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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第七章 粉侯籌大計,王朝傾巢出

  沈勝衣若是以金錘的長短來判斷,是必難以逃過這一致命一刺,死在和尚這一招之下的高手,也已有十三人。

  利刃是緬鐵打就,鋒利尖銳,沈勝衣一閃便已避開,他本是準備以劍去接,但「錚」的那一聲入耳,便已改變初衷,那反應之敏捷絕不是一般高手所能夠比喻。

  和尚竟然已考慮到這一擊可能會落空,身形接展,金魚在左手中脫手飛出,當胸撞向沈勝衣,這一撞亦是非同小可,危險絕不在那一刺之下。

  沈勝衣身形倒掠,和尚兩擊落空,亦沒有迫前,翻身暴退,倒掠上一座假山,再一個風車大轉,掠上了冷香院大門滴水飛簷。他的輕功實在很不錯,也非常狡猾,一見勢色不對,立即開溜,所以他能夠活到現在,絕不是一件僥倖的事情。

  當然他也已經考慮到沈勝衣一定會窮追不捨,卻是想不到,沈勝衣的輕功尤在他之上。

  他才掠上滴水飛簷,眼前人影一閃,沈勝衣已然落在他面前截住了他的去路。

  一道劍光同時迎面飛來,和尚大吃一驚,反應仍然不失敏捷,金魚一揚,擋住了來劍,右手利刃緊接刺出,飛取沈勝衣咽喉。

  沈勝衣一劍接下,金魚隨即呼嘯撞來,沈勝衣偏身揮劍,閃金魚,長劍卻削向那條鏈子,即時「嘩啦」一聲,和尚腳踏飛簷片片碎裂,沉了下去。

  沈勝衣身形同時倒翻,落在冷香院門外,和尚正奪門而出,沈勝衣的劍迅速刺到。

  和尚金魚利刃齊展,將來劍震開,忽然問,「你是不是姓沈?」

  沈勝衣點頭,劍出不停,和尚一面招架一面道,「我聽說你是年青一輩第一劍客,現在看來,到非過譽之詞,能夠倒在你劍下,也是和尚的造化。

  沈勝衣連攻三十六劍,都被和尚接下,道,「銀剪金魚齊名,武功金魚卻在銀剪之上。

  「本來就是的。」和尚道,「銀剪得腦袋也沒有金魚的靈活。」

  沈勝衣道,「何以見得?」

  金魚和尚道,「銀剪得鴿子飛到,金魚在動身之前,已經將鴿子飛去司馬王朝,以防萬一。」

  沈勝衣道,「是麼?」語氣雖然懷疑,事實已經相信。

  和尚格格大笑,「這也許是和尚有些佛性,能夠預測吉凶。」

  沈勝衣道,「可惜和尚測得並不很準確。」

  「所以和尚仍然到來,和尚其實應該在接到鴿子之後,立即開溜。」和尚歎了一口氣,「這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說話間兩人出手不停,和尚說說笑笑,額上卻汗落淋漓,沈勝衣額上亦開始有汗淌下。

  「叮」的一聲,沈勝衣的劍始終被魚口咬著,和尚大笑,利刃把握機會刺出,才刺到一半,他便發覺金魚被劍帶開,利刃那一刹那亦會刺空,急忙抽身暴退,但沈勝衣已棄劍搶入,雙掌左右雙飛,「鳳凰展翅」,切在和尚的肋骨上,「格格」兩下異響,和尚大叫而退,利刃金魚雙雙墜地。

  白玉樓的劍同時刺到,斜斜刺穿了和尚的咽喉 ,又飛快拔出。

  鮮血急射,和尚再沒有作聲,斜斜倒在八個女尼當中,命絕當場。

  紅梅亦掠了過來,到現在才舒一口氣,白玉樓隨即問道,「這和尚的話是否足信?」

  紅梅道,「他有一個習慣,只要是得意的事情都不會藏在心中。」

  「換句話,他已經飛鴿傳書司馬王朝了。」白玉樓接問,「他們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紅梅道,「三天之後,人應該趕到了。」

  白玉樓道,「司馬雙城會不會同時到來?」

  「說不定,但即使沒有同來,在知道金銀雙使死後,是必也會想到公子可能出事……」

  白玉樓收劍入鞘,道,「今天黃昏,我的人應該齊集,夤夜啟程,應該可以搶在司馬王朝的人之前三天,有三天的時間,應該可以脫離任何的追蹤了。」

  紅梅道,「金銀雙使之外,也許還有其他人。」

  白玉樓道,「我們並不是害怕司馬王朝的報復,只是在這件事當中,不想再生枝節。」

  沈勝衣道,「這還是要看我們的造化,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們的運氣都很不錯。」

  「希望我們的好運繼續下去。」白玉樓笑說著捧起那個金魚,「看來全都是金打得。」

  沈勝衣道,「這又什麼關係?」

  白玉樓道,「沒有。」目光一落,「這個金魚也不能令他們葬的更好。」

  沈勝衣道,「事情這麼快解決,現在我們有更多的時間談談那件事了。」

  「我的人自會收拾屍體,你們隨我來。」白玉樓轉身舉步。

  片刻之後,他們又回到那座祭殿,這一次白玉樓將他們引到石壇下的密室。

  那座密室與上面的陰森完全兩樣,燈光明亮,陳設華麗。

  寬闊的秀塌下仰臥著一個彪形大漢,一面鬍子刺蝟也似,豹頭環眼,渾身肌肉突起,燈光下閃閃生輝,看見白玉樓進來,立即跳起身子,「白大爺,是不是要動身了?」

  那聲音就像是打雷也似。

  白玉樓笑顧沈勝衣,「這位石虎,天生神力,事母至孝。」

  石虎咧開大嘴傻笑了一下,又問,「白大爺,我們什麼時候動身?早一些了事,我便能早一些見我娘親,白大爺,你答應過得。」

  白玉樓一笑,「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應該相信我的。」

  石虎傻笑退下,沈勝衣點頭,他看出這個人並不難說服,弱點也實在多了些。

  白玉樓目光轉向左面,一個枯瘦華服的老人正坐在那兒,用些香骨般粗細的白楊枝蓋莊院。

  那幢莊院見方不到三尺,但結構與冷香院既然是一樣,亭臺樓閣,具體而微,都是以白楊枝砌成的。

  白玉樓接道,「那位翁天義,人稱神手,對於土木建築,機關消息,甚有研究,幽冥能夠進入大內寶庫,翁老先生應記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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