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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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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还有幸福的家庭。西班牙王家是一个。葡萄牙王家也是一个。前者的儿女和后者的儿女成亲。他们那边来的是马利安娜·维托里姬,我们这边去的是马丽娅·巴尔巴腊,至于新郎,就像我们常说的那样,分别是这里的若泽和那里的费尔南多。这都不是仓促商定的,婚事早在1725年就已经定下来了。多次商谈,许多使节来往,反复讨价还价,全权使节来回奔波,讨论婚约条款,一次次拖延,姑娘们的嫁妆;这类联姻不能草草行事,一湖而就,像粗话说的那样两个人点点头便同意姘居;直到现在,即5年之后,才要交换公主,把这个给你,把那个给我。

  马丽娅·巴尔巴腊已满17岁,圆月型的脸,前面已经说过,满脸麻子,但她是个好姑娘,就一位公主而言音乐上颇有造诣,至少多门尼科·斯卡尔拉蒂大师给她上的课没有白费,大师陆同她前去马德里,不再回来。等着她的新郎比她小两岁,就是那个费尔南多,西班牙国王表上的第六位,作为国王名胜于实,这些情况只是顺手写来,免得有干涉邻国内部事务之嫌。

  从这个邻国,也顺便说一句,它与我国历史有着紧密的联系,从这个邻国要来的是年仅11岁的小姑娘马利安娜·维托里姐,她虽然年龄小,却有过一段痛苦的生活经历,只要说这一点就够了,她曾准备与法国的路易十五结婚,但被其拒婚,这个词似乎过分,毫无外交风度,但能用什么其他词呢,一个年仅4岁的孩子到法国王室生活,接受教育以便结婚;两年后却被打发回家,因为出于还愿或者负责此事的人的利益突然变卦,说王室必须很快有继承人,而这可怜的小女孩生理上尚未成熟,不能满足这个需要,除非在8年左右之后。

  可怜的孩子被送回来了,清瘦纤细,吃得极少,送还的借口找得也不高明,说是让她探望父母,即菲力浦国王和伊莎贝尔王后;这样她就在马德里留下来,等待找一个不那么着急的未婚夫,找到的就是我们的若泽,现在不满15岁。关于马利安娜·维托里亚的娱乐设有多少好说,她喜欢布娃娃,最爱吃糖果,这也难怪,正是那个年龄,”不过是个灵巧的猎手;长大成人之后喜欢音乐和书籍。有的人管事很多,知识很少。

  在婚姻历史上有许多站在门外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产生嫉妒,现告诫各位,凡遇婚礼,洗礼亦然,非请勿去。当然,若奥·埃尔瓦斯没有被邀请,他是“七个太阳”在里斯本生活,尚未认识布里蒙达并与其结合之前的朋友,还曾在“期待”修道院附近他与几个半流浪汉睡觉的茅屋里给“七个太阳”让出一块地方,这事我们还都记得。当时他已经不年轻,现在是60岁的老人了,突然感到怀乡噬咬着心灵,急于返回出生和洗礼的地方,这正是年事已高,再没有其他期盼的人的希望。

  要迈开双腿上路,他却又犹疑不定了,这倒不是怕腿不得力,对这样年岁的人来说他还硬朗得很,而是担心阿连特茹省那无边的旷野,谁也难免遇到坏人,该记得“七个太阳”巴尔塔萨尔在佩贡埃斯松林出的事吧,不过那一次倒霉的是打劫者,他留在那里,要是同伙后来没有把他埋葬,就只好留给乌鸦和狗去吃了。但是,实际上任何人都不知道未来如何,等待他的那个地方是好是坏。在若奥·埃尔瓦斯当年当兵的时候和现在过着还算平静的流浪生活的时候,谁会告诉他,葡萄牙国王前往卡伊亚送一个公主接另一个公主的路上,你陪伴国王的时候到了;是啊,谁能这么说呢。谁也没有对他说,谁也不曾预见到,只有偶然之神知道,它从遥远的地方来挑选并挂上命运之线,两个王室是外交和王国利益的命运之线,老兵则是怀乡和无依无靠的命运之线。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解开这些线团,那么就能理顺生活之线,达到最高的智慧,如果我们非相信这种东西存在不可的话。

  显然,若奥·埃尔瓦斯既不乘轿式马车也不骑马。前面已经说过,他有两条善于走路的腿,那就让他迈开双腿步行吧。但是,不论他在前面还是在后面,唐·若奥五世总是陪伴着他,同样,王后和王子王女,即亲王和公主,以及进行这次旅行的世界上的所有权势都在陪伴他。这些至高天上的先生们永远想不到他们会护送一个流浪汉,保护他即将完结的生命和财产,但是,为了不完结得太早,尤其是生命,这是非常宝贵的,那么若奥·埃尔瓦斯就不宜闯入王室队伍之中,人们都知道,士兵的手动作灵活,但是,愿上帝为他们祝福,如果想到国王陛下也非常宝贵的安全遇到危险,他们的手也是很重的。

  吉奥·埃尔瓦斯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里斯本,于1729年的这个一月初经过阿尔德加莱加,在那里逗留了一些时间,观看从船上卸下路上用的车辆和马匹。为了弄个明白,他不断询问,,这是什么呀,从哪里来的,谁做的,谁要用它们呀;这样问虽非故意但似乎有点放肆,但对这位尽管肮脏而外表可敬的老人,管理马匹的任何佣人都会认为应当回答;在信任感增加了之后,从财物管理人那里也能打听到情况,只要老奥·埃尔瓦斯表现出一副慈祥的样子,他不大会祈祷,但装装样子却绰绰有余;如果得到的不是令人高兴的回答,而是推搡,无礼和拳头,那么人们就会猜想一下有哪些话没有说,最后清算写历史的时候犯下的错误。

  这样,唐·若奥五世在1月8日渡过那条河开始其伟大旅程的时候,在阿尔德加莱加等候他的车辆有200辆以上,包括暖阁马车,旅行马车,双轮单座越野马车,四轮马车,拉货车,轻便马车,有些来自巴黎,其他的是特地为这一次旅行在里斯本制造的,还不算王室的桥式马车,它们都刚刚涂过金,天鹅绒重新换过,车缨和垂饰也都梳理得整整齐齐。

  王室马厩的马近两千匹,贴身护卫和护送的一团部队所乘马匹还不计算在内。阿尔德加莱加是前往阿连特茹的必经之路,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的队伍,只要看一看服务人员的小小清单就能领略一二,厨师222人,王宫卫士200人,专司开启帷帘的仆人70个,保管银器的仆人103个,马厩仆人一千多个,其他仆人和肤色深浅不同的黑奴不计其数。阿尔德加莱加成了人的海洋,要不是有些贵族和其他先生已经先行上路前去埃尔瓦斯和卡伊亚,这里的人会更多;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所有的人同时出发,那么到亲王们结婚的时候,最后一位客人才刚刚走进温达斯·诺瓦斯呢。

  国王乘双桅帆船来了。在圣母像前祷告之后下了船,同时上岸的有唐·若泽亲王,唐·安东尼奥王子,还有为他们效劳的仆人们,他们是卡达瓦尔公爵先生,马里亚尔瓦侯爵先生,阿莱格雷特伯爵先生,王子先生的一位陪同绅士以及其他先生,称他们为仆人无须奇怪,因为做王室仆人是一份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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