花盈之仗剑大骂:“你这阴险小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骗我将你带到这里来!”霍一剑又刺了过去

  李蓦然闪身,花盈之一剑快一剑,完全不给李蓦然分辩机会。

  她剑刺了好一会,嘶声道:“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李蓦然苦笑,退出大堂,退出院子外,花盈之凌空一剑飞刺。

  一丛花木在剑光中飞起,李蓦然一声叹息,身形往上拔起来,掠上了高墙,飞掠了出去。

  花盈之追上墙头:“李蓦然,最好你就将我也杀掉,否则,这个仇我一定要跟你没完。”

  李蓦然没有回答,只是往前掠,消失在墙外的竹林中。

  花盈之恨恨的踩足,眼泪簌簌流下。

  李蓦然都看在眼里,他在竹林中停下,回头望着这边,不禁叹息。

  他知道这时候,花盈之是绝对不会听他的解释,事实花千树也的确是败在他剑下死去。

  花盈之的性情他也很了解的,说过了要找自己报仇,一定做得到,到时候应该怎样办?李蓦然不知道。

  ***

  剑映灯光,碧光更盛,连环整张脸都被剑光映成碧绿,他右手仗剑,左手握杯,就以剑为肴,看一眼剑,喝一口酒,对于桌上的那几样隹肴,他反而完全不感兴趣。

  陈铁衣、仇欢坐在连环对面,对于酒菜的兴趣却大于那柄剑。

  连环看着喝着,忽然道:“李蓦然学剑于古柳,但以我所知,古柳曾败在花千树的剑下。”

  仇欢笑应道:“那古柳一定已经硏究出花千树剑术的破绽所在,所以李蓦然可以轻易取胜。”

  陈铁衣冷冷地道:“若是没有一支好剑,花千树即使伤病在身,李蓦然要打败他,只怕也是不容易。”

  连环停下杯:“那一次你与李蓦然在客栈的院子大打出手,我看得很清楚,他用的只是一支普通的剑。”

  陈铁衣摇头:“他与花千树决斗所用的并不是那支剑。”

  仇欢接道:“在古刹救走花盈之的那一次,他用的已经是另一支剑了。”

  连环再问:“那是怎样的一支剑?”

  “不是一般凡铁可比,我那柄链子刀一碰上,立即就断了下来。”

  “哦?”连环越来越感兴趣。

  “还有我那些手下所用的剑也都是经不起那支剑一削。”仇欢沉吟着:“若是我没有记错,他是在离开铉姬那儿,才有那支剑的。”

  “你的意思是,那支剑是铉姬送给他的了?”

  “极有可能。”

  “那支剑的外形有什么特别?”

  “外形古拙,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仇欢又想想:“剑锋上好像铸有七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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