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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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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假若再到梁家堡,会有怎么一种结果,而现在敌众已孤,故心头一横,决心先下煞手,伤一个是一个,出手就施展出“彩衣门”独特的“七彩飞虹剑法”中,二大绝招,“彩虹幕烟”。 那森寒剑雨不但如水银而泻,而且纵横斜飞,犹如一座五彩圆伞,慑人心魂。 “虎面金刚”见状一惊,喝:“好剑法,但你仍逃不出爷们手掌!” 身形暴退,复又如风欺进,点穴镢,击出五招,分点郑雷周身十大要穴。 要知道在江湖上,提起“虎面金刚”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他手中一对点穴镢,也下过十余年苦功,这一阵急攻,犹如狂风怒涛一般,顿时战作一团! 这时,其余梁家堡高手纷涌而上,他们此来专为逮捕郑雷,因此完全不顾江湖上动手规矩。 郑雷刚把“虎面金刚”围入剑光之中,倏觉四柄利剑一齐攻至身后,顿时心中一紧,昂天一声长啸,身形飞腾,招演“虹横碧落”,飙然洒出一剑。 这一剑如虹如烟,奇诡轻震,不失浑厚,似含着无穷变化,人影惊呼,纷纷散开,俱为郑雷的剑术所震骇。 但,这不过是刹那之间,郑雷身形在空中一折转,逼开围攻高手,复又落于地上,那些四散的高手,也再紧紧围拢,拚命抢攻。 而这次,他们更聪明,刀剑出手间,丝毫不让郑雷有喘气的余地,招招往制命处招呼。随着时间过去,郑雷渐渐体力不及。 以一敌十余人,终究不免要败落,他心中暗暗焦急,强拚三招,接连攻出五剑,想略略打开紧困的情势,能够脱身先走。 但是,这些高手却硬接下他凌厉的五剑,噗地一声,一名手执鱼鳞刀的汉子,首先被剑光划过肩头,鲜血直冒,挂了彩。然而,郑雷也被一柄长剑划破前胸,鲜血汨汨而流。 他强忍着痛处,拚命阻挡攻势,已渐渐气喘如牛,又过了五十招,郑雷浑身浴血,竟像血人一般,发髻零乱,面目铁青,剧战使他变成了厉鬼一般。 这刹那,他心头泛起无限悲愤,长剑拚命狂扫,厉喝道:“你们真想我找几个垫底?” “虎面金刚”也受了双处轻伤,恨着牙痒痒地,狂笑道:“只要抓住你,咱们不惜牺牲,梁老堡主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郑雷厉笑道:“好,你们不怕死,我郑雷又何惧死,看剑!” 七彩剑虹如花蛇乱窜,刹眼刺出十余剑之多。 他拚着一股余力忘命之搏,可是那批围攻的高手却改变了战术,游身缠斗起来。 他们奉命要活的人回堡,岂能运一具尸体回去。 郑雷十余剑击过,顿时发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早晚要被活捉。 活捉,对彩衣门的盛誉有损,而且自己的结局,必定奇惨,他心中不但气为之结,而且发愁。 眼见危机愈来愈明显,郑雷忧急之下,倏然灵机一动,大喝道:“银月前辈,快来!” 这一声大喊,果然有效,这批高手专心一志想捕捉郑雷,并没有人注意到黑沉沉地四周,闻言俱都一惊,攻出的招式微微一顿。 郑雷那肯错过这种瞬眼即失的机会,忘命攻出三剑,夜空中突然爆起一声惨嚎。 一名黄衣汉子在微怔之下,被郑雷一剑劈成两半。 而惨嚎声中,郑雷提起一口残存真气,嗖!的一声,向包围圈外腾去,身形像一溜轻烟。 这时,那批高手才警觉是幕骗局,纷纷叱喝怒骂,然而郑雷却已逸出十余丈。 他忘命而奔,钻入一座密密的森林,耳中却已听到叱喝声。 这时,他已感到气短力绌,但是求生的本能,使他不敢稍微停息,跄踉地一脚高、一脚低地闪进密林,继续急奔着。 他彷佛感到速度愈来愈慢,其实一股潜在的体能支持着他,他那独门“彩虹横空”轻功,奇速无比。 渐渐地,他神志不清,不辨方向地奔驰着。 追兵已远得渺不可闻,可是他的耳中,脑海中,似乎仍有叱喝怒骂之声。 幻觉使他迷乱,而体力终于渐渐衰竭,他踉跄地走着,双目虽睁,却已一片金星。 走着,走着,他蓦地感沉撞到一样轻绵的东西,心中一惊,神志微清,目光中,却见眼前屹立着一位容貌奇古的红衣老僧。 老僧身上似有一股反震之力,郑雷身躯本已不稳,此刻被撞得倒退,膝盖一软,叭哒一声,已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对老僧惊呼道:“你……你是谁……” 呼声未落,人已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老僧目光连连闪动,倏然弯腰伸手按了按郑雷胸口,口中喃喃道:“善哉!善哉!贫僧初入中原,却碰这段善缘!” 语声中,伸手扶起郑雷,身形一幌,已失去了影踪。 ▼第五章 蛇是死神 何人纵凶 清晨的彩雾,幻映出鲜艳的颜色。又是一天开始了。 河西佛子山的一座荒洞中,一位容貌奇古的红衣老僧,盘膝而坐,替一个混身凝血,神志昏迷的少年在疗伤。 老僧疗伤手法,怪异已极,竟是张大了嘴巴,对着少年顶门,连接吹气。 只见那吹出的气,却如一条白线一般,直向少年顶门“百汇”重穴接连透入,而少年的脸色,竟然渐渐红润起来。 有谁知道,这正是佛宗大乘经义中的“渡神真决”大法! 少年细如游丝的呼吸渐渐均匀,老僧停止了吹气,接着摸出一瓶伤药,打开瓶塞,倾出一撮撮白色粉末,就在少年身上的伤口抹擦起来。 说也奇怪,少年身上不下四五处,皮肉血绽的刀剑伤痕,擦上那些粉末后,顿时合缝收口,都擦拭完毕,老僧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喃喃道:“伤得如此重,唉!善哉,善哉!” 叹息之声方落,少年也已醒转,只见他眼皮一睁,一眼看见老僧,脱口惊噫,翻身坐起,讶然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僧微微笑道:“阿弥陀佛,你难道忘了昨夜的遭遇了么?”语音生硬,彷佛不是中原人士。 “啊!”这刹那,昨夜九死一生的境遇,像潮水一般地复涌回少年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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