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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巴雲飛白道:「在下想問姑娘,那是什麼人把在下救來的呢?」

  秋霜道:「是管姑娘。」

  雲飛白奇道:「管姑娘又是誰呢?」

  秋霜道:「小婢只知道她叫管姑娘咯!」

  雲飛白聽得愈奇,問道:「這位管姑娘如何救了我和藍兄呢?」

  秋霜道:「小婢和春雨原是奉主人之命,在圍牆外接應的,後來管姑娘走來告訴小婢二人,說今晚形勢十分險惡,要小婢二人躲入竹林,不聽到簫聲,不可出去。」

  雲飛白道:「你們和管姑娘是從前就認識的麼?」

  秋霜道:「不認識。」

  雲飛白道:「你們從前既不認識管姑娘,怎麼會相信她的話呢?」

  秋霜道:「就是咯,小婢當時心裏也這麼想,我們既不認識她,怎好相信她的話呢?但說了奇怪,我們聽了管姑娘的話,就覺得她說出來的話,千真萬確,非相信她不可,就這樣小婢二人就悄悄的退入竹林,伏下身來,她要我們不論遇見什麼,不可妄動,我們就真的一動也不敢動。」

  雲飛白覺她說得天真,不禁笑了笑道:「後來呢?」

  秋霜道:「後來圍牆裏面響起一陣竹哨之聲……」

  雲飛白點點頭道:「是的,那竹哨聲我們也聽到了,那時我和藍兄已循著原路退出,快要到圍牆了。」

  秋霜道:「就在那竹哨聲響起的同時,小婢就看到牆外忽然多了七個人,小婢二人看得不禁大吃一驚……」

  雲飛白道:「你們知道那七個灰衣人是誰麼?」

  秋霜神色微變,說道:「小婢不……不知道…」

  雲飛白沒有注意她的臉色,又問道:「你們看到藍兄和我都中了矮胖老人一掌?後來呢?」

  秋霜似乎猶有餘悸,說道:「看到了,小婢二人心頭大急,只聽管姑娘的聲音在小婢二人耳邊響起,要我們千萬不可妄動,後來簫聲果然響了,那七人忽然掠空飛射而去,管姑娘就要我們趕快出去救人,她就領著我們到這裏來。」

  雲飛白問道:「那管姑娘人呢?」

  秋霜道:「管姑娘昨晚就走了,她交待小婢轉告,主人和雲公子,只管安心在這裏養傷,等傷勢好了再走不遲,這裏絕不會有人來侵擾的。」

  雲飛白道:「管姑娘是怎樣一個人呢?」

  秋霜道:「她年紀不大,大概和主人差不多,最多也不過大一二歲,看去身體很孱弱,臉色有些蒼白,穿的是一身白衣……」

  她忽然低「哦」一聲,又道:「她還有一支白玉簫。」

  雲飛白道:「那簫聲就是管姑娘吹的了?」

  秋霜道:「大概是吧!」

  雲飛白又道:「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呢?!」

  秋霜道:「這裏沒有地名,離甘家莊和那座莊院,約莫有十來里路,是在一座小山後面,地勢很隱僻。」

  雲飛白皺眉道:「只有十來里路,賊人還會找不到麼?」

  秋霜笑了笑道:「管姑娘說這裏很安全,那一定是很安全的了。」

  她好像對管姑娘說的話,十分信服。

  雲飛白還想再說,只見春雨走了進來,說道:「雲公子,主人說的,你重傷初癒,還是先休息一回吧,話說多了,會傷神的。」一面朝秋霜叱道:「你怎麼老是和雲公子說個沒完?」

  秋霜粉臉一紅,低低的道:「是雲公子問我的咯!」

  雲飛白忙道:「是我問秋霜姑娘的,你也不用責備她了。」

  春雨道:「雲公子快不可說話了。」

  雲飛白也確實感到有些累了,身子一動,就覺得胸口隱隱疼痛,就緩緩閉上眼睛,默運內功,調理氣機,但真氣一經運到胸口,還是感到並不舒暢,而且胸骨之間,也有些隱痛,顯見傷得極為嚴重,心頭不禁大為凜駭,那矮胖老人這一掌,竟有如此的厲害!

  由自己的傷又想及藍如玉,不知她的傷勢如何,自己和她萍水相逢,但她竟捨命相救,想至此,藍如玉秀美絕倫的面容便時時在眼前晃動。哦!方才好像聽春雨說過,自己中的是「混元摧枯掌」,這名稱自己好像聽誰說過?

  想著,想著,竟自沉沉睡去。待得醒來,已是午牌時光,秋霜看他醒轉,立即含笑道:「雲公子,你醒來了就好,該服藥了呢!」

  雲飛白道:「在下服的藥,也是管姑娘留下的嗎?」

  秋霜道:「是啊!管姑娘說,服了一顆丹藥,再有三天靜心修養,就可以完全復原了。」

  口中說著,取過一隻瓷碗,把一顆丹藥,用水調開,然後走近榻前,側著身子坐下,靦腆一笑道:「公子動彈不得,還是由小婢來餵你服吧。」

  她小用匙舀著化開的藥水,一匙一匙餵他服下。雲飛白自知確實無法動彈,也只好由她餵了。

  秋霜昨晚已經餵過他兩次,那是雲飛白尚在昏迷之中,倒也沒有什麼。這回他睜著眼看著自己,她究是小姑娘家,這樣面對面的餵他服藥,縱然是奉了主人之命來伺候他的,也總是有些羞意,好不容易把藥水餵完,已經心跳面赤,手心都沁出了汗來。

  雲飛白忙道:「秋霜姑娘,謝謝你了。」

  「不用謝。」

  秋霜低著頭,嫣然一笑道:「服了藥,藥力很快就會發散,那就不可再說話了,不然,小婢又要挨罵了呢?」

  收過藥碗,轉身往外行去。

  藥力果然很快就發散了,雲飛白自己可以感覺到胸口傷勢,漸漸的舒暢安適,於是又朦朧睡去。

  下午,雲飛白的傷勢,果然大有起色,胸口已經不再疼痛,自己能夠支撐著坐起。

  隔壁房中的藍如玉,傷勢好得比他還快,下午已可起床,由春雨扶著她在房中走動了一回,就要春雨扶她到雲飛白房裏來。雲飛白一眼看到藍如玉走來,連忙叫道:「藍兄傷勢好多了麼?」

  藍如玉臉色蒼白,但看到雲飛白臉上就有了笑容,只是笑容一現即斂,皺眉道:「雲兄重傷初癒,怎麼就坐起來了,快躺下才是。」

  「不要緊,在下已經睡了一天,坐一回才舒服。」

  雲飛白笑了笑道:「你呢,你不是重傷初癒,應該多休息,怎好起來走動?」兩人說的,都是關切對方的話。

  春雨、秋霜不禁相視一笑。秋霜急忙拉過一把椅子,讓藍如玉坐下。

  藍如玉蒼白的臉上微現紅暈,說道:「我傷得比你輕,我昨晚就醒過來了,你一直到今天早晨還沒清醒,真把人急死了,唉,昨晚若是沒有管姑娘的『九轉奪命金丹』,我們只怕再也活不成了。」

  雲飛白道:「你看到管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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