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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六年八月(4)


  辛丑,三省进呈温州防御使、提举万寿观曹评乞外任差遣事,吕大防等曰:“曹评弟诱近方服除,恐难为并令补外。闻兄弟中诱最贪,今其家分财未了,欲且令一人补外,未审圣意谁与?”太皇太后曰:“沂王四子,长子谕素有残疾,不能任家事。其妻韩氏性很戾,与诸房不协,初因服内藏匿一金盆,诸兄弟不平,互相抉摘,遂闻官司。”大防等曰:“沂王薨殁未数年,阃内不能敦睦,遽至忿争,诚可嗟悯。”太皇太后曰:“沂王性吝啬,不知训饬子弟,惟务聚财,蓄藏无厌,今日忿争岂不由此!且多积货财,是令子孙不义耳,若非多藏,必不致是。但不积财,子孙自然知义。”大防等曰:“诚如圣训,古人所谓愚而多财,则益其过,正为此耳。今欲令曹诱补外,未审可否?”太皇太后曰:“可。”

  左谏议大夫郑雍为御史中丞。

  是日,辅臣奏:“中丞及侍御史阙。缘御史杨畏有言,宜谨择言者,虑近臣巧说,引其密党。以此臣不敢进拟。”谕曰:“但说谁可以作。”因以雍对。谕曰:“正合太皇意也。此人言事酌中,老成不妄。”遂用之。(此据刘挚日记修入。王岩叟系年录亦同。又云:“赵君锡、贾易攻苏辙忤意,雍从而击之,议者曰:‘将篡。’已而果然。”)

  左藏库使王惟纯为梓夔路钤辖、管勾泸南沿边安抚司公事,兼知泸州。(范祖禹云云,见闰月十八日。)

  户部言:“未获罪人,于法虽不许告捕,理合召人告捕者,听量立赏钱,不得过五十贯,杖以下不得过三十贯。已会恩而事干财谷要切照证者,听长官审量裁减。”从之。(新无。)

  又言:“欠物限三十日,磨勘均摊无欺弊者,监催须纳二分以上;未足,及三十日者,余以数限五日关理欠司,依季限催纳。遇赦除放者,将赦前合给数催理外,止据赦后日合纳数住催,本州保明申监司,本司勘验诣实,依此奏闻。若五季限满未足者,先估纳财产,次到请受。不足,勒保人限三十日填纳。元抵当财产又不足者,虽乃赦前欠数,亦权住催理,依上文保明申奏除放,即磨勘均摊及关理欠司。无故违限者,一日杖一百,五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所欠官物,仍据元合监催并关理欠司月日,依条限理、放官。其欠官物元无欺弊,未曾监催而遇赦合除放者,保明申尚书省。”从之。(新本删要云:“户部言:‘请立欠官物者输还日限,及会赦蠲除条约。故违者,以日定罪,罪止徒二年。’从之。”)

  是日,右丞苏辙乞补外,札子进呈讫,辙又面请,亦不许。

  壬寅,户部言:“请依元例,于尚书厅置都知杂司,主行旧所主事务,合用人吏止依条于额内选差均那。其逐曹知杂司人吏名额,除均那外,人数即依旧,管承受本部官员须索,及掌卯历宿直、比较功过、杂务之类,及受发文字。仍令差那手分三人,四年一替,其转资等依三司旧例。”从之。(新无。)

  尚书省言:“州役令乡差者,若本等及次一等户空闲不及四年者,以助役钱雇募有行止不曾犯徒刑人充。其助役人钱约度雇本州色役不足,即先于户狭须烦处雇募,各依本役年限,候满日,本州揭簿勘会,有空闲年及人户,即行差罢。其人户空闲自及四年以上处,不在此限。若不因造簿编定及人户纠决劶有升降等第,以就年限差雇者,委监司巡检举劾。诸州每年据所纳助役钱,除留一分准备外,应募支用有阙剩,委提刑司通一路那移应副。”从之。(新录稍删旧录,甚亡谓,今纯用旧录。政目云:“十五日行差役法。”)

  癸卯,召辅臣观谷于后苑。

  右正言姚勔为左正言,监察御史虞策为右正言。

  诏左朝散郎、新知庐州贾易知宣州,知宣州、左朝奉郎、直龙图阁朱服知庐州。

  前一日,御史杨畏、虞策上殿札子各二道,皆付三省。二人所论之事并同,其一言:闻贾易有大疏,言苏轼、苏辙数十事,寻罢丞杂,外不知其说,乞降易疏公行之。其一乃是前日进对者,皆言易除郡太优。畏之言曰:“臣始以易之除出于睿意,故不敢执论。今蒙宣谕,乃知执政以移易则动知州人多,须论之。”又曰:“蒙宣谕令进文字,又请罢知州给黄牒之法,并命以诰,所贵见功罪之实。”策之言曰:“臣见贾易之志刚很挟私,臣常坐观待其狂妄自败,故多不与臣言。今之所论,臣不与闻,于是进呈。”易遂改知宣州。

  又论谏官阙,谕以虞策为正言,曰:“此人却平稳。”又谕宇文昌龄可为侍御史,同对曰:“诚是旧台官。然更容臣等契勘,别日进呈。”挚私谓:“策诚端良儒雅之士,进两省为宜。然观今日二章顿异,急自分解,以为非易之徒,有可疑者也。”

  畏又言:“李之纯长厚,不可尹京,前在吏部差选人傅敏之管勾下御司,是不守法。”进呈讫,挚谓:“畏本为王氏学,事佛,元丰中为御史,改宗正寺丞,去梓州路提点刑狱,还为宫观。代归,徧谒要路自辨,数以为常,忤王、蔡。久之,为省郎。赵君锡荐以为属,三以母老辞。既得矣,君锡再言:‘在台一二官皆有母。’远除之。始与贾易同论议,如言灾伤事,公议是之,一见事变,抵巇为安身计。昔朱光庭尝极论畏为人。嗟乎!君锡之罪于是大矣。”上竟用策及勔,并为左、右正言。

  大防、挚寻同入札子:“昌龄清修诚实,可副圣择。然是川人,与苏辙同乡里,连姻亲。昨日攻苏氏兄弟甚急,自罢丞杂,及轼出外任,人情方似定鼑。若忽以昌龄补台端,必又纷纷,上烦圣听。欲十八日面禀,缘是日同三省奏事,有所妨碍,故先具此奏知。”初对,即谕曰:“前所说欲补贾易名阙,不若且休。”即奏曰:“已除中丞。旧例,或丞杂互除,亦不阙事。昌龄候别日商量差遣。”

  枢密院言:“中书省以知岷州康识前任知鄜州日,失入死罪,有诏特差替。按识久在熙河,见系本路钤辖、知岷州,今防秋是时。”诏识展二年磨勘,其差替谪命勿行。

  甲辰,河北路转运司言:“一路等条有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太重者,如黄河诸埽修护堤道不得侵掘民田等罪,虽该德音降虑,并不原减。黄河堤岸不至危急,妄有勾集人夫,并科违制罪,不以赦降去官原减、原免。其虽该德音降虑并不原减、不以赦降去官原免之文,乞删去。”从之。

  乙巳,中书舍人韩川为太皇太后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康州刺史訾虎副之。刑部侍郎彭汝砺为皇帝贺辽主生辰使,左藏库使曹咨副之。吏部郎中赵偁为太皇太后贺辽主正旦使,西京左藏库使王鉴副之。司农少卿程博文为皇帝贺辽主正旦使,左藏库副使康昺副之。其后虎辞不行,以西上閤门副使宋球代之。(闰八月八日。)川辞不行,以枢密都承旨刘安世代之。(闰月十八。)安世辞,以中书舍人孙升代之。(闰月二十四日。)升辞,以户部侍郎韩宗道代之。(闰月二十三日。)汝砺辞,以鸿胪卿高遵惠代之。(闰月二十四日。)宗道又辞,乃复以命汝砺。(九月二十四日,汝砺为吏侍。)

  御史中丞赵君锡言:“近蒙恩除吏部侍郎,寻奏乞降黜,奉诏不允,伏望除一外郡。”诏君锡为天章阁待制、知郑州。(姚勔再论君锡与巩交私,令淮南漕司体量,乃闰八月二十八日。旧录云君锡缘此乞出,误也,出知郑州在前八月十八日矣。)

  诏杭州管病坊僧人每三年医较千人以上,特赐紫衣及度牒一道。从苏轼请也。(新无。)

  诏章惇复左正议大夫。前此惇坐苏州置田不法,降一官,至是满岁当复,故有是诏。给事中朱光庭言:“惇凶悖很戾,慢上不恭,交结奸臣,强市民田,奸邪贪污不法之人不当用常法叙复。”诏章惇更候一期取旨。(更候一期,乃二十二日,今并旨。降一官,在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惇以四年五月丁忧,今除丧,故有此命也。七年八月十四日,当考。)

  户部言:“应副输助役钱人户典卖田土限五十顷止,限外田土所输役钱依免役旧法全输。未降赦前已过限者,非降赦后典卖田土者,即通旧过限田土,亦依免役旧法全输。荒田并坟地若恩赐者,不在此限。”从之。(政目云:“立限田法。”)

  枢密院言:“鄜延路经略司奏:据顺宁寨将官刘安等申,西人髯耍毁坼安定堡地分内新移修增子、土门两堡。”诏范纯粹详究实状,相度一面施行,闻奏。(要考详究竟。)

  戊申,礼部言:“内侍使臣界终,御厨官减二年磨勘。”从之。

  己酉,诏复置解盐使,依诸路转运副使资序。(七月八日,范祖禹云云。)

  右朝奉大夫王孝光为司农卿。左朝请郎、司农少卿程博文为荆湖南路转运副使。(十八日,使辽。)

  兵部言:“官员在任或在路亡殁,其送还人擅自回归及逃亡,罪轻者杖一百;系都辖职员、将校节级,并为首率众者,各徒一年,并不省免。若犯在御札约束内,亦不以赦降原;不切部辖者,杖八十。每差送还亡殁之家,于券牒具此条制。”从之。(新无。)

  提举修实录宰臣吕大防言:“乞令国史院官修进先朝宝训,以备迩英阁进读。”从之。

  诏今后押伴诸蕃使臣不许先次发遣,须候进奉人朝辞就路,却令押回。

  诏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知溪洞新远州田洪佑长男思迁承父故官。

  直龙图阁、知熙州范育加宝文阁待制再任。(再任,据政目。加职,据育谢表。新、旧录皆不书去。六月二十八日自熙州召权户部,七月十二日依旧知熙州。)

  枢密院进呈内降指挥,皇太妃奏为亲戚忤端辅。先有旨,得承佃中牟县陂水地,永远为主,元数外地免纳利润。韩忠彦、王岩叟言:“有一顷水田地正数三十八顷,剩数却七十余顷,事属太甚,于理未安。臣等商量,欲量出课利,不失陛下恩意。又依傍得朝廷自来法度,亦令此人久远稳便。”太皇太后甚以为然,乃令减半。初,忠彦便欲令依行,岩叟曰:“太侥幸,不可全依,须将上开陈少抑之。”忠彦曰:“三省不如此。前日批出,宋司婉请两坐废营与乳母作寿堂,昨日已进呈依讫。”岩叟曰:“岂可尤而效之,安知说透不从?”已而果纳。(二十二日事。)

  庚戌,诸州吏额,除见管投名不支雇钱人已及八分以上,及自来有人愿充,并行募法日不支雇钱处,并不支给外,其余更不支钱外,将本州吏额十分为率,内投名人已及四分以上,支六分雇钱,不及四分,即全支。仍以本州今来合支雇钱都数,委当职官勾集吏人当面议定,将所主案分事务轻重,除系优轻不销支钱外,并为二等钱数支给。

  沧州言:“按元祐敕,钱监及重役军人合配者,除沙门岛及远恶处依本条外,余并勒充本指挥下名。其不可存留者,即配别监及他处重役州司。看详上条系以广南为轻,重役为重,遂不配行。今来重法地分,重役军人多是累曾作贼,却令徒伴聚在一处,易为结集,复行强盗。其告捕人为见依旧只在本营或别重役处,地里相去不远,往往惧其仇害,不敢告捕。欲令于上条‘沙门岛’字下,特行添入‘广南’二字。”从之。

  户部言:“按度支押令,木栰至京交承未毕,其驿券听给三十日止。看详使臣押栰竹木,一般令文止言木栰,该载未尽,欲于令内删去‘木’字。”(新无。)

  又言:“今后川峡路官员、将校入纳到俸余职田钱,委所至路分依条支还外,一面关牒拘催元纳路分,将纳入钱依数买纳折兑拨还。”(新无。)

  又言:“按元祐差役敕,单丁或女户如人丁添进,合输色役者,若经输钱二年以上,与免差役一次。缘其间却有户窄差使频并去处,今欲于本条下差人注文‘户窄空闲不及二年处,即免一年’。”并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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