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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他开始往黑板上写字。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唯有粉笔划着黑板吱吱作响。

  日期 受害人 谋杀手段 代号(黑桃)

  6月1日 戴维·奥顿 肢解(未详)A

  6月2日 首席委员唐纳利 炸死 K

  6月8日 海蒂·斯达尔 蛇杀 Q

  6月4日 法官沃勒 神经气毒杀 J

  6月5日 保罗·弗雷德里克斯 刺杀 10

  6月6日 沃伦·佩蒂 电杀 9

  6月7日 托尼·罗科 扼杀 8

  6月8日 玛丽·本森 一氧化碳毒杀 7

  6月9日 约翰·弗劳格 吊死 6

  法罗打破了沉默:“警长,我还是放弃追寻奥顿的小汽车吧。我想他根本就没有用车。”

  布里格斯看了看表,忽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嚷道:“天哪,我差点儿忘了给州长打电话。”

  格雷迪也站起来说:“吉姆,我想用一下你办公室的电话。我必须向华盛顿报告一下情况。”

  邓普西要求贝利为传播媒介起草一份有关发现奥顿的新闻稿,“坦率地写吧,不要试图遮遮掩掩,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诚实总是上策,母亲曾教我诚实。我们可能被撕成碎片,但那也许是我们应得的惩罚。”

  房间只剩下邓普西一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他从未象现在这样感到泪.丧和无助。他两手捧着脑袋坐着,闭目思索起来。“罪孽呀!”他说道,感觉到一滴眼泪淌过了面颊。

  既然谁也不知道其人接下来的一击会打在什么地方,因此他得以用令人吃惊的力量快速行动。他好象洞悉警察的每一举动,好象总是呆在附近。他们不得不退回去寻找每一次谋杀背后的动机,这其中不可能没有一种动机。

  邓普西走到窗口,擦了擦火辣辣的眼睛。他搞不清楚感情是不是正吞没他的理智。他无论如何必须把整个大脑开动起来;必须打起精神,采取积极的态度。他心爱的城市正分崩离析,急需领导,而他应对此负起责任,没有第二个人堪当此任。再说,也没有人能胜过他的智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好多了。

  格雷迪和布里格斯几乎同时回到了会议室,两人都表现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布里格斯不停地摇头。

  “州长熊了我一顿。我不该拿其人的那张正面朝下的A牌开玩笑。她对我大发雷霆;不过还好,她给了我最后通碟。”

  “不光是你一个人,斯派克,”格雷迪撒着嘴说,“过一会儿,我们都得挨批。”

  布里格斯不睬格雷迪的话,继续说:“唉,我告诉她一张一张地吊黑桃。这不只是一张满天飞的王牌,而是在玩一副引人注目的牌。他既洗牌、签牌,同时也发牌,抽补同花顺子。发完手里的牌之后,他明确地说出了这些牌。州长认为我打的比方不贴切,她告诉我,如果其人打出了全部13张黑桃。她就亲自对我亮出‘王牌’。最后州长撂下了电话。”

  邓普西抬起头,眼暗里露出一丝笑意。“但愿其人只打出9张牌,而不是52张。”

  布里格斯把手放在额头下读了揉太阳穴,说:“我这要命的头痛又发作了。”

  “我也头痛,”格雷迪畏缩着说,“经销阿斯匹林的商店肯定生意兴隆。我觉得我们没有得到足够的睡眠。每当我患头痛的时候,我就想退职,起码休一次长假。”

  格雷迪没有把自己得到的一些新情况说出来。在通电话时,鲍伯·德林格对奥顿已死和奥顿并非其人一事一点也没有感到吃惊。这位“玩具手枪”告诉格雷迪,出于一种预感,他指挥的特工人员正在盯6个人的稍。“玩具手枪”对此所作的唯一解释是“我的鼻子痒痒”。他坚信那6人当中有一个是其人。

  格雷迪尊重“玩具手枪”独立行动的愿望,没有要求他说出那6个可疑分子的身份,也不问他从哪里搞到了额外的人手。格雷迪知道,凭着他在华盛顿的关系,“玩具手枪”必要时可以调用一支部队。

  格雷迪问邓普西怎么会疑心奥顿不是连续谋杀者。这位警长仔细分析说,指纹是证明奥顿有罪的唯一可靠的据证,“但这不过是一种有人为意味的巧合。指纹很清晰,而且都留在小巧的、便于携带的器具上面。这种模型可以被轻易地放置在犯罪现场。”

  d你说他是怎样搞到这些指纹的?”布里格斯神经质地来回踱着步。

  “简单得很。其人实际上控制着奥顿的躯体。我们假定他制服或麻醉了奥顿,在一系列小型器具上印上指纹,装进小塑料袋里妥善保存,等到准备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就变得极其容易了。”

  格雷迪傻了眼,他肯定地点着头,“对对;简单;实在简单。”

  会议结束时,邓普西建议每人都回想一下全部9起谋杀案,一起一起地重新过一下细节。“我们需要一种线索,我们迫切需要一种暗示,引导我们找到其人。各位都应该提出你们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侦查途径。”

  布里格斯提议检查一下那个防腐香料店,他显然比所有的人挣钱都多。

  费尔波特城有1/4的人口持长期月票每天到纽约上班,它是有名的“宿舍城”,是有特别地区法令的特区之一,是远郊的安乐窝。它象征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持长期月票者每天晚上都要从弱肉强食乱糟糟的大都市返回他们宁静的、富足的、安全的郊区。约翰·弗劳格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岂料转眼间天地翻覆,日月倒转,他们心爱的城市变成了邪恶的象征,成了嗜杀成性的吃人兽藏身的莽丛。

  傍晚,在从纽约开往纽黑文的列车上,几乎所有持长期月票往返两地上班的人都在读《邮报》,该报用整个第一版的版面刊登了约翰·弗劳格吊死在旗杆上的照片。

  该报头条新闻的标题是:“奥顿的第八个牺牲品,下一个是谁?”前面6版全部是关于费尔波特谋杀案的报道。这份《邮报》每天都在扩展对这场轰动全美的谋杀案的报道篇幅。仅仅在一周时间内,该报的发行量就翻了一番。

  该报没有刊出发现奥顿尸体的消息。但是,无线电广播和电视每过15分钟就广播一次新闻简报,这一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了每一列定期往返的列车。人们成群地聚在一起,以恐惧的语调低声谈论着。

  在费尔波特车站,往返两地上班的人们受到新近成立的“人民保护委员会”会员们的迎接。会员们散发了传单,通知人们于星期二下午8点整在费尔波特中学举行街道治安维持会成立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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