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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然而她无法擦去留在心中的痕迹。伊芙琳卸了妆,脱掉衣服,本能地冲了个澡。她习惯于用浴缸,但她觉得淋浴会洗得更干净些。她洗了头发,又用她弟弟送她的一个骆驼毛刷用力擦洗身子。洗完之后,她擦干身子,走进一个大的壁橱,找出一件睡袍。她的衣服挂在衣橱的一面,纳特的挂在另一面。她看见纳特那些昂贵的西服,运动前克,裤子,全都整整齐齐地挂在贵重的木制衣架上。纳特喜欢服装,他经常开玩笑说自己象个女人:每当他心情不快,他就出去,买些衣服回来。这些衣服都很贵重。都贴着最好的商标,得诺尔,圣·劳伦特,麦拉丹迪,巴塔利拉。她拿出一件前克衫,把它举到鼻子上,那衣服的味道跟他身上的味一样。

  伊芙琳走进厨房,拿起一把大刀。那刀是她在詹姆斯纳学烹任时买的。她把它拿到卧室,她坐在壁橱里的地板上,先从一件棕褐色的马裤呢前克衫开始。纤维织物很难割断,而且那前克衫还是两层,伊芙琳下停地砍,她终于把那件衣服砍成了碎片,变成毛绒绒的一堆,堆在地板上。

  接着,她又切碎了一件从麦拉丹迪买来的前克衫。突然,她对砍前克衫感到厌烦,又伸手从衣服挂上拽下一条灰色法兰绒裤子。她先从裤腰开始,切下拉链。不一会,她就把它切成了碎片。

  按此方法,她把壁橱里纳特所有的裤子都砍得残缺不全。做完之后。她站起来,关上门,走出来。在壁橱的地板上留下那一堆被毁坏的衣物。

  她走到走廊里,拿起一瓶没启封的威士忌,把它拿进洗澡间。她吞下一整瓶的“瓦力母”,它几乎是满满的,因为她上星期才开的这些药。她只剩下十儿粒“西科钠尔”胶囊,她便把它们全吞下去,然后把剩下的“乙拉维尔”也吞了下去。她又吃了六片“阿比西林”,那是她耳朵发炎时拿的药。接着,她又把纳特的“唐乃泰尔”,还有医生斤的晕船药“康帕基”都吃了下去。医药箱里剩下的唯一药品是半瓶止咳糖浆,她把它也喝了。

  当她关药箱时,她照了照镜子,发现她刚洗过,还没有做的头发几乎干了。让头发自然地于,不用卷发器和吹风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它仍然象她十四岁时那么卷曲。她还是不喜欢它。

  伊芙琳躺在床上,拿着那瓶威士忌。她迫使自己把它全喝下去。

  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

  一个她这个年龄的女人要自由究竟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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