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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你从比亚维斯托克‘塔伊尔’公司办事处偷的那些钱?”检察官用极温柔的语调提示道。

  “您知道的一点也不比我少,”老人说道,“波兰警察,或者是‘事务所’的人,或者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人,都走了。都是按照苏霍伊设计的,这是事实。他们把卫兵打死了,钱拿走了,鬼知道拿到哪儿去了。而他把自己的实验室交给别人管了,你们之所以没立刻抓我,因为你们知道这个蛛网开始做什么?”

  “谢谢您的信息。”

  “从您那儿,从您的克里姆林宫的朋友那儿补过来一张牌,”

  盗贼受到伤害般地继续说,而没发觉对方明显的冷嘲热讽,“就把我变成最后这张牌。”

  “这件事看上去是这么回事,但这只是从表面现象看,”对方冷笑了一下,“而我差点也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阿列克赛。

  尼古拉耶维奇,我甚至都为你感到不舒服。在这里,在我面前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被大家尊敬的人,并且在你的圈子里通常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会去赶鲑鱼。“

  盗贼头子的目光变得不可理解。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比所有的人都老了,我的小伙子们,马金托什和瓦列尼克都被打死了。大概,这也是您平的吧。要知道在您那儿,特工人员连你母亲都会杀……”说话人不自觉地模仿起对方刚才的语调。

  “好,好……我们不谈这个了,你是一个老了的,或者按照你们的朋友通常所说的那样,是改邪归正的人,那么依你看,为什么当时苏哈列夫绑架了娜塔莎?”

  “因为他是一个卑鄙的人。”老人的脸变得非常可怕,好像是由于突然牙痛引起的,“像他这种人,别人不会打死他的。他,这个死尸,坐在针尖上,任何尊敬自己的窃贼都将很高兴往他的坏肚子上插针!”

  “简短说,苏哈列夫是病态的卑鄙小人,就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对您搞出点不愉快的事……我理解你的意思正确吗?”

  “这是老账,”那依琴柯用习惯的动作开始揉“白玛丽娜”香烟,“还从‘阿塔萨’那时起,大地对他来说就是最可爱的。”

  “好像苏霍伊除了和你算账之外,再就没别的事了,”检察官好像不是对对方说话,而是对空中的某个地方。

  “这是原则,这点你是不可能理解的。”科通悲伤地叹了口气。“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一切都是正确的……”合法盗贼的持反对意见者走到窗前,不知为什么碰了一下窗台上的壁纸,坐在刚才坐的位置上继续说,“事情不像你所说的,你是被补进的一张牌。在这个计划中投入的资金不是国家的,不是预算内的,上帝保佑它们,那些钱没被偷走,这是个人的钱,这是很有权力的那些人的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是哪些人的?”

  在这一问题中能感觉到明显的诡计,有经验的、由于生活和坐牢而变得聪明的合法盗贼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对这一很自然的问题不负有任何责任,因此,那依琴柯有意识地吸起了烟,为了能好好想想,终于,他决定了:“说吧。”

  检察官的脸上出现了报复性的微笑。他用好几分钟的时间一直列举在“俄罗斯性亢进剂”上投资的人的姓名、职务……这些人所在权力机构的缩写词。这里有内务部、外贸部、司法部、财政部,说明事情极为重要。而这些人所投入的资金进一步说明了俄罗斯税务警察机构的无能(顺便说一下,最后这一机构的领导也被列举出来了)。但令人奇怪的是,最主要的当事人却是那位几个小时前检察官还和他谈话的那位国家的高级官员。

  “明……白……了。”当对方说完这一名单之后,科通极为吃惊地拉长了声音。

  当然,盗贼头子知道,一些重要人物对方案的成果非常感兴趣。

  但为了这些人……

  毫无疑问,在这里主要的不是利润,而是麻醉剂能够影响人的心理这一点。现在科通又一次坚信柳特的话是正确的:这不仅仅是财政上的战役。

  “我对你是诚实的,”检察官总结道,“现在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了。”

  “谢谢你的信任,领导同志。”盗贼机械地回答。

  “我就想知道一点:钱在谁那儿?”

  “不知道。”

  官员的脸突然变得极为冷淡,甚至眼镜的镜片都发出另一种光。他站了起来,走到走廊里,转眼间又回来了,但却是在里亚宾那的陪同下。

  “他就是匪徒,既是‘老’发展阶段的,又是‘新’发展阶段的,”检察官很有感情地说,“根据材料记录,他已经死了。医生已确认其死亡,而户籍登记处也销除了相应的证明材料。因此,完全可以忘却这个窃贼……”

  检察官一个小时之后就离开了,但和谁都没有告别。里亚宾那把他送到汽车旁,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在窗前站了很久,眯起了眼睛,观察着那鲜红的高级轿车正向漆黑的夜色中驶去。

  他把卫兵打发到一楼,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一串钥匙……

  几分钟之后,他已在顶头上司刚才和盗贼谈话的那个房间了。他小心地把脱落的壁纸抠下来,在壁纸的下面有一个不大的黑乎乎的洞,不过这个洞足够装下一个小塑料盒了。

  又过了几分钟,这个盒子被放到指定的保险柜里。

  里亚宾那拿起了手提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而一字一顿说出的就像命令一样:“他走了,刚刚走的,和用户谈了话,一切都录下来了。我刚刚得到命令,消灭科通,还有什么指示?……”

  秘密武器

  每个人都清楚,生活是美好的,它的美好是因为其本身有令人吃惊的地方,况且,它充满着那样令人不可思议的进程,情节有那样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折,以至于有时只好两手一摊,毫无办法,这件事也是这种情况,一个不久前还在荣誉的巅峰,可突然,对于所有人来说变成了最差的一个,掉到了最底层。当然,正如谚语所说:有的东西可以认为是落入谷底,而有的东西则不然。

  这个论证完全接近于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

  还是在今天早晨,他是受人尊敬的人,莫斯科,甚至是整个俄罗斯犯罪团伙绝对的权威者。况且,远远不是贫穷的。而晚上,他就变成了死刑犯。实际上是“脑门上抹着绿药膏”,太阳照不到他,并已什么也救不了他。把他干掉只是几小时的问题,最多也就是几天,并且任何人、任何时候既不会知道判决的执行者。也不会知道死亡的日期,埋葬的地点。最可能是夜里把他拉到莫斯科的火葬场,而有“死者身份”的骨灰也会被悄悄地埋在某处。

  这就是事情意想不到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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