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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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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道:“信不信由你,不信你就……” 长衫人突然冷笑一声,道:“大黄,上。” 那大汉咧嘴一笑,露出狼狗般的森森白齿,狼狗般一步窜到朱七七面前,一把抓起了朱七七衣襟。 朱七七小鸡般被提了起来,嘶声呼道:“你……你要怎样?” 那大汉龇牙道:“他问你话,你就回答,知道么。” 朱七七道:“我……我偏不……” 那大汉嘿嘿笑道:“你不?”五根手指一用力,朱七七前胸衣裳就裂开了,他若再一用力,朱七七胸膛便要露出。 朱七七恨不得把这狼狗般的大汉一脚踢死,但此刻……唉,此刻她却只有忍住眼泪,咬住牙,颤声道:“你……你……你问吧。” 长衫人冷冷笑道:“这就是了,又何必自讨苦吃……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做我家王爷殿下的第二十七姬妾?” 朱七七大怒道:“放屁,放你……” 那大汉暴喝一声,道:“你敢。” 朱七七嘶声道:“朱姑娘既已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都只能由你,但是你若要朱姑娘说‘愿意’,你这是做梦。” 长衫人道:“你真的不愿?” 朱七七狠狠瞪着他,再不开口。 长衫人冷冷道:“大黄……” 那大汉咧嘴又一笑,但闻“哧”的一声,朱七七前胸一块衣襟,便整个被撕了下来,晶莹的胸膛,立时露出。 她仰天倒了下去,倒在软榻上,嘶声大骂道:“恶贼,恶狗,你……” 那大汉双手一沉,又抓住了朱七七双肩的衣服,这时只要他双手一分,朱七七身子就要变为赤裸。 长衫人道:“你愿不愿意?” 朱七七拼命低着头,想挡住那大汉狼狗般在她前胸搜索的目光,只因她竟已无力抬起手来掩住胸膛。 她流泪道:“我反正已是你们的掌中之物,你们无论要怎样,我都不能反抗,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不同?” 长衫人道:“这其中自有不同的。” 朱七七道:“我……我……” 长衫人道:“你究竟怎样?” 朱七七心一横,嘶声大呼道:“我不愿意,死也不愿意!你叫这恶狗撕光我的衣服,凌辱我,我还是不愿意!你们……你们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这身子已不是我的了,但我的心,你们这群恶狗谁也休想碰一碰。” 她口中嘶声大呼,眼泪早已如雨而下。 那长衫人默然半晌,似乎也被她这种激烈的性子惊呆了——他未发令,那大汉自也不敢动手。 过了半晌,长衫人方自缓缓道:“大黄,送她入地牢,让她好好想想。” 又是地牢,又是囚禁,又是绝望,恶运似乎对朱七七特别多情,总是接连不断地照顾到她身上。 天下所有的地牢,都是阴森、潮湿而黝黯的,这山巅华宅的地牢,其阴森潮湿更在别的地牢之上。 那大汉果然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在地牢上的洞口就将朱七七重重摔了下去,摔在坚冷的石板地上。 这一摔直摔得朱七七全身骨头都似被摔散了——她一声惨呼尚未出口,人已当下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晕迷之中,只觉有个亲切而熟悉的语声,在她耳边轻轻呼唤道:“七七……七七……醒来。” 这语声缥缥缈缈,像是极为遥远。 这语声虽因长久的痛苦、痛苦的折磨而变得有些嘶哑,但听在朱七七耳里,却仍是那么熟悉。 她心头一阵震颤,睁开眼来,便瞧见一张脸。那飞扬的双眉,挺秀的鼻子,不是沈浪是谁。 朱七七一颗心似已跳出腔外,她用尽全身气力,抬起双手,勾住沈浪的脖子,颤声道:“沈浪,是你,是你!” 沈浪道:“七七,是我,是我。” 朱七七热泪早已夺眶而出——这是惊疑的泪,也是欢喜的泪,她满面泪痕,颤声道:“这……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拼命抱紧沈浪,彷佛生怕这美梦会突然惊醒。 沈浪道:“是真的,不是做梦。” 朱七七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真的早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受恶人欺负,你一定会救回我的。” 沈浪默然半晌,黯然叹道:“但我并未救出你……” 朱七七心神一震,失声道:“什么,你并未救我?那……那我怎会见到你,莫非……莫非你也被关在这地牢中了……” 这问题已无须沈浪答复,只因她此刻已瞧见那岩石砌成的牢壁——沈浪竟早已被人关在这地牢中了。 这发现宛如一柄刀,嗖的刺入朱七七心里,没有流血,也没有流泪,只因她连血管与泪腺都已被切断。 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都已被惊得呆在当地。 沈浪嘴角也早已失去他那分惯有的潇洒的微笑。 他黯然垂首叹道:“我实在无能……我……我实在无用,你想必也对我失望得很,早知……唉,我死了反而好……” 朱七七突又泪如泉涌,颤声呼道:“不,不,不,你不能死,你不会死的!我只要能见着你,我就完全心满意足了,我怎会失望?” 沈浪道:“但……但在这里……” 朱七七道:“不要说话,求求你不要说话,紧紧抱着我,只是紧紧抱着我。只要你紧紧抱着我,我,我……什么都不管了。” 这是真的,在沈浪怀抱中,她真的什么都已忘怀。 金无望的体贴,熊猫儿的激情,她真的已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她甚至也已忘记就在片刻前,她还要跟着熊猫儿一起死的。 她热情,她也多情。别人对她好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去回报那人,但那只不过都是一时热情的激动而已。 但她对沈浪的情感,却似一根柔丝,千缠百绕,紧缚住她,那真是纠缠入骨,刻骨铭心,挣也挣不开,斩也斩不断的。 *** 黝黯的地牢,光线有如坟墓中一般灰黯,阴森的湿气寒气,正浮漫而无情地侵蚀着人的生命。 但在沈浪怀中,朱七七却宛如置身天上。 她絮絮地诉说着她的遭遇,她的痛苦,她的思念——彷佛只要能向沈浪诉说,她所遭受的一切便都有了报偿。 沈浪却只是不住长叹,垂首无语。 此时此刻此地,他又有什么话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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