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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楚玉祥道:「小弟和無雙,都沒中瘟疫散,你目前雖然已經沒事,但昨晚往返奔波,耗去了不少體力,還是先去休息一會,現在又沒有什麼事,養足精神,今晚還得對付瘟疫道人呢!」

  英無雙道:「是啊,丁大哥,你還是快去休息的好,今晚可不能放過瘟道士。」

  丁盛確也感到有些疲累,這就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說著,就起身回房而去。

  楚玉祥道:「妹子,我們也一晚沒睡了,今晚還有事,不如就在這裏坐息一會吧!」

  英無雙點點頭,兩人就在廳上席地坐下,瞑目調息,運起功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但聽一陣腳步聲從外走入,兩人及時醒來,睜目看去,那是阮傳棟陪同阮伯年走入,後面還跟著裴允文、陸榮、林仲達,和趙雷、錢電等四人,一起走了進來。

  楚玉祥、英無雙慌忙站起,楚玉祥道:「老爺子已經好了?」

  阮伯年一手撫髯,含笑道:「服下解藥,自然很快就好了,你神通還真廣大,這解藥是哪裏去弄來的?」

  楚玉祥道:「回老爺子,晚輩給你老人家服的並不是解藥。」

  阮伯年一怔,問道:「那是什麼藥丸?能解瘟疫散之毒。」

  楚玉祥就把聽到有人以「傳音入密」和自己說話,丁大哥趕去笆斗山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阮伯年奇道:「這位在暗中以傳音入密和你說話的高人,會是誰呢?」

  正說之間,三手真人和終南五劍也一起走入。終南五劍之首的鍾子奇朝楚玉祥拱拱手道:「楚小兄弟,老朽兄弟承蒙惠賜解藥,老朽謹此致謝。」

  楚玉祥連忙還禮,說道:「五位前輩服的並非解藥,只能暫時抑制瘟疫散的發作,真正解藥只有瘟疫道人才有。」

  阮伯年讓六人落座,一面說道:「這位高人既然囑咐咱們不可露了形跡,咱們在初更以前,務必小心,瘟疫道人未露面之前,咱們也不宜露面了。」

  楚玉祥道:「老爺子,丁大哥從笆斗山取來的辟瘟丹,一共只有六十三粒,大家已經服了六十粒,還剩下三粒,你老人家看給誰服用好?」

  阮伯年道:「就給金和尚去服吧,他是東海鏢局的老人,手底下也很不弱。」

  楚玉祥就把剩下的三顆「辟瘟丹」交給了林仲達,由他去給金和尚餵服。

  接著東門奇、西門大娘、裴畹蘭、梁慧君也一起走來。

  西門大娘滿臉怒容的道:「死瘟道人,他敢對我西門婆子下瘟,你們全在這裏就好,我和老不死這就找他去,非把殺千刀的瘟道人找到不可……」

  三手真人連忙搖手道:「嫂夫人千萬忍耐,咱們服的辟瘟丹,只能暫時抑制瘟疫散不發作而已,並非業已解去,真正解藥,還是要從瘟疫道人身上著手……」

  ▼第二十五章 瘟疫道人

  西門大娘道:「所以咱們趁目前還沒有發作,就得去找上他,等到發作還來得及?」

  阮伯年拱拱手道:「老嫂子,瘟疫道人今晚一走會來,咱們最好以靜制動,不可讓對方警覺,才能把他擒住,目前千萬魯莽不得,二位還是坐下來,咱們好好計議計議。」

  楚玉祥也道:「西門前輩,這是昨晚有一位隱身的高人指點的……」

  西門大娘沒待他說下去,呷呷尖笑道:「老婆子已經聽無雙說過了,這人鬼鬼祟祟的連面都不敢露,他說的話可靠嗎?」

  英無雙道:「大哥說,這人一定是一位前輩高人……」

  西門大娘尖笑道:「你這小丫頭,只要是你大哥說的,就信以為真,這人不敢露面,還高個屁?」

  話聲方落,突聽屋樑上有人細聲道:「不是我不敢,是你們露面不得,一露面瘟道士就不敢來了……」

  這人話聲說得極細,但在座的人全聽到了。

  大家不由得一怔,廳上坐著這許多人,卻沒有一個發覺樑上有人!

  西門大娘尖著聲音喝道:「是什麼人,還不下來?」

  阮伯年慌忙站起身,朝上拱拱手道:「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務請下來一敘。」

  大家都忍不住抬頭朝上望去,樑上那人再也沒有作聲。

  西門大娘尖笑道:「朋友既然出聲,何用再躲躲藏藏,不肯下來?」

  說話之時,人已比閃電還快,一下飛身而上,探手抓去,等她撲上。目光一注,樑上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影?

  不,上面只有一張信箋大的白紙,直豎在木樑之上。白紙自然無法豎立的,那是有人以內力把白紙釘在木樑上的,這就一探手取下,隨著飛身落地。

  大家看她手中拿著一張白紙,卻沒見到有人,心中都暗暗納罕。

  西門大娘朝白紙參看了一眼,紙上寫著兩行字,她可一個也不認識,這就朝楚玉祥遞去,說道:「小兄弟,他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還是你來唸給大家聽吧!」

  楚玉祥接過白紙,低頭一看,就唸了出來:「今晚初更,捉拿瘟道士,只須姓楚的娃兒一人足矣,諸位只要坐在廳上看熱鬧可也。」字跡歪歪倒倒的,下面也沒有具名。

  西門大娘哼道:「這人果然會弄玄虛,他先把紙條放在樑上,方才卻在屋瓦上說話,咱們受了他的愚了!」

  阮伯年道:「他既然這麼說,想必已經胸有成竹,只是咱們也要有個安排,反正今晚瘟疫道人來了,絕不能再讓他出去。」

  西門大娘道:「阮老哥說得沒錯,咱們不截住他,如何取得到解藥?」

  三手真人道:「阮老哥也定已胸有成竹了?」

  阮伯年笑道:「李道兄好說,兄弟想是想到了一點,也只能說是配合那位高人而已,總之,咱們必須分散人手,四面設伏,才能截得住他。」

  東門奇道:「阮老哥是東海鏢局的主帥,咱們全聽你調度就是了。」

  阮伯年朝大家低低的說了一陣,大家才點頭稱好。

  東海鏢局上上下下六十幾個人,幾乎全病倒了,而且全在發著高燒,陷入昏迷不醒之境。

  目前,能夠起來的,就是服過辟瘟丹的人。

  廚下,當然也沒有人了。

  阮傳棟、林仲達兩人自告奮勇的到櫥下去做飯,裴畹蘭、梁慧君也跟著進去幫忙。

  今天鏢局大門,當然也沒有開,大司務病倒了,也沒人上街去買菜。大家為了不讓瘟疫道人得知虛實,也不好去街上去買萊了。

  四個「大腳」廚師,湊合著做菜的做菜,煮飯的煮飯,總算把一頓飯做好了,居然也有四菜一湯,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

  本來這是鏢局的一場大劫難,但在幾個年輕人的心裏,反而覺得挺新鮮,很夠刺激。

  傍晚時光,阮傳棟、林仲達、裴畹蘭、梁慧君等四人又要下廚了,東海鏢局的人,大家摩拳擦掌,準備初更時分活捉瘟疫道人,那自然要早些做飯,飽餐上頓,才有精神。

  這回除了阮傳棟等四人,還有裴允文、楚玉祥、英無雙都跟了進來幫忙。

  裴畹蘭道:「你們都出去,別來越幫越忙了。」

  裴允文笑道:「我們是不好意思坐著等吃飯吧!」

  英無雙道:「裴姐姐不要你們幫忙,你們還是快出去吧,不然,只怕連我也要被轟出去了呢!」

  裴允文笑道:「楚兄,看來我們不受歡迎,還是回廳上去吧!」

  楚玉祥只得和他一起退出廚房,經過柴房,突聽有人在耳邊細聲說道:「喂,姓楚的小娃兒,吃過晚飯,一個人到柴房裏來。記著,別讓人知道了。」

  楚玉祥一怔,柴房裏竟然躲著一個人,但聽他的口氣,敢情就是在樑上留柬的人了。

  晚餐之後,楚玉祥把剛才有人要自己到柴房去的事,悄悄告訴了丁盛,就獨自溜了出來,到了柴房,輕輕推門而入。

  只聽裏面有人低聲道:「姓楚的小娃兒,你來了?」

  楚玉祥聽了應了聲「是」,舉目看去,只見裏首柴堆上蹲著一個蓬頭長髮長鬚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朝自己招著手道:「快些過來,你再來遲一步,就來不及了。」

  楚玉祥依言走了過去,鼻中已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他知道這柴房中堆了十幾缸酒,是鏢局準備宴客用的,這位長髮老人敢情是酒鬼,躲在柴房裏窮灌黃湯!

  那長髮老人沒待他走近,就低聲道:「小娃兒,快把長衫脫下來,換上這個,時間不多,咱們得快些走了。」

  隨著話聲,果然遞過來一團黑黝黝的衣衫。

  楚玉祥道:「晚輩要把長袍脫下來才能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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