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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司马杰截口说道:“司马杰这就谈眼前事,费大侠可愿听听我一言。”

  费啸天道:“阁下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司马杰道:“我愿跟费大侠打个商量,请费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以半年为期,把杀害梅氏二老的残凶缉获双手奉上。”

  费啸天道:“阁下自知不是费啸天的敌手。”

  司马杰微微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费啸天微一摇头,道:“阁下原谅,费啸天恕难从命。”

  司马杰道:“这么说,费大侠是非置司马杰于死地不可了?”

  费啸天道:“事实如此,费啸天不愿否认。”

  司马杰道:“费大侠好硬的心肠。”

  费啸天冷笑一声道:“比起阁下来费啸天的心肠只怕要软得多,残凶当面,阁下就在眼前,费啸天何必候诸半年……”

  司马杰道:“费大侠,杀害梅氏二老的,不是司马杰。”

  费啸天道:“我不这么想。”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世一流高人,无证无据……”

  费啸天道:“阁下,这些日子以来,出现在附近的只有阁下跟‘血手印’宫红,梅氏二老的致命伤不是宫红的独门歹毒霸道掌力‘血手印’,这证据还不够么?”

  司马杰道:“费大侠,假如我是宫红,我绝不会再次显露……”

  费啸天冷然一笑道:“我承认也有这可能,奈何阁下的行为让我认为阁下跟宫红是一丘之貉,既然如此,我找阁下也该算……”

  司马杰道:“费大侠误会了……”

  费啸天脸色微沉,道:“多说无益,阁下可以住口了。”

  司马杰苦笑摇头道:“费大侠怎地这般不能信人……”

  费啸天道:“那是因为事体太大。”

  司马杰想了想道:“费大侠,这样好么,请费大侠就此收功裹手,我愿……”

  费啸天微一摇头道:“费啸天刚才不是没给阁下机会,奈何阁下自以为胜得了费啸天拒不接受,话已出口,手已动上,如今是绝无更改的了。”

  司马杰眉峰一皱,道:“费大侠难道非欲置司马杰于死地不可么?”

  费啸天道:“我已经说过了,阁下何必再问。”

  司马杰道:“那么……”

  费啸天沉声说过:“阁下幸勿再多言。”

  司马杰道:“费大侠,你……”

  费啸天截口说道:“阁下就是你说得舌翻莲花磨破嘴,也是白费。”

  司马杰猛一点头,颓然叹道:“好吧,事到如今,为免费大侠再误会下去,落个亲痛仇快愧疚终生,我就把我的……”

  费啸天道:“阁下,请不必再说下去了。”

  司马杰道:“这句话费大侠必须听。”

  费啸天冷然摇头道:“阁下,奈何我不愿听。”

  司马杰道:“费大侠,我是……”

  费啸天道:“我只认为,阁下是杀害梅氏双老的元凶!”

  司马杰还待再说,费啸天已冷然抬头,道:“阁下,除非你是玉书生,要不然我今天非杀阁下不可。”

  司马杰迟疑了一下,道:“费大侠,我──”

  费啸天一笑说道:“我不妨告诉阁下,就是阁下如今承认是玉书生也没有用了,因为费啸天绝不信,休再多说了,放手一搏吧。”

  闪身而动,话落人到,挥掌猛劈。

  司马杰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没奈何,他只有咬牙扬掌,再度硬迎上去。这回也许司马杰凝足了真力,情势改观了。

  砰然一声大震过后,司马杰踉跄再退,直退出五六步,直欲立足不稳,大有摇摇欲倒之势。

  而,费啸天也袍角狂飘,身形晃动,立足不稳,一下子退两步,他神情一怔一震,诧然凝目。“原来阁下……”

  “下”字刚出口,司马杰身形飞腾而起,横空疾射。

  费啸天又复一怔,旋即目闪异采,笑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只可惜费啸天话已出口,阁下已经没有生机,今日非死在此处不可了!”

  双袖一摆,人如行空天马,飞一般地追了上去。

  他这一追,那隐身附近的几个也一起现身狂追。

  如今的情势是司马杰在前面跑,费啸天在后面追,费啸天足不沾地,追得越来越快,司马杰身形晃动,越来越慢。

  虽说慢,但仍较寻常高手为快,转眼工夫这一跑一追又出了几十里,后面的那几个根本就看不见了。

  满山遍野的一片银白积雪之上,一黑、一青两条人影,快似流星赶月,费啸天不舍地追,司马杰根本没个藏处。

  突然,在前面奔跑的司马杰停了步,无他,前面已经没路了,横在他眼前的是一处断崖。

  费啸天在后面看得清楚,久住此地,他自然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身法顿疾,带着一声裂石穿云,震天慑人的长笑,行空天马般扑了过去。

  司马杰霍的回过身来,震声说道:“费大侠请住手,我……”

  费啸天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适时他侠带着一片威猛劲气扑到,双袖扬起,猛然向外一抖。

  司马杰咬牙睁目,也挥双掌相迎,砰然一声,鲜血出口,两脚离地,他整个身形带着一道鲜血飞离断崖,荡出老远,然后向断崖下落去……

  费啸天目中泛起异采,唇角浮起笑意……

  转眼间,他手下几个弟兄赶到,入目眼前情状,哪个心里不明白,叫焦桐的黑衣汉子忙问道:“爷,他……”

  费啸天抬手向断崖下一指,道:“下去了!”

  焦桐忙道:“属下知道……”

  费啸天道:“知道就好,带几个人从梅花溪附近小路下去……”

  焦桐忙道:“爷的意思是?”

  费啸天道:“看看他死了没有。”

  焦桐忙道:“回爷,您是知道的,这下面都是大石头,每一块都尖得像刀,从这儿掉下去,就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罗汉也……”

  费啸天冷然说道:“我叫你带几个人下去看看。”

  焦桐没敢多说,当即应道:“是,爷,属下遵命!”

  一躬身,便欲离去。

  费啸天突然又道:“慢点,要是找到了尸首,就地把他埋好,不必带回去了。”

  焦桐又应了一声,刚要走而费啸天又道:“算了,不必去啦,就让他陈尸崖底吧!”

  焦桐有点诧异,可是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本来嘛,这种天到处都是积雪,深浅不一,结了冰的地方更滑,要到断崖下去谈何容易,那是既难又险,如今费啸天突然又改变了心意,怎么说都是件好事,他连忙答应一声。

  费啸天向着断崖下投过一眼,一摆手道:“走吧,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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