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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六年十月(1)


  冬十月癸酉朔,以御侍永嘉郡君林氏为美人。

  夏国主秉常遣使奉表,复修职贡,仍乞还所侵地,撤被边戍兵,长为外蕃,乃赐秉常诏曰:“惟尔祖考,介居边陲,蒙恩朝廷,享有爵土,抚循备厚,历年滋多。昨者王师出征,义存拯患,谓宜委戈而听命,敌忾以献功,岂虞靡思,弗谕朕志,杀害吏士,捍拒甲兵。问罪正名,方图再举,迨使辞之效顺,闻国政之复常,旋纳恳诚,祈修贡职,遽披来奏,论请故疆。朕惟藩服不恭,削地示过,咨于故实,匪朕所私。尔其审思厥终,务体至意。其地界已令鄜延路经略司、安抚使司指挥保安军移牒宥州施行;岁赐候疆界了日依旧。”(旧纪书夏人来贡。新纪书秉常表复修贡,乞还所侵地。)

  京东转运司言:“商人贩青州高家港盐至齐州等处减价赊卖,以致本司卖河北盐不售。欲依见行税法,酌中数每岁买认高家港盐二万席,运至齐州界,依河北盐价相兼货卖。如敢商贩者,依漏税法。”从之。(六月己未,初卖河北盐。沈括自志论河北盐事,云京东主司得罪,合参照。)

  甲戌,皇第十一子佶为镇宁节度使、宁国公。(新纪不书节度使。)

  召辅臣观稻于后苑。

  权发遣河北路转运副使李南公专提举盐事,宣德郎张适为转运判官、同提举。

  诏西京作坊使刘初管勾洪州玉隆观,令居桂州,准备缓急边界呼使。初治边颇有劳,以病乞致仕,而是时交趾方理辨疆界,故有是诏。

  承事郎、监饶州商税茶务余舜臣言:“臣兄尧臣献饶州景德镇甆薼博易务,蒙朝廷付以使事,推行其法,方且就绪,以勤官而死,乞委臣勾当。”诏令赴阙,中书审其人材可否以闻。已而舜臣至,乞上殿,乃复诏令归本任。

  乙亥,西头供奉官、知归信容城县宋彦图为閤门祗候,仍令再任,以韩忠彦、刘舜卿荐彦图材武晓边事故也。

  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缘边州军籴买粮草官,乞委监司考较,每州各定一员,优劣行赏罚。”从之,仍令河北、河东准此。

  礼部言:“祠部出度僧牒,以六千三百六十二为额,今年已溢额千五百五十四。乞岁以一万为率,若踰数,乃以闻。”从之。

  诏:“自今勾当内藏库内臣、大使臣,非朝廷差命,不许奏辟差遣。”

  丙子,御史中丞黄履言:“准敕,鞫诸狱言事御史轮治。缘御史共置九员,六员分领六察,其言事官止三员,员数至少。欲乞遇鞫狱,并言事、案察御史轮治。”从之。

  录右班殿直李钊子大举、大年并为三班借职。钊随军出界,获病卒还宥州,遇贼斗死故也。

  丁丑,捧日左第六军第三指挥押官董安、王宣,长行潘演、贺赟、刘福、郝秀、解起,并为三班奉职,赐袍带、马,充并边指挥使。以引试武艺,皆能射一石五斗弓也。

  御史翟思言:“户部侍郎蹇周辅身为从官,不厉名节,曲回朝旨,与吏为奸,而又纵不肖子犯法冒利。朝廷付之有司案治,二子禁锢,身被劾问。即当求解职任,恐惧待罪,而乃了无羞愧,尚贪宠荣。虽狱成定论,自有常刑,然出入廷中,颇玷班列。伏望先令罢职,随正其罪。”诏趣具案以闻。(八月七日庚辰,蹇逢辰下吏;十月癸巳,责。)

  起居郎蔡京、起居舍人王震并试中书舍人。

  戊寅,诏承务郎马申复通直郎,承事郎胡宗哲复承议郎,并权发遣同经制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事,宗哲仍于“同”字下加“管勾”以别之。申等并以阙军兴降官,至是,制置司奏乞叙复故也。

  试中书舍人赵彦若为右谏议大夫。(谏议大夫初除,故特书之。)

  己卯,诏中书舍人蔡卞领吏、兵房,蔡京领户、刑房,王震领礼、工房,如有妨碍文字,送别房行之。

  命秦凤等路提点刑狱、通直郎吕温卿管勾保甲,以上批:“昨选定提举保甲官,温卿除去不与。近观温卿申请军政,颇似留心武事。陕西地阔,岁合收钱物色目万数不少,非胡宗回一人可办,宜依旧用新资任差。”故有是命。

  开封府言:“周柴氏之后,乞自今诸房子孙令具生年月日注籍。”从之。

  提举河北路税盐司言:“方泽根磨积欠盐税钱,乞依京东路,除放倍罚钱,作年限,令纳元批正税。”从之。

  庚辰,诏东上閤门使李瑗,閤门看班祗候、管勾簿书宋瓌,各罚铜十斤;客省使曹评、东上閤门使曹偃、客省副使曹诱各罚铜六斤。坐失点检江东转运判官郏亶见有罪被劾,而乞上殿故也。

  内西头供奉官冯士伦追两官;张应之、罗安、李庆长及内东头供奉官谭文握,内侍高品卢世永,左班殿直、寄班祗候朱伯瑜各追一官。坐编栏国信使,不觉察车营兵与北人私交易也。

  诏:“今后雄州计会交割银绢,行与涿州公牒,并称‘准尚书户部符’更不称‘三司牒’。”(密记八日事。)

  太常丞吕升卿言:

  近以郊祀致斋之内,不当诣景灵宫及太庙朝飨,遂具奏。伏闻止罢景灵宫诸处朝谒,而天兴殿及太庙朝飨如故。臣伏以郊丘之祀,国之大事,有天下者莫重乎飨帝。臣历考载籍,不闻为祀天致斋乃于其间先享宗庙者也。独有唐天宝之后,用田同秀之言,立老子庙,号曰“太清宫”。是岁将行郊祀,以二月辛卯先躬享焉,祝用清词,馈用素馔;甲午,又亲享于太庙;丙申,乃有事于南郊。终唐之世,奉而行之,莫知其非。虽论者以为失礼,然考其初致斋之日,及辛卯享于太清宫,至丙申,殆且五日,乃得雍容休息,以见上帝也。

  今陛下致斋三日,其一日于大庆殿,而用其二日内行礼焉。古之大祀,未有不斋三日而敢与神明交者,故经曰:“斋三日,一日用之犹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盖先王之于祭祀之斋如此其谨也。今陛下行礼于天兴殿,才斋一日尔。其之太庙与郊宫也,前祀之一日皆尝用之矣,谓之一日之斋,尚非全也。夫用一日之斋,以修大祀,未见其可,况非全日乎!于以奉宗庙,则斋之日不足;于以事上帝,则斋之义不专。陛下恭严寅畏,三岁一修大礼,将以受无疆之休。其为致斋者乃如此,殆未称昭事之意也。

  今太庙岁有五大享,皆如古矣,又于郊祀复修遍享之礼,此为何名乎?论者曰:宗庙之礼未尝亲行,故因郊祀恭展荐献。臣曰:不然。唐太宗时,马周言曰:“陛下自践位,宗庙之享未尝亲事,窃惟圣情,以乘舆一出,所费无艺,故忍孝思以便百姓,遂俾唐史不书‘皇帝入庙’,何以示来叶?”良谓此也。且人主于宗庙之飨,自当岁时躬修其事,其不亲享者,盖后世之失礼也。今日必因郊祀以行之,则义尤不可。夫“因”者,不致专之谓也。七世圣神俨在宗庙,朝廷不特讲岁时亲行之礼,而“因”以飨之,此非臣之所闻也。

  臣愚以谓今郊礼宜如故事,致斋于大庆殿二日,径赴行宫,其宫庙亲飨并乞寝罢。或车驾必欲至太庙,即乞止告太祖一室,以伸侑神作主之意;彻去乐舞,以尽尊天致斋之义。其天兴朝飨乞更不行,请如新降朝旨,俟礼毕而恭谢。伏请继今日已往,别修太庙躬祀之制,岁五大享,乘舆亲临其一焉。仍望自今岁腊享为首,于明年行春祠之礼;禴与烝尝,自次年以叙终之。每遇行庙享之时,则罢景灵宫一孟朝谒之礼,庙享致斋,乞于内殿,车驾出入如常仪。如此,则祀天、飨亲,两得其当。不行。(朱本云:升卿所论无施行,删去。今依墨本,仍载之。)

  辛巳,同提点开封府界教阅保甲兼提点诸县镇公事、庄宅使兼閤门通事舍人刘管提举府界保甲。

  诏:“江夏郡王、知大宗正宗惠年高,艰于拜趋,应太庙祠事宜并免。济阳郡王曹佾将来大礼上二帝徽号,止令赴宿卫。”

  权发遣京西路转运判官孙览言:“看详诸路巡检土兵立法之意,盖谓土人习知本处人情、出入道路,易以缉捕盗贼。近巡历诸州,见所招土兵多老弱,堪被甲可擒盗者十无三四,仍未必皆土人。欲乞逐路委监司一员选留外,改刺逐州厢军。”从之。

  中书省言:“三省六曹诸司,如系圣旨指挥应速行及差除,并批时辰付受。无故违滞,随事科罚,一日杖八十,二日加一等,罪止徒一年。”诏改作十日徒一年。

  癸未,诏赐京东路转运使吴居厚奖谕敕书,以上批“居厚近发本路盐息钱十七万缗,为捐送河东路保甲司买马。不逾两月,已能了办,其夙夜赴公之勤,深可嘉奖”故也。

  诏:“宰臣、执政官因罪降黜,守本官以下,应缘前两府恩例,止依本官;候有迁除职名,即依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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