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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可能是一直不停地做梦的缘故,冬子睁开眼后感觉头沉,疲劳依然如故。

  窗帘缝隙中泄露过来的阳光已很明亮。突然窗下有车开走,并传来了年轻的母亲呼叫孩子的声音。

  冬子望着明亮起来的天花板,忽然想起是船津启程去美国的日子。

  昨晚走了以后,船津不知道怎么样。当时他想吐,躺到床上后,也许就那么睡了吧。

  不知道已经起床了,还是仍在睡觉?冬子看着他入睡之后才出了房间,当时已近凌晨三点。

  离开船津的公寓,刚走出不远,后面就来了那辆坐着那两个男人的车。

  不知他们是潜伏在那里的,还是一直在那附近转悠,听他们自己讲,是偶经那里遇到冬子的。

  可不可以说这些都纯属偶然呢?

  如果再早几分钟或迟几分钟,就不会碰上那种事。不,若送完船津马上回来,也不会有问题。

  实际上冬子本就打算那么做。到了公寓前面,冬子就打算回来的,可船津却邀她进了房间。

  要在平时,她不会去。但今夜是和船津最后相聚,这使得冬子有些麻痹。

  即使进了房间,若船津不醉,也许便可再早点回来。况且,若不是了吐完就睡的话,他一定会送她到的士上的。

  仔细想想,昨晚也是,与船津聚会,第一是喝得太晚,第二是他酒醉而睡。这些偶然因素碰在一起,终于导致了事件的发生。

  就好似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冬子一步步地跌落进了男人的陷坑。

  这两个家伙也太野蛮了。尤其是那个戴太阳镜的更是像对待动物一样地戏要冬子。也不管冬子什么感觉,突然就插了进来,紧接着便是剧烈动作,射完了事。

  好像他只对扒光女人衣服进行强暴有快感。

  倏然,冬子觉得男人们变作了船津的化身。

  船津想得到冬子却未能如愿。昨天他醉了,没办法去向冬子求欢。但船津内心却一直是想得到冬子的。

  这一点听他说话也能明白知道。

  冬子一直巧加回绝。她并不是有意义地操纵他,但结果却使这个年轻人对她更加着迷,围着她团团而转。

  昨天晚上遭到男人们的强暴,也许是冬子为此付出的代价。

  冬子脑子中浮现出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模样。

  戴太阳镜的那小子眼睛长什么样没看到,他右脸颊上有颗浅黑色的痣。

  那男人开始时嘻皮笑脸的,后来神情突然紧张起来。他呼吸急促,紧着动作一阵之后,猛然像屏住气似地伏倒在冬子身上。

  然后,穿白衬衣的男人上来了,他没几下就完事了。

  两个男人轮奸了冬子。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自己居然并没有惊慌失措。完事之后,“也就这么回事”,心中居然有这样一种过了关似的放松感觉。

  不过,也都是过去了才可以这样平静地去想,当时也还是害怕得直发抖。

  在当时的情况下,冬子没有反抗意识只是任由他们摆怖。

  在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动作下,冬了所能做的只是团上眼忍受而已。

  在像潮水拍岸一样的冲动中,冬子被占有,最后男人低声呻唤着,用力把冬子抱住,直抱得冬子的细腰像快要断了似了。

  开始时的羞耻和悲惨顷刻便化作了无奈,听任事情发展这样一种随波逐流的想法占了上风。

  由着他们尽情地发泄,折腾好了。

  在男人们肆意蹂躏冬子的时候,有一刻,她竟产生了是船津在强奸自己的幻觉。

  这两个男人,不论是样貌还是身形都与船津不同,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呢……

  冬子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

  男人们在体味仍顽固于残留于她的胸脯及肢体上。而且,脸动一动,被打的右颊便忍不住要痛,好像手掌印还留在那里。在一种抹不去的、被污损的感觉中,冬子的身体在反复律动着。

  冬子再次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两个男人再次出现了,这次好像船津也参与了强奸。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冬子却觉得身体当中尚残留着船津的余韵。

  也许是两个男人强奸她时,她把他们想像成了船津。通过这种想像,试图尽量减轻所遭受的痛苦。

  冬子又一次在床上摇了摇头。脑袋里面像笼罩着一层雾似的混饨不清。

  还是再睡一会好。

  冬子昏昏沉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似睡非睡地继续躺着。

  觉得浅,冬子又做起了梦。

  男人们追上来了,船津也在其中,这次的船津比以前更高大威猛。不知他在对自己说什么,因为中间隔着人,听不清。

  等再睁开眼时,从窗子缝隙中漏进的了阳光更强烈,床被那光折腰拦断了。

  看看枕头边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了,虽然觉很轻,但时间倒是过去了不少。

  冬子一边看着一缕缕的阳光,一边想着船津。

  下午四点钟出发,现在他应该已收拾停当,准备向机场进发了。

  冬子至此终于想起了店子的事。

  已经十一点了,友美和真纪该已到店里开了门。也许她们正在等冬子出现呢。

  今天没什么特别急的事。但有两个地方要货。真纪应该知道,但她要是忘了就麻烦了。

  冬子让脑袋转过圈之后,才拿起枕边的电话打到店里。

  “妈咪,您现在哪里?”

  真纪有些口齿不清的问话传了过来。冬子有一瞬听到声音感到非常新鲜。

  “还在公寓里。今天想休息一下。”

  “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头有点重。”

  “是不是感冒了?现在正在流行夏季感冒。”

  “下午里见小姐和川崎小姐过来拿帽子,到时候交给她们。”

  “我知道。那我们过一会去看您吧?”

  “不用了,我明天就能上班。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来。”

  冬子放下话筒,记起真纪也曾被强奸过。

  那孩子也像昨晚的自己一样被人强奸过……

  不过,真纪是被一个有点认识的人强奸的,而且当时大家又都喝了酒。不像冬子这样,深更半夜突然被刀逼住遭到强奸。

  不过,那时真纪还是个处女。

  第一次,就在亮闪闪的灯光下,当着众人的面被强奸,也是太可怜了。

  真纪说她信不过男人。也难怪,一开始就是那样一种经历,不信任男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冬子突然有一种想见见真纪的冲动。现在自己和她一样,吃过同样的苦头。

  但现在她正上班,不好叫她出来。

  冬子像刚做了腹部开刀手术后的患者那样前屈着身子,叵到床上。身体一动才知道,从腰部以下,下半身都在疼。自己是觉得是完全顺从了两个男人,其实可能无意识地还是进行了激烈抗拒。

  冬子再次躺下,有点担心身体方面的情况。

  是就这样好呢?还是到医院去看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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