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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司馬仙仙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一道寒光突然從袖中射出,射向說話那個侍衛的咽喉。

  那是一支軟劍,長途三尺,再加上臂長,司馬仙仙人雖在五尺之外,探手一劍,便刺入那個侍衛的咽喉內。一吐一吞,「哧」的一聲異響中,鮮血箭射,那個侍衛仰天倒下。

  另一個侍衛大怒,一面揮刀撲前,一面放聲叫起來:「捉刺客!」

  這三個字出口,他的頭就飛上半天,司馬仙仙無聲飄過,在刀還未刺下之前,已然一劍將那個侍衛的頭顱斬飛。她雖然已迷失了本性,武功並沒有喪失,反應而且是那麼敏捷。

  那個頭顱還未落下,她已然飄前十丈,走廊南面花木叢中突然亮起一片燈光。

  十數盞孔明燈一下子亮起來,燈光集中封在司馬仙仙的臉上。

  司馬仙仙身形不由一頓,黛眉一皺,偏過臉。

  十數個侍衛擁著孔明燈緊接從花木叢中撲出,迅速將司馬仙仙包圍起來。

  夜空中同時風聲急響,張千戶手抓算盤,從花木上掠過,飛落在走廊之上。

  「司馬仙仙——」張千戶看清楚來人,脫口一聲。

  司馬仙仙人劍應聲射出,射向張千戶旁邊,兩個侍衛大喝聲中,振刀急阻!

  張千戶脫口又一聲:「退下。」

  語聲未落,那兩個侍衛已中劍倒下,司馬仙仙那支劍有如毒蛇般飛進他們的脖子,詭異而迅速。

  司馬仙仙的身手亦有如毒蛇般游竄向前,軟劍颼一抖,刺向迎來的另一個侍衛,那個侍衛舉刀方欲擋格,張千戶已然掠至,算盤一橫,「叮」的接住了那一劍!

  那一劍竟然有七個變化之多,張千戶算盤旋轉,將劍的變化完全接下!

  司馬仙仙劍再變,往前搶攻,但都被張千戶擋下來,她窈窕的嬌軀突然縱上了欄邊一株芭蕉上!

  張千戶的反應也不慢,橫裡一跨,算盤一橫,又檔在司馬仙仙之前。

  司馬仙仙身形在芭蕉葉上迅速變化,芭蕉葉雖然柔軟,他的身子卻有如飛絮一樣輕盈。

  張千戶一樣立足于芭蕉葉上,連接司馬仙仙七七四十九劍,腳下芭蕉葉已被削斷,輕嘯一聲,倒翻出去,司馬仙仙人劍緊追,急如電閃。

  張千戶伏地一滾,劍裂衣而過,他身形一長,算盤一擺,已然將劍封開。

  司馬仙仙半身一轉,又欺回來,劍再取張千戶咽喉一連十三劍,一劍急一劍!

  張千戶算盤疾轉,接下這十三劍,已被迫退了半丈。

  「住手!」霹靂一聲暴喝,即時劃空傳來。

  一個錦衣高冠的人接從花徑上禦風飛來,正是白玉樓。

  司馬仙仙竟然給這一喝喝住,張千戶本來可以乘此機會將司馬仙仙擊倒,但見她給喝停,反而下不了手。白玉樓也就在一丈外停下,上下打量了司馬仙仙一遍,突然問道:「你到底是誰?」

  司馬仙仙毫無反應,一臉茫然。

  ▼第二十一章 攝破勾魂

  枇杷卻一臉笑容,笑得就像是一個白癡。他雙手仍捧著那枝笛子,卻沒有吹下去,一雙眼呆視著前面一叢花木。

  一個黑衣人手策木杖,正立在花木叢中,冷冷的盯穩了枇杷。

  枇杷對這個人當然不會陌生,也知道這個人在江南四友中最是沉著。

  司馬仙仙也就在笛聲停下的時候停下來,絕不是因為白玉樓那一喝影響。

  這只有枇杷明白。

  可是他不能不停下,他已經從秦獨鶴眼中瞧到了殺機。

  他卻笑起來,那個樣子就像正準備做壞事,突然撞上了大人的小孩子。

  但他的身材雖然像小孩,相貌一些也不像。

  他這一笑,看來便有如白癡一樣。

  秦獨鶴也笑。

  他冷笑問道:「怎麼不吹了。」

  枇杷癡笑道:「叔叔喜歡聽我吹笛子我怎敢不吹?」接將笛子緩緩湊近嘴唇。

  秦獨鶴手中方緩緩伸出去,枇杷眼睛斜乜著伸來的木杖,一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吹啊——」秦獨鶴杖伸得更前。

  枇杷終於再吹動笛子,突然用力一吹,尖銳已極的一下笛聲中,一蓬細小的銀針從笛管中射出,射向秦獨鶴下盤。

  秦獨鶴在笛響同時一杖插向枇杷的咽喉。

  這一杖其快如閃電,但插到一半,便自一頓!

  枇杷那一蓬銀針雖然意外,秦獨鶴的反應卻也並不慢,杖勢一頓同時身形已然淩空。

  銀針間發之差從他的腳下射過。

  枇杷手中笛子旋即迅速的一轉,第二蓬銀針從另一端笛管吹出來。

  這一著更在秦獨鶴意料之外,他人在半空,要閃避這一蓬銀針實在不容易,惶急中身形一滾,讓開大半,仍有小半射在雙腳之上。

  這也是枇杷狡滑的地方。

  他的暗器若是不取下盤,秦獨鶴一杖開展,絕不難將之擋下,下盤正是最難兼顧的部位,何況那些銀針又急又密。

  那刹那秦獨鶴只覺得一陣蚊咬也似的刺痛,然後兩條腿竟然都麻痹起來。

  毒針!

  秦獨鶴面色一變,身形還未落下,一杖已急刺向枇杷。

  枇杷笛一轉,「叮」的將來杖架開。

  秦獨鶴雙腳已著地,竟然一陣顫抖,彷佛要癱軟在地上。

  「叔叔,小心走路——」枇杷那邊怪模怪樣,怪聲怪氣。

  秦獨鶴一向冷靜,這時候亦激起了怒火:「暗器暗算,算是那門子……」

  枇杷搖手道:「叔叔,我只是一個下人,一個小人。」

  秦獨鶴悶哼一聲,反手一杖封住了雙腳的幾處穴道,身形仍不由一裁,他已經感到毒氣上侵。

  枇杷隨即搖頭道:「沒用的,叔叔,除非你將兩條腿砍下來!」

  秦獨鶴怒叱一聲,身形又拔起來,杖刺向枇杷,快而狠。

  枇杷伏地一滾,人已在丈外,滾進一叢花木,秦獨鶴緊追而至,杖一橫,花木盡碎,批杷與之同時從花木下貼地滾開。

  「叔叔,叔叔」枇杷一面滾一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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