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外国文学 > 狂野的爱 | 上页 下页


  “你是参议员的妻子呢,甜蜜的苏亚,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尉,按理不应该……”

  “你的理由可真多!”她狠狠地打断他的话,可是他不愿跟她吵。

  “我没想到你会来,”他轻轻他说,“你丈夫不在,这样出门招摇,合适吗?威廉当然知道,我写过信,他要我多交一些朋友,而且又是贺将军亲自邀请,他和威廉是老朋友。”

  “想不到你的丈夫这样开通,我替你高兴。”

  她严厉地看他一眼,忍不住认为他是不是急着想回,的舞伴身边去。他拥住那女孩和她笑逐颜汗的样儿,显示他们之间并不寻常,“可是她对他的了解。使她不敢多问。

  摩斯迪没再请她跳舞,送她回家的是汉斯少校,明知斯迪不可能来,她还是等了好儿个小时。

  战争由春天拖到夏天,他们的关系也持续着。

  她丈夫按时写信给她,政治和其它的商务使他忙于奔波,虽然他很想念她,可是战时的旅行毕竟过分危险。有时她会恨他的离开,而且渴望得到他回来时将带给她的安全感和理智。她有时会很绝望地想,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可是她不敢面对那个答案,她是摩斯迪的情妇,是他众多的女人之……但她仍不愿承认他们之间只有肉体关系。因此她虽明知他通常会回避或闪开她的问题,她仍然零碎地探出有关于他的一点资料。“他当然比她年轻,才二十四岁,因为会说法语才奉派来新奥尔良。他显然旅行过很多地方,但是他不肯说出详情,只有一次提起曾在法国住过两年半,却不肯回答是怎么去的。

  “我的……继女住在巴黎,”苏亚说,“威廉说等战争结束才要接她回来。

  “哦?”他毫不感到兴趣,迳自低头吻她,苏亚的话题就如此打断了。

  有一次他们在林中约会,他迟到了,俏然无声走到她身后的身影,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我的天,你真象头猫……甚至更象野蛮的印第安人!

  “我是印第安人呀!我在康曼奇部落住过三年,如果我那时见到你,也许会取下你这张美丽的头皮来装饰我的腰带一-”他正把她的头发放下来,苏亚有点相信地抖了一下“你真的很象野人一一你有些地方非常野蛮而且不文明,我认为你的行为好象不受道德规范或良心的约束,这点叫我害怕。”他笑着亲吻她,这个话题便又过去了。

  苏亚常想到维持关系的危险和将来必然的后果,却提不起勇气结束它。他们已惯于一起外出骑马,有一天早上她久等他不来,中午刚过却来了一位陌生的上士。

  “摩迪斯上尉呢?”她的愤怒使她直率提出心中的疑问,可是来人却似乎不大愿意讲,经她强硬的质问后,才说出摩斯迪上尉昨夜为了一个女人跟上级军官……汉斯少校决斗,少校伤势严重。”天老爷!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他现在人在哪里?

  她的急切已有些过分,但她忍不住。上士搓搓脚喃喃说,上尉目前已经被捕,如果少校不治,可能会被处死。

  “天!这个女人是谁?”上士先不肯说,但在她威胁要亲自去找将军后,才说出实情。

  据说她是上尉的情妇,当然这只是谣言,不过上尉昨晚和她上街则是事实,他们不知为何和汉斯少校起了冲突,两人就去了一个废弃的坟场决斗。后来苏亚才从她的朋友口中得知,那女人是个混血儿。

  多年训练和淑女的身份,使她不屑地耸耸肩说她一向就不信任这个男人一…他有一种邪恶的本质;许多朋友还为她庆幸,其实她内心非常愤怒,而且彻底地唾弃了摩斯迪,她希望他们赶快将他处死,也希望她的丈夫早日回来,带她脱离战乱和由战乱带未的迷惘。

  两个星期的监禁下来,摩斯迪只希望事情赶快有个变化,他宁可面对刽了手也不愿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悄况中徘徊。他一向喜爱户外生活和广阔的空间给他的自由之感;

  如今不管他再怎么愤怒,依旧被关在这小小的囚室之中。“除了踱步外,他也逼自己看点书:’那是他从巴黎的大学毕业以后就很少接触的东西。然后想起他在伦敦认识的一位印度老医生,他们曾结伴同游意大利和法国,途中老医生曾向他传授瑜咖的静坐和心智的力量。他那时的心情没那么哲学化,如今却有的是时间……是多是少就看他怎么想了……于是他便把那一套瑜咖拿出来思索和演练,竟然真的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来自他内在的本身,以及他这个人其实也只是其中之一部分的“知识”“我们不向外求,对我们来说,每个人都是神,每个人都有值得去了解和探讨的‘能’。”

  只有原来跟着斯迪的中士。送来食物、少校的病况以及将军的情绪等消息,”此外就是他们为她决斗的美丽的丹妮,,她一向是个最完美的情妇……单纯、柔顺、初解人事:“她不顾守卫有色的眼光以及偎亵的言语,每天部来看他,给他带来新鲜的水果、他要的书籍和许多的眼泪。

  他们用法语交谈,、不让在外面流连的士兵听懂,他很烦她那些眼泪,有时以为他已把她骂走了,可是她还是每天都来。苏亚则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也不敢奢望,事实上她愈未愈多的要求已使他渐生摆脱之心,如今他很快便将她置诸脑后了。事实上,除了他的母亲外,只有一个女人不容易忘怀,那就是他康曼奇族的妻了,他十五岁时就娶了她,后来她在一次与阿帕奇族的冲突中怀着他的孩了战死了.此后,他不曾再爱过,即使他曾经费心去撩拨一个女人,那也只是因为他喜欢占有一个热情的女人。苏亚已使他生厌,但丹妮的真纯和自然使他忍不住怜惜她:

  斯迪被囚的第十五天晚上,汉斯少校过世了,斯迪花了一夜的时间写信给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祖父。他知道军人不能决斗,而贺将军为了维持新奥尔良的秩序,必须杀一儆百。斯迪了解将军的苦心,他虽然并不特别想死,至少并不害怕。他曾多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有时甚至去引诱它。他喜欢冒险,也喜欢冒险带来的刺激,唯一遗憾的是这种死法太懦弱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们却把他带到将军私人办公室。

  贺将军见他进来,愤怒而不悦地站了起来,原来站在窗前的一位便装人士同时转过身,灰色眼睛冷静地打量斯迪。

  贺将军挥手让守卫退下去,皱着眉对那位便装人士说:“毕先生,这位就是你要的人、一个大胆而不守规矩的傻瓜,可是他也许正合你的需要。”而后冷冷地对斯迪说:

  “上尉,毕先生来自华盛顿军方的特勤组,今后你就归他指挥,看来他研究你的资料已有好一段时间了。”

  他说完即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僵硬的动作表示出他的不满意。那人一言不发地过去坐在将军的位子上,翻动桌上的资料好一会后;才抬起头,接住摩斯迪满含戒意的眼光。

  “上尉,你的资料应该都在这里了,不过我还有几个疑问,想请你替我解答。”

  毕吉姆给斯迪的第一印象是普通而且没有色彩,但半个小时后他却对他惊人的才智与渊博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摩斯迪甚为了解,略有不懂的地方则以坦率的问题要求说明,斯迪倒也很但白,反正他没有损失,甚个或许会有些收获,因为毕先生如果没有目的不会老远从华盛顿赶来。

  虽然如此,但当毕吉姆表明是要提供他一个工作时,他还是吃了一惊。古姆同时说出可能的危险:“技术上来说,。你是个逃兵,事实上你仍然领上尉薪水,只是不穿制服,名字也改入特勤组的名册。”他看看资料又抬起头,“你游历过不少地方,也会说数种语言,你的新职也必须四处旅行,也许去欧洲,那儿正有许多南方的间谍在争取各种支持,也或许去西部边域。”你来自西部,那儿今后也将成为你主要的活动基地,偶尔派你去墨西哥。我们会派各种人带着各种命令跟你联络,所有这些当然都会极为危险,不过你对危险应该也不陌生才是。

  毕吉姆的眼光定了一下:“万一你的身份暴露,我们当然不会承认你和你的任何行动是军方所指派,我相信你能了解这一点吧?”

  斯迪在他询问的眼光厂,极其挖苦他说:“噢……当然啦,”毕吉姆微微一笑:“不错,我们开始了解彼此了。你离开这以后,我会派手下最能干的一个人把工作的详情告诉你,此外我还建议你以职业枪手的姿态出现,你可以替付你金钱的人办事,但拜托你尽量留在法律的这一边。我相信你了解我的意思,以免横生不必要的枝节,如果你必须杀人、,最好有证人在场,我的说法够清楚了吗?

  “很清楚了,长官。”斯迪有礼他说。

  “很好!”毕古姆似乎很满意,“我相信你会发现这职务比你刚卸下的那个合适多了,”他幽默的语气似乎若有所指,“今晚我们就安排你越狱,两个月后我将亲自到洛杉矶和你碰面。”斯迪行礼后正要离去,毕吉姆叫住他:“噢,对了,上尉,差点忘了提醒你……你逃走时,他们追捕你的子弹可是真的,所以请你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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