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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蒙面黑衣女子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我跟你所要找的人交称莫逆,情同姐妹,而且我跟她住在一起有十多年了!信不信在你!”

  李剑凡未置信否,问道:“芳驾可知道,家师要找她要什么?”

  蒙面黑衣女子道:“你会‘三阳掌’,我知道令师是当年的哪一位,你要找的人跟我提过他,我当然知道他要找那位妹妹要什么。”

  李剑凡道:“芳驾说说看。”

  蒙面黑衣女子道:“年轻人,有这个理由,你是代表要东西的一方,我是代表欠东西的一方,你不说要什么,我能替你说么?”

  李剑凡道:“芳驾的意思是我若不说出来家师要的是什么,芳驾就不让我见那位古姓女子?”

  蒙面黑衣女子道:“不错,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那位妹妹近年来性情大变,不愿意见任何人,要是不值当的事,我自不愿触怒她让你去见她,打个比方说吧,她要是欠令师十几二十两银子,我何必触怒她让你去见她,我代她还了不就没事了么?”

  李剑凡沉默了一下道:“或许芳驾是对的,好吧,我告诉芳驾,家师说家师有一个亲骨肉,当年托给了他老人家这位古姓朋友抚养,现在……”

  蒙面黑衣女子道:“现在令师想把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亲骨肉领回去,是不是?”

  李剑凡微一点头道:“不错。”

  蒙面黑衣女子道:“我早就料到是为这件事了,你早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么?”

  李剑凡道:“芳驾原谅,只因为家师交代……”

  蒙面黑衣女子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了解你的苦衷。”

  李剑凡道:“多谢芳驾,芳驾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家师这位古姓朋友的下落了?”

  蒙面黑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年轻人,我这位妹妹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

  李剑凡脸色一变,急道:“芳驾怎么说……”

  蒙面黑衣女子道:“年轻人,你不必着急,我这位妹妹临终的时候,把令师的那个女儿托付给了我,并且告诉我,有朝一日要是有人来找她要的时候,要我代她把她抚养了近廿年的这位姑娘送给她的生身之父,我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

  李剑凡暗暗松了一口气,抱拳道:“我谨代家师谢谢芳驾,芳驾可否把家师这位朋友的埋骨处告诉我。”

  蒙面黑衣女子道:“年轻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剑凡道:“这位老人家代家师受累十几年,没等家师致谢便已撒手尘寰,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理应代家师到她老人家墓前致祭一番!”

  蒙面黑衣女子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我那位妹妹泉下有知,她也会感到安慰的,我不瞒你说,我遵照她临终时的交代,已经把她的尸骨沉入东海了!”

  李剑凡微微一怔道:“这位老人家为什么让芳驾把她的遗体沉入东海……”

  蒙面黑衣女子道:“年轻人,人各有爱好,有的人在还没死之前就选好了埋骨处,有的人喜欢梅花,所以他择有梅的地方埋骨,有的人喜欢山明水秀的地方,所以他择山明水秀的地方长眠,我这位妹妹嘱我把她的尸骨沉入东海,也是这个道理。”

  李剑凡道:“既是这样,我只有望东一拜了。”

  他当真恭恭敬敬的望东拜了一拜。

  蒙面黑衣女子那覆面黑纱后闪过了两道光芒,道:“年轻人,难得你有这番心意,也不枉我那位妹妹代令师受累十多年了,你是否可以把令师的法号以及修真处告诉我,等我料理一些杂务后,我把令师这位爱女送到令师面前去!”

  李剑凡忙道:“不敢烦劳芳驾,请芳驾把府上所在赐告,等我办完了另一件事后回禀家师,然后陪同他老人家一同到府上去接人去。”

  蒙面黑衣女子沉吟了一下道:“这样也好,那就麻烦令师跑一趟了。”

  李剑凡道:“好说,这是应该的,家师也应该到府上去道个谢。”

  蒙面黑衣女子道:“谢我不敢当,我跟我那位妹妹情同姐妹,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代她照顾令师的爱女也是应该的。”

  她翻腕从袖底取出了一封封了口的信,递了过来道:“我的住处就在信封里一张信笺上,我写的很清楚,不过我希望你等你办完了你的事,要回去见令师时再拆阅,你要是想现在拆阅也无不可,只是现在你还看不懂我写的是什么,等你办完了你的事,回去见令师时那时候,你自然会懂,言尽于此,前途多珍重,我告辞了。”

  话落,她一个身躯随风飘起,一眨眼工夫便飘出了十多丈去,然后身躯一闪流矢一般的射向远处。

  李剑凡听得好生诧异,他想问,可是没来得及!

  他的目光落在手里那信封上,那个信封小巧玲珑,透着一阵阵淡淡的幽香。

  他心里在想,等办完事要回去之前再拆阅,那时候才看得懂,现在也可以拆阅,不过会看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又怎么会?

  固然,现在不懂的并不一定会永远不懂,可是这蒙面黑衣女子怎么就料定了,他办完事要回去之前一定会懂?又怎么知道他现在一定看不懂?

  这里头透着玄!

  李剑凡越想越诧异。

  既然那蒙面黑衣女子说,现在也可以拆阅,何不拆开来看个究竟?

  李剑凡一半好奇,一半不服气,一念及此当即拆开了信封。

  当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素笺一看之后,他怔住了,跟着他皱了眉。

  那张素笺上写着两个字,那两个字是:“怜怜”!

  他的确看不懂。

  “怜怜”,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蒙面黑衣女子没说错,他现在真看不懂。

  可是等他办完了事,要回去之前就怎么会懂呢?

  他纳闷了,纳闷归纳闷,现在他没有办法得到解答,只有等他辨完了事,要回去之前了。

  他什么时候能辨完事,现在还不知道,那蒙面黑衣女子又怎么知道到那时候,他一定看得懂呢。

  他越想越纳闷,越想越胡涂。

  难不成那蒙面黑衣女子是骗他的?

  不像!

  那蒙面黑衣女子不可能是骗他,因为她知道他师父所以找那古姓女子,为的是找她要回亲骨肉去的。

  既不是骗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住在哪儿?

  这他又想不通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乱,终于他苦笑一声把那封信揣进了怀里。

  不想了,想也没用,越想反而越胡涂,只有暂时不想了。

  这件事总算有了眉目。

  他要赶快办另一件事去,为恩人夫妇报仇。

  这件事现在也有了线索,他要找玉观音冯人美师徒去,只要找着“玉观音”冯人美师徒中的任何一个,这件事也就有了眉目了。

  可是冯人美师徒现在究竟在何处呢?

  那得打听,那得找!

  一念及此,他腾身飞掠而去!

  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是“花花公子”司马玉人,他嘴角还挂着血迹,两眼望着李剑凡逝去处,目光狠毒得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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