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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七年六月(1)


  六月癸丑朔,诏:“访闻淮、浙积欠最多,累岁灾荒,人民流移相属。今淮南始得一麦,浙西未保收成,应淮南东西、两浙路诸般逋负,不问旧新、有无官本,并特与权住催理一年,内已有宽限者,即依元降指挥。”从苏轼之言也。(苏轼在扬州,与吕大防书云:“顷者,所论积欠,蒙示谕已有定议,此殆一洗天下疮痏也。”旧录载此事甚略,新录又不加考详,今特表而出之。诏语与轼所奏并同,其为从轼奏请无疑也。御集有元降御札,旧录颇删润之,今悉存本文。)

  诏赐唐柳州刺史罗池神庙为灵文之庙,以郡人言其雨旸应祈故也。

  乙卯,诏:“诸路茶税并专委提刑司管其税务,毋得以茶税钱更易作杂税收附。其令本州通判及发运、转运、提刑司觉察,仍许人告首。监官、专拦坐违制分故失定罪。若事由监官而专拦自能告首者免罪,外支赏钱三百贯文,以卖酒场钱充。”

  辛酉,左正议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为右光禄大夫,(政目:吕大防转官在七日。)右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丞苏颂为左光禄大夫、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本传云:颂自至和中入馆,居京师,闾巷之人皆闻颂名。至是登用,朝野相庆。明日,哲宗语执政曰:“苏颂甚慰人望。”曾肇志墓亦无此。政目:颂为中书相在七日。)中大夫、守尚书右丞苏辙为大中大夫、守门下侍郎,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韩忠彦为大中大夫知枢密院事,翰林学士、大中大夫范百禄守中书侍郎,翰林学士、左朝散大夫梁焘为中大夫、守尚书左丞,大中大夫、守御史中丞郑雍为尚书右丞,左朝请大夫、宝文阁待制、权户部尚书刘奉世为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梁焘辞尚书左丞,愿于旧臣耆德疏远之地,图任老成,拣拔隽良,庶使辅佐得人,朝廷增重。章累入,上遣中使趣拜。焘曲谢日,太皇太后曰:“尽出官家意。”焘再称谢,太皇太后曰:“官家盛德日成,正要卿等辅佐。”焘对曰:“臣不才,谬当宠任,不敢不尽忠。如范纯仁、韩维辈在外贤德尚多,愿陛下留意。”太皇太后曰:“比来朝廷有何阙政?”焘对曰:“今圣政日新,天下安静。如边防、河患,内外讲究,须博询通习其事者,较利害为之。如边事须问西人,河事须问河北人参酌。”又上疏言:“范祖禹、刘安世久在侍从,宜置诸左右,使断国事。”又言:“今日边事为急,范育治边有功,宜先用之。”又言:“安焘、许将,皆旧人可倚任者。”一日,议两制差除,执政异同不决。吕大防顾焘,问谁可,焘曰:“相公久居朝廷,收养人材固多,宜自有人。惟是不以爱憎牵于偏听,以朝廷得人为己任,此所以望于公也。”大防曰:“苦乏材。”焘曰:“天下何尝乏材,但好人不肯自向前来求进,须朝廷识拔,则有以来之。立贤无方,不患无人也。”大防曰:“须在识别分明。”焘曰:“公生明,则识别自然明矣。”(此据梁焘行状。又云:太皇太后问别有何事,焘徐曰:“蔡确窜逐多日,愿徙内地。新号瘴疠穷恶之地,一日确先朝露,有伤陛下仁政。”按焘初击蔡确甚力,今始执政,乃有是言,恐行状饰说也。附见当考。)

  诏:“夏贼犯河东,五万以上兵难以枝梧,合销诸路牵制者。麟府路令府州军马司,岚、石州令石州都巡检司,举横烽入鄜延路报以次路分,仍各别举横烽,至太原府帅司纳火。麟府路仍听军马司径报诸路出兵牵制。其河东路得诸路横烽,除报帅府外,亦别以一路横烽转报府州军马司纳火。仍令诸路遇贼入寇,合要牵制策应,除移牒逐路经略司外,更径报麟府路军马司照会。其诸路得河东横烽,若麟府军马司得诸路横烽,并简习军马,便为牵制之备,速赴顺便堡寨驻札,未得出界,各候被贼路分报到,审验得实,可以牵制,即依累诏从长取利进兵。”先是,河东经略司言:“横烽之法,本路与陕西诸路,难以一律。”故有是诏。

  癸亥,诏:“陕西、河东路就粮禁军人员节级,因犯私罪降充本城牢城指挥,内选年五十以下、武艺不退、堪任战斗人,权分隶元军分额外收管,支厢军请受。遇有事宜随军差使,候有战功,量轻重特与禁军内比附旧职等第安排。”从枢密请也。(新无。)

  甲子,礼部侍郎韩川为龙图阁待制、知颍州。(韩川之出必有故,当考。川为礼侍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时范祖禹亦为礼侍。)天章阁待制、知邓州黄履知应天府,寻改青州。(改青州在十六日,今并书。)宣政使、和州刺史、内侍副都知赵世长领忠州团练使。

  诏:“诸路厢军遇差拨屯驻兵士三十人以上,令本处委官一员与主兵官躬亲按簿点差。”以河东路言役兵多轻重不均,致有逃亡故也。

  知衡州柳韶令再任。以湖南言其课绩优异故也。

  置广文馆解额。(玉牒甲子日事,今以法册所载,详著于后。)礼部状:“近准都省批状,勘会开封府,遇科场岁,多有四方举人冒贯畿县户名取应,及太学生员依条须在学及一年,方预就试,其间有未及一年之人,亦不免有寄贯取应之弊。检会旧制,国子监取应举人,先于广文馆补试给牒取应。今欲复置广文馆生员,送礼部看详立法,申尚书省。礼部检会元祐贡举敕,进士解额,开封府一百人,国子生四十人,其诸科依旧条,开封府二百四十人。本部昨已曾乞将诸科量留四十人解额外,其余二百人,并开封府进士及国子生共为三百四十人发解广文馆生员。今再行看详,开封府进士解额一百人即乞依旧外,将本府诸科二百人并国子生四十人,共为二百四十人解额,并拨属广文馆,以补中生员,每十人发解一人。今拟修下诸条:开封府举人投下取应文字,限试补广文馆生员锁院前纳毕,违者更不在收接之限。如有事故服制节目拘碍,若至八月一日合该投下文字者,许令家人亲属投状,召命官二员保实,亦听收接。诸补广文馆生员,以二千四百人为额;诸进士解额,开封府一百人。如投下文字不及千人以上,即每十人听取一名,广文馆二百四十人以补中生员,每十人发解一名。诸试补广文馆生员,于科场岁六月五日锁院,委主司定日引试;诸广文馆生员,于开科场七月终以前,赍元授公据,赴国子监照验,并投纳保状、试卷请解。其公据至,并行毁抹;如请解不中,即仍去听别试补。又勘会四方举人,已置广文馆许令就补别立解额。窃虑尚有诈冒开封府户籍取应,及本府举人亦有更易名字,于广文馆投下文字两处就试之弊,若不别立严禁,终是未能杜绝。今欲修立下条:诸举人诈冒开封府户籍取应者,杖一百;许人告,赏钱五十贯。虽已及第,并行驳放。保官及本属官吏、耆邻、书铺,知情并与户籍令诈冒者,并与同罪。同保人并殿二举,诸开封府举人,已于本府投下文字更不得就补广文馆生员,违者依贡举两处应举法。”并从之。

  礼部状:“勘会国子生依条以二百人为额,其解额以四十人为定数。自来依条,若满一百人,依额发解;若不满一百人,并与国学进士混试发解。昨来就试近二千余人,太学解额四百七十六人,昨来就试人共一千九百八十五人,解发过三百九十六人,并避亲人在内,并国子监状太学生员,上舍一百人,内舍三百人,外舍二千人。元祐五年发解国学举人,每五人四厘二毫一忽解一人。”(六月十二日三省同奉。)诏依礼部所申,今后太学举人,并国子生发解,并依元祐五年发解取人分数施行。

  吏部状:“检会元祐荐举令,诸路举幕职州县官改官者,以三分之一举充幕职官,若不及三员,及有余数,听从便。(谓如合举五员,举二员改官,一员充幕职官。余二员,改官幕职,各从其便。)即举流外人充令、录或换使臣者,并理改官人数,勘会所举不及三员,及有余之数,为本条有听许从便之文。不分所举改官、幕职员数,以此就优,皆许改官,致今来吏部待次改官人数稍多。欲将上条余数听从便员数,并权改作奏举幕职官,其不及三员者,即通计三年合举员数,以三分之一举幕职官。(谓如举二员者,前一年举改官二员,余二员各举改官、幕职官各一员。合举一员者,前二年各举改官一员,余一员举幕职官,共三员。)仍自元祐八年正月一日为始。候改官待次人稀空,令吏部申尚书省。”从之。(此据编录册七年六月十二日圣旨增入。)

  乙丑,诏:“诸州县长官及监籴常平斛斗官,通一任内所籴斛斗,如无虚费官钱,可存留变易者,委本州保明,监籴官依籴买粮草名数等第酬奨,州县长官降监官一等。”

  丙寅,徐王府记室参军龚原加秘阁校理。(七年六月十五日朝旨。)

  左朝奉大夫、权两浙路转运副使毛渐状:“自到任已来,巡历所至州县,取索到诸乡第三等以上人户差役鼠尾都簿,点检所差色役,逐处多称不曾起置,只有逐乡五等丁产文簿。缘各乡丁产簿卒难见得差役失当,唯是鼠尾都簿易为检察。虽已一面行牒管下杭、越十四州,指挥诸县各起置鼠尾都簿,将所管诸乡第三等已上人户,依物力等第、人丁数目,衮同鼠尾排定,于逐人名下注凿逐次所差色役名目、年限、得替日月,官员对行签押以备点检外,缘于役法未有立定明文,虑诸县不能遵守,须至申请,伏乞朝廷更赐详酌,申明立法行下,贵得有所遵守。”户部看详,所造丁产文簿,自合将耆、户长当官供过人户税产物力与旧簿比对,依次等品量,于簿内逐等下鼠尾排定,遇差役,依条书凿所差色役、年月日,及替人姓名,即人吏无由移易高下。今据本官前项申请,窃虑逐路施行不一,今欲申明行下诸路详此施行。若未系改造文簿去处,只据排定资次,于见用丁产簿内,依此凿定。都省批送户部,依所申施行。

  戊辰,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顾临,礼部侍郎范祖禹,并为翰林学士。祖禹以百禄方执政,乞避嫌补外,不许。(祖禹为礼侍在去年九月十八日,时彭汝砺已先为礼侍,至十一月二十一日,汝砺改吏部,韩川却为礼侍,与祖禹并立。今年六月十二日,韩川出知颍州,十六日祖禹迁内翰,十八日曾肇除礼侍,自是礼侍止有一人。)

  龙图阁待制、知青州钱勰权户部尚书,宝文阁直学士、兵部侍郎李之纯为御史中丞,兵部员外郎吕希哲为崇政殿说书。用范祖禹之言也。

  中书舍人孙升为天章阁待制、知应天府。监察御史董敦逸言:“升文字疏谬,非代言之才,而又怀邪挟私,情涉讥斥,今既加美职,又付近藩,与善去者无异,请加黜谪。”监察御史黄庆基言:“升行梁焘、郑雍诰词,有‘勿恤用人不终’之言。升居代言之任,乃因诰命,刺讥朝廷。请参验情实,特赐睿断,以协公议。”诏升罢天章阁待制,为集贤殿修撰、权知应天府。(改修撰在二十二日,今附见。梁焘、郑雍诰词,当求全本。)

  元祐浑天仪象成,诏三省枢密院官阅之。

  庚午,宝文阁待制曾肇为礼部侍郎。(去年九月三日、十八日,十一月二十一日,今年六月十二日、十六日,并当考。)两浙转运副使岑象求为户部郎中,户部郎中冯如晦为集贤校理、知梓州,左承议郎、秘阁校理刘唐老为兵部员外郎,右朝奉郎程之元为主客郎中,宝文阁直学士、知寿州谢景温知邓州。

  殿中侍御史吴立礼言:“知颍州晏知止新除知邓州。按知止庸懦不才,贪污无耻,昨任成都府路转运使日,每巡历州县,殊不以观省风俗、按察官吏为意,专务营私,诛求无厌,自当投置闲散,以戒贪夫。”诏知止知寿州。(知止除邓州在十二日,今附此。)

  枢密院言:“近言者称兰州诸族蕃官以骨肉为质户,处之城中。自属汉后,颇安其业,请留质院,如愿归族下者,亦听从便。”时种谊相度,若各令归族下,缘与贼隔河,每岁冰合,复遣入城,徒恐疑惑,乞增展质院,且令依旧。并得首领准觉斯等状,质院各有自置舍屋,日有蕃客安泊,资以自赡,愿且于质院居住。范育相度,欲依准觉斯等所乞。又所修蕃市,工料浩大,昨虑夏国疑惑,候边事宁息修展,勘会正当今来边事,所修蕃市宜俟宁息。诏范育更切斟酌事宜,具实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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