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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正是司馬!」花奴霍的繞著那叢杜鵑一旋,一蓬杜鵑花即時離枝飛出,射向沈勝衣。

  血紅的杜鵑花,卻夾著銀芒閃閃,那是二十七支淬毒的銀針。

  沈勝衣的長劍出鞘,劍光一閃,那些杜鵑花齊落在劍脊上,那二十七支銀針也無一例外,盡粘在其上。

  花奴半個身一轉,面色一沉,說道,「好劍法,能夠施展出這樣一劍的,江湖上只怕還不到十個人。」

  沈勝衣道,「過獎。」

  花奴接道,「用左手的更只有兩個,祖驚虹不是你這個年紀,沈勝衣?」

  沈勝衣沒有回答,劍一震,杜鵑花與二十七支銀針疾射了回去,花奴目光一閃,一聲輕嘯,淩空拔起,花針從他腳下射空,他身形再變,天馬行空,撲向沈勝衣,那柄剪子刹那剪下。

  以剪子為兵器的並不多,峨眉派的掌門柳春山的「烏燕剪」是比較有名的一個,現在這個花奴剪子施展開來,威勢卻還在柳春山之上。

  沈勝衣看不出這一剪得變化,劍一引,身形暴退,花奴雙剪同時分開,竟變成兩柄刀,風車般一轉,淩空追斬沈勝衣。

  沈勝衣回劍,連接七劍刺出,花奴雙刀飛舞,連接七劍,一合,「卡」的竟然將沈勝衣的劍剪在當中!

  劍沒有被剪斷,劍勢卻已被剪死,花奴雙腳同時踢出,兩片銳利的刀鋒接從鞋頭上射出。

  刀鋒藍殷殷的,不用說淬上劇毒,沈勝衣臨危不亂,右手一松身形同時倒翻。

  這一個變化實在大出花奴意料之外,沈勝衣這一個倒翻正從他頭上掠過,右掌一沉,印在花奴天靈蓋上。

  花奴立時一陣眩暈,身形直落,劍從剪子上滑出,一旁射開。

  沈勝衣身形旋即一弓一彈,追上長劍,左手一探,又將劍柄抓住,腳尖著地一點,倒射而回。

  花奴身軀著地急滾,及時閃開沈勝衣長劍飛刺,再一滾,十八支毒針射出,剪子又變成雙刀,左右斬向沈勝衣的咽喉。

  沈勝衣身形一變再變,從花叢上掠過,無數花叢立時在雙刀交斬下飛碎。

  花奴緊追不捨,雙刀一合,又去剪沈勝衣的劍,「刷刷刷」接連三響,每一剪都只差那半分,沈勝衣等他第四次剪到,劍已化千鋒,一張大網般罩下。

  花奴剪子再次一分為二,寒光飛閃,護住了全身的要害。

  沈勝衣的劍勢卻突然一斂,這一下急收比急攻更難,花奴雙刀立時都砍空,那刹那之間,刀勢因為力道不均勻,最少出現了七處破綻。

  沈勝衣看到了七處破綻,卻只是刺出一劍,這一劍不偏不倚正刺入花奴的咽喉。

  花奴悶哼一聲急暴退,一道雪虹從咽喉濺出,飛灑出三丈,然後他連人帶剪栽進一叢花木之內。

  沈勝衣的劍同時回鞘,紅梅掠了過來,脫口一聲,「好劍!」

  白玉樓卻道,「我已經知道這個人是司馬什麼?」

  沈勝衣道,「司馬六如?」

  「不錯,三年前,他還在長江上游稱霸,想不到現在竟變了一個花奴,藏在這裡。」

  沈勝衣問紅梅,「在古刹那個不會是和尚,用的也不會是一個金木魚吧。」

  紅梅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銀剪金魚,是一雙很有名的大盜,據說也是很好的朋友,銀剪既然在這裡,金魚當然也在不遠的了。」

  白玉樓接問道,「那座古刹有沒有名字?」

  「沒有,但周圍百里,只有那座古刹。」紅梅輕歎一聲,「裡面只有一個和尚,但卻有八個尼姑,都是和尚的弟子。」

  白玉樓淡然一笑,「這個和尚到這把年紀,想不到仍然這般風流。」

  沈勝衣道,「和尚交給我,尼姑給你們。」

  紅梅道,「那個和尚還有一張金網,你要留意,莫給網起來。」

  沈勝衣笑笑道,「我不是魚兒,也不是金打得。」

  紅梅道,「那八個尼姑都是和尚的弟子,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劍陣,白大人也請小心。」

  白玉樓沉吟著道,「看來我們得用些手段,出其不意,先弄到他們幾個。」

  沈勝衣並不反對,他當然清楚白玉樓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現在竟自動考慮採取一些突然地手段,速戰速決,事情是必嚴重而迫切。

  紅梅也顯得有些詫異,白玉樓接問,「那些尼姑是不是都很該死?」

  「我只知道她們年紀最輕的一個,追隨和尚也已經有七年,和尚無論做什麼,都少不了她們的份兒。」

  「這是很該死的。」白玉樓笑笑,「我現在倒想早些看見那個和尚,看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紅梅道,「白大人一定會很驚奇。」

  「哦?」白玉樓一頓,「那你不要說清楚,讓我去驚奇一下好了。」

  紅梅道,「白大人……」

  白玉樓截口道,「姑娘能不能改改稱呼?」

  沈勝衣笑接道,「這位白大人現在人在江湖,叫他一聲前輩,他會更高興。」

  白玉樓大笑,大笑聲中,一個漢字由月洞門奔進來,奔向三個。

  「這是我的人。」白玉樓笑聲一頓,「看來有事發生了。」

  那個漢子奔到白玉樓面前,欠身稟告道,「大爺,冷香院外來了一個和尚,八個尼姑。」

  白玉樓又大笑,「我們方要找他們,他們倒先找到來了。」

  再問,「有沒有發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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