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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你从来没有看过赤裸的男人?”

  她再次摇头。

  格瑞沉默片刻。他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他能够感觉到她全身紧绷,虽然她没有躲开他。

  “听我说,凯茜,”他慢慢地说。“你非常年轻单纯。你的丈夫是个陌生人,而你和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你甚至大病初愈。”他停顿。“你非盯着我的胸膛不可吗?”

  他看向他的脸。“抱歉,爵爷。”她低语。

  他为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到一股不耐。“你不需要道歉,”他严厉地说。“我打算睡在我自己的床上,和你一起。我还不会要你,不过你将逐渐习惯我。等你完全康复强壮起来,你将成为我的妻子。”

  他站起来,脱掉其他的衣物。“看着我,凯茜。”他说。

  凯茜抬起头。他站在床边,丝毫不为自己的赤裸感到困窘不自在。他感觉到她的目光滑过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勃起。他很快地滑进被子窝躺在她身旁。

  “你的疤,爵爷。”她犹豫地说。

  “哪一条?”

  “在你的大腿上,一直延伸到你的——”

  “我的鼠蹊?”

  “嗯。这个疤怎么来的?”

  “十年前,在法国的一场剑术比赛。我一不小心让对手有机可乘。”

  “你肩上的疤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道疤,”他慢慢地说。“是一位女士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懂。”

  “说来话长。也许将来我会告诉你。睡觉吧,凯茜。明天,如果你觉得有体力,我们就去骑马。”

  “是的,爵爷。”

  可是她一直等到他熟睡才闭起眼睛。

  凯茜愉悦的笑声吸引格瑞回头。一只海鸥俯冲而下,差点碰到她的肩膀,她再次将面包丢向空中。海鸥大声地叫,冲向面包衔住它。

  她驱策“蓝铃”往前跑,躲开聚集在她身后的海鸥,在他旁边停下来,眼睛荡漾着快乐。

  格瑞注视着她,再次想起她今天清晨的模样,她的腿弯曲到胸前,怀里抱着枕头。他伸手轻轻地触摸熟睡的女孩柔软的鬈发,内心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保护之情。他迅速地收回手,为自己的软弱生气。当她走到大厅吃早餐时,他的粗鲁使她畏缩不安。他很快地离开大厅,察觉管家和军械工头沉默的责难。

  多管闲事的混蛋,他想着,不过这会儿他不由自主地对她微笑。

  “哦!你看,爵爷!”

  他顺着凯茜的手指看向正在戏水的海狮。

  “你想休息一会儿吗?”他问。

  她愉快地点头,仍然看着海狮。

  他下马,将“魔鬼”拴在被风吹弯了的杉木旁,然后握住凯茜的腰,抱她下马。

  她快步走到峭壁边缘,仰起头迎向阳光。感觉阳光的温暖。她转身看见格瑞脱下风衣,将它铺在地上。

  她像个孩子般坐下来,双腿交叉在前身。格瑞也坐下来。

  “今天早上受伤的人,”她说。“他现在没事了吧?”

  “嗯。”格瑞简单地回答,不喜欢被提醒他所犯的愚蠢错误。他离开大厅之后到教练场去,把手下逼得筋疲力竭,其中一个因为太累而受伤。

  凯茜看向峭壁边缘。“我很抱歉,如果我冒犯了你,爵爷。”

  “你没有冒犯我,”他粗鲁地说。“今天早上我有心事。”格瑞这么对女人说话已经算是道歉了。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你相信杰弗必须为你弟弟的死负责?”

  她闭起眼睛,忍受痛苦地回忆。“如果他有责任,”她慢慢地说。“这表示他是魔鬼。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形。我的弟弟、杰弗,和我有一艘小船,我们常常划船到海口去钓鱼。那天,杰弗和吉安先跑过去,我的父亲快到海湾时,听到吉安尖叫。杰弗站在水边,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开始大叫指向海水。我的父亲看着他的儿子淹死,却无能为力。”

  “我的弟弟被埋葬之后,他命令手下把船拖上岸。船底有个破洞。”

  “这不能证明什么。”格瑞说。

  凯茜哀伤地摇摇头。“可是,我前一天才划过船,船甚至没有漏水。还有,杰弗显然会游泳,但是他站在岸边看着我的弟弟淹死。他可以救吉安。我的父亲一怒之下禁止杰弗再到布列登堡。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父亲的姐姐,斐莉,不停地要求父亲允许她偶尔来到布列登来。过去这三年,她和杰弗只被允许来城堡三次。”

  “你弟弟几岁”

  “他溺死的时候才八岁。我不确定杰弗有没有谋杀我的弟弟;也许他没有在船底挖洞,也许他唯一的错在于他胆小得不敢救吉安。我不知道。”

  “杰弗的确是个懦夫,”格瑞说。“我很高兴你现在不必受他的威胁了。”

  凯茜转头面对他,眼睛闪闪发光。“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我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格瑞严厉地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体柔软的曲线上。“告诉我关于你母亲的事。”

  凯茜歪歪头,不了解他不断变化的情绪。“她非常慈爱温柔。不太记得关于她的事,但是我的父亲时常告诉我她有多好。你的母亲呢?爵爷?”

  “她不像你的母亲那么温柔。我的父亲时常惩罚她。”

  凯茜张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打她?”

  “只有在她惹火他的时候。”

  “那么你的父亲惹火她的时候,她有没有打她?”

  “她是个女人,当然没有打他。可是我记得她有一张利嘴。”

  “我的父亲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比他瘦弱的人。男人怎么会伤害一个他爱的女人呢?”

  “凯茜,你不懂,”格瑞耐心地说。“男人有责任教导他的妻子,而她有义务服从、服侍她的丈夫,为他生养孩子。”

  “当一个妻子似乎不是件愉快的事,”凯茜说。“我想,”她率直地说下去,“我宁可当一只狗,至少它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

  “当妻子可以得到当狗得不到的好处。”格瑞说。

  “哦?”凯茜怀疑地问。

  他举起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下鄂。“等你准备好了,我会让你知道当妻子的好处。”

  她想起兰琪的话,惊愕地张大眼睛,未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哦,不!那不是好处!那比挨打还糟!”

  格瑞放下手盯着她。“凯茜,你为不了解事紧张,也许甚至害怕,是自然的事。但是做爱不是一种惩罚,我向你保证。”

  “你为什么称那件事为做爱?”她问。“那种行为就像动物,没有爱可言。”

  格瑞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无法相信自己的耐心。“你的父亲告诉你什么?”

  她摇头,拒绝看着他。“他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凯茜低下头。“拜托,”她低语。“我……我会尽我的义务。我知道你想要儿子。”

  “谁告诉你关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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