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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我们将把取证推迟。叫你的人下周一在同一时间来到同一地点。”基普勒瞪着德拉蒙德,等着他表示反对。

  大利公司的5位重要人物,将不得不重新安排他们忙忙碌碌的生活,改变日程,下周再来孟菲斯。

  “干吗不在明天开始呢?”德拉蒙德惊愕地问。这是一个完全合法的问题。

  “负责这个法庭的是我,德拉蒙德先生。我不仅管取证,而且我肯定还要管庭审呢。”

  “法官大人,请听我说一句,我并不是想和你辩论,不过,录取证词并非一定需要你在场嘛。这5位先生克服了很大困难,好不容易今天才来出席。下周或许就无此可能了。”

  这正是基普勒想要听到的话。“哦,他们一定得来,德拉蒙德先生。下星期一上午9点,他们一定得准时来这儿。”

  “嗯,请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不公平。”

  “不公平?这些证词两周前在克利夫兰本来早就可以录好了,可是你的委托人玩了花招!”

  处理这样的事务,法官有权不受约束地做出决定,而且无法上诉。基普勒正在惩罚德拉蒙德和大利公司,但照本人的愚见,他做得有点儿过了分。再过短短几个月,本案即将在此开庭审理,因而法官大人正在树立自己的威信。他在告诉这位自命不凡的大腕律师:他,法官大人,将是这次庭审的主宰。

  我觉得挺好。

  在孟菲斯城北几英里之外,在一座小小的乡村教堂后面,唐尼·雷·布莱克将永远在此安息。我是8个抬棺人之一,因而遵命站在家庭成员坐着的椅子后面。阴云密布,寒风阵阵;唐尼·雷落葬,老天好像也悲哀。

  我上一次参加的是我老爸的葬礼。但我竭力不去回想当时的情景。

  人们挤在一棵树叶已经转红的大树下,聆听年轻的牧师朗读《圣经》上的词句。我们低头望着周围放着鲜花的灰色棺木。我可以听见多特在低声哭泣。我可以看见巴迪坐在隆的旁边。我把目光从棺材上移开;我在想象中离开了这个地方,梦想着愉快的事。

  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戴克正急得团团转。桌旁坐着他的朋友,那个私家侦探布齐,紧身高领毛衣下突出两块巨大的二头肌。这是一个性格卑劣的家伙,两颊通红,穿着尖头皮靴,看样子就是个喜欢狂饮滥赌行为放荡的人。戴克为我们做了介绍,把布齐说成一个客户,然后给了我一本拍纸簿,上面用毡头笔写了一行字:“别谈任何实质性的话,好吗?”

  “葬礼搞得怎么样?”戴克边问边抓着我的手臂,把我领到布齐坐的桌边。

  “一般。”我答道,目光茫然地望着他们俩。

  “那一家人还好吗?”戴克问。

  “我想还可以。”布齐迅速旋下电话耳机机盖,朝里面指了指。

  “我看那个孩子现在不再受罪倒是桩好事,你说呢?”戴克说。

  布齐指着耳机内盖上粘着的一个小小的、圆圆的、黑颜色的装置,我看着它,目瞪口呆。

  “你不认为那孩子现在反倒好一点吗?”戴克一边用手肘顶顶我的胸口,一边高声重复说。

  “对,是,说得对。他的确是解脱了。不过,还是很令人难过。”

  布齐熟练地重又把电话耳机装好,朝我耸耸肩,好像我完全明白以后应该怎么办。

  “我们出去喝杯咖啡吧。”戴克说。

  “好主意,”我说。心情越来越紧张。

  走到外面人行道上,我停住脚步,望着他们。“怎么回事?”

  “我们朝这边走,”戴克指着前面的街道说。离这儿一个半街区的地方,有一个附庸高雅的咖啡馆。我们朝它走去,谁也不说一句话。走进咖啡馆,我们钻进一个角落里,就好像正在躲避杀手的搜捕。

  情况我很快就搞清楚了。布鲁索和普林斯消失以后,我和戴克一直在当心联邦调查局。我们以为他们至少会公开跑过来,找我们问几个问题。我们就联邦调查局这个题目谈过许多次,但我却不知道他把这一切统统端给了这位布齐。我对此人可是不那么相信。

  一小时前,布齐来到事务所,戴克叫他瞧一瞧我们的几部电话机。布齐说他不是窃听器专家,但多少懂得一点。结果,一下子就找到了窃听器,3部电话机里装的全是相同的玩意。他们本来还想再设法寻找,但转念一想,决定先等我回来再说。

  “还有窃听器?”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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