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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我也不相信能有什么好处,”她冷冷地说,“你要说的事我也看到了。他看我的神情象要剥去我的衣服。”

  斯迪看到费达明的同时她也看到了他,但斯迪随即用力拖她的方式几乎让她昏眩。他狂吻她只是要让她安静。

  以免被人看到或认出来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有抹困惑的神情:“哦,宝贝,你的嘴真是不饶人!你是我所见过最固执、最不可理喻的女人。我该怎么对付你?”

  “摩斯迪,你该烦心的不是我,而是这儿的人!你要怎么对付他?”

  他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还没有决定。他还没看到我们,所以现在至少我是占优势的。”他继续抚弄她“现在,我知道的只是我想和你作爱。你有一张最性感的嘴,就连生气时也一样可爱。”

  她还来不及回嘴,他已吻了下来。他的手臂圈绕她,把她紧紧地拉近了。她模糊地想着,他是多么无耻、疯狂又难以抗拒呀!虽然如此,她的身体似乎违抗她的意志迎向他。

  “你知道吗?”他终放抬起头时,她低语道,“那两个人一直朝这儿看。他们会怎么想?”一股怒气又涌上,她更大声地说:“你真是虚伪!何必再跟我玩游戏呢?”

  “心肝,你才虚伪呢!你为何不承认,不管我们如何彼此咒骂,我们还是分不开的?他的唇又舔着她,她不禁抖颤着。

  “我真是不了解你!”

  “我也不了解你,心肝。但是你该知道,我们不可能永远敌对下去,所以我才要求停战。老天,珍妮!他的声音变得急迫不耐,“即使目前情况是我逼迫你屈从的,我也受到惩罚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讨论吗?如果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谈,而不彼此对骂,岂不更好?”

  珍妮几乎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他真愿和她讲和。不过,听听他的说辞也无妨。她望着他的眼睛,心想他是否要找藉口取消和她的婚事。

  她沉默地点点头,希望他至少能放开她。他为什么要公开表现这种热情?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但是他好象了解她的心思似地说,“珍妮!我真的把你吓成这样吗?你一副要作活祭品的样子。”

  美莉姑婆尖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得我到处找,可怜的莱玫夫人也急得不得了!你们以后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嘛!珍妮,这位男士很渴望认识你呢,维特不必酸溜溜地看着我。杜雷瓦上校最近才刚结婚,他说他认识珍妮的父亲,这不是很凑巧吗?”

  珍妮感到全身僵硬,两颊通红。斯迪的手警告地捏了她一下,同时说道:“亲爱的姑婆,你的眼睛真厉害,我还以为没人会发现我们呢!先生,我们很荣幸认识你。”

  珍妮机械性地伸出手;唇边僵硬地掀动着,只觉得上校的胡子擦上她的手背。他站直身子的时候,她发现面前站着一位魁梧、中等高度的男士,黑棕色的头发,淡褐色的眼睛露出智慧的光芒,他锐利地盯着她,眼中含着一个疑问。

  “小姐,很荣幸认识你。你父亲曾向我提及你将有墨西哥之行、只是能在此相遇,实在想不到。”他继续说着,他的声音有个尾音……“我也认识你的伯特姨父,他是个风趣的人,皇上一向很尊重他的意见。我不知道,”他转向斯迪笑着问:“先生!……”

  “维特是我哥哥,艾富兰先生的孙子;我相信你们应该认识,”美莉姑婆得意他说。

  “哦,是艾先生!我是否可以和你美丽的未婚妻跳一个舞?”如果她不拒绝的话。

  “什么话,维特当然不会反对!珍妮必定也很愿意和双方都认识的朋友谈谈。他们两个还有一整晚可以跳呢,人不能太自私,””上校,我姑婆己代我同意了。”斯迪嘲弄地笑着,“去吧,宝贝,去玩玩吧!姑婆,”他向他姑婆鞠一鞠躬,“我能和你跳这支舞吗?”

  珍妮吓呆了,脑中一片空白,只党杜雷瓦上校执起她的手,领着她走向天并边的舞池。她现在只能祈祷费达明没有认出她,希望他和他的朋友逛到别处去。

  她发现自己暗自希望斯迪能理智谨慎地带他姑婆到室内跳舞。她虽然很气他,却并不希望费达明看到他,她不希望他在毫无自卫能力的情形下受伤或丧命。

  杜雷瓦上校的舞跳得很好,脸上又一直保持有礼和善的笑容,但对珍妮而言,这真是她所有过的最不愉快的经验了。

  ”我亲爱的小姐,”上校说,“你不知道我发现你平安快乐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是多么高兴!你父亲为了你;担心得快发疯了。雷上尉回到墨西哥城以后,也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还写信给你姨父;你知道我们现在有电报通到巴黎吧?几天前,我接到他的急电,我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幸好内人娘家的农场离此不远,我们才能得到你的喜帖,而且抱着找到你的希望来此。”

  珍妮觉得自己的脸颊发臼、她的手开始颤抖,然而被杜上校用力地握庄,使她无法动弹:”杜先生,我也不知道一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一一”“不必再怕了,小姐,”他安抚地说,“我不是故意来惹你不快,我们一直想尽量避免声张出去。没有人知道真相,你父亲早已对外宣称你来墨西哥访友。只有我、雷上尉和贝无帅知道你是被人绑架,主谋是个美国间谍。”

  “间谍?”珍妮被他婉转客套的话弄得很迷糊,勉强挣扎着想保持清醒:“您是说间谍吗,先生?我还以为他们是为着黄金而来的大盗,分了钱就逃进山里去了。可我……我是……”

  “我了解,我只是怀疑那些被你视为盗匪的歹徒很可能就是华瑞兹的党羽。而那个被你除下伪装的首须,我认得,是个外藉佣兵,一个打游击的枪手。当然,他也可能为钱做这种事。可是我知道他原是负责护送你们去万厄尔巴索的向导,你们离开那儿后他也突然不见了。后来他又以盗匪首领的姿态出现,真让人费解。嗯,他很可能是个间谍,你认为呢?”

  听他头头是道他讲了好久,珍妮的脑筋也有个整理思绪的机会。不过,他突然的质问,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先生,我的看法并不重要。我对政治毫无概念,我只知道我被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掳去作人质,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梦魔。幸好获救了,几个星期来我只想忘掉这一切!”

  她的眼睛闪着泪光乞求地望着他,即使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他见到她以前,从没料到她是如此迷人。她的美或许已足以解释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许多事,但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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