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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我会想办法的。我肯定能弄得比你录下来时清楚。”

  赖利把磁带放在店里,又掉头上路了。还有一件鬼差事要做。

  在小镇斯特拉斯堡外面,赖利拐到一条偏僻的路上,顺着它走了一英里,然后又开到通往树林的一条肮脏的车道上。这是一天半的时间内他第二次到山区来了。又是该死的浪费时问。要么是这个混蛋作家不肯说,要么是这家伙没什么好说的。赖利将车停在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外面。一辆带田纳西牌照的运货车停在外面。这地方看起来年久失修,似已被人遗忘了。

  至少汤米·弗林特和他的手下没把事情搞砸,赖利边想边下了车。现在这是一支除了向新闻界抖出“犹太复国主义占领政府”的底细外,还能干点实事的民兵队了。而且干得不赖。两天前的晚上他们把卡斯托里从他的私人车道上劫走。于净利落。在这间房子里,他们表现了对自己工作的在行。干这活最棘手的不是折磨得人希望去死,赖利知道。而是怎样趁人还能在活着时让他们招认些有用的东西。那些反政府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从来没有干得这么漂亮过。

  弗林特和他手下的两个人正坐在厨房里喝啤酒。他们很放松,开玩笑,说故事。赖利拒绝了啤酒,也没坐下。有什么新情况吗?他问。妈的有进展吗?

  弗林特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还是发誓除了那三个我们知道的线人外他没有其他的了。”

  “那特津呢?”

  “还是说特津屁都没给他一个,他就只是听。我想他说的是实话。见鬼,要我也会这样。我想这儿已榨不出什么新东西了。我觉得这家伙一直就无从下手。”

  赖利发出一声恼火的嘶叫,向地下室走去。当他顺着楼梯向下时,大小便等排泄物的臭味便越加浓烈。地下室里点着一盏荧光灯,有一排专门放工具的架子。似乎是过去有个在乡间度周末的人曾在这儿有一间作坊。

  卡斯托里被脱得只剩内衣,眼睛被蒙着布,嘴巴也被塞住了。他仰面躺着,被用链子拴在一张旧弹簧床垫上。床垫的布被扯掉了,只剩下金属弹簧和框架。框架上有几处地方接上了电线。卡斯托里的背和腿上满是鲜红的烧伤的疤和水疤。旁边的桌上有一台录音机,以及几副注射器和几小瓶药剂。

  赖利跪在卡斯托里的脑袋边上。风干了的呕吐物在他脖子周围结成了硬块。“嗨,伙计,你还活着?”

  卡斯托里慢慢地点点头。

  赖利说话很轻柔,简直让人感到很安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阿根廷人过去管你现在身子下面的东西叫什么?”

  卡斯托里摇摇头。

  “他们管它叫‘烤肉架’。好名字。非常贴切,你说呢?我晓得你们摇笔杆儿的有多喜欢一个好词儿。”

  卡斯托里一动不动。

  “现在,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开口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吗?”

  卡斯托里摇摇头。

  “我告诉你吧。那些家伙准备扒掉你的内衣,再给你翻个身。然后他们会把你烤得熟透才会罢手。你在听吗?”

  卡斯托里点点头。

  “你可不想要这样把房子熏得臭烘烘的,是吧?”

  卡斯托里摇摇头。

  “那么就这么办吧。你告诉他们你一直瞒着没说的,告诉他们所有你知道的,而我担保你能活着出去。我向你保证。干其他的事都毫无意义,你懂吗?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受的罪就白受了。听懂了?”

  卡斯托里又点点头。

  赖利站起身。“那才是好小伙儿。”

  赖利蹬蹬蹬回到厨房。“再给他来一下子,然后把他搁在地上,”他对弗林特等人说,“明天早晨我要拿到所有的录音带。”

  27

  星期二早晨,当扎克走进办公室时电话铃正响个不停。他希望是贾丝汀。整个晚上他试着往她家打电话,而且在上班之前也已经给她办公室打过电话了,他的焦虑在不断增长。他的希望又落空了,电话是斯坦·邓肯从亚洲打来的。

  “今天早晨你会接到一个叫费希尔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助理的电话,”他告诉扎克,“我们已经和他谈过了。他准备邀请你代表将军参加今天晚些时候的局级简报会。将军要你认真做笔记,并在他星期天回来前准备好一份关于会议内容的备忘录。清楚了吗?”

  “是的。”

  “还有一件事,中尉。”

  “什么?”

  “不要把备忘录的内容或你自己对会议的印象与楼里的任何其他人交流。不要留备份。”

  不到一个小时后,扎克接到了费希尔的电话。出了一件紧急的事,这位助理含糊地解释道。国安局指挥室在今晨早些时候和远在亚洲的福斯滕海军上将联系过了,福斯滕指示扎克代表他出席有关这事的简报会。

  “这情况我知道了。”扎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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