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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十一月(2)


  己丑,翰林侍讲学士黄履试礼部尚书、通议大夫。

  礼部侍郎谢景温以本官知洪州。景温奏疏陈边事,所言多上与执政密议,外人无知者。尚书左丞王安礼,景温妹婿也。上疑安礼泄之,恶景温交结迎合,故令出守。(此据刘安世集。)

  知诚州周士隆言:“准朝旨,招纳上江、多星、铜鼓、潭溪、上和、鸡公两路溪峒。所有西道胡耳、塞溪等处犬牙相入,窃虑犒赏不及或不虞生事,乞下谢麟措置,或许本州抚纳。”诏赵杨相度。寻令依荆湖北路都钤辖司所奏,一面抚纳,更不候赵杨相度。(“不候相度,见乙巳日,今并书。谢麟前知沅州,四年九月知诚州,未几,复知沅州。此据麟本传,不知周士隆何时知诚州,或是代麟也。七年五月十一日,孙览云云可考。)

  荆湖南路转运司言邵州界溪四团人户袁通晓等乞归明,诏听招纳。

  经制宜州溪峒谢麟等言:“安化中州并上州蛮蜑未便归顺,乞差将兵。”诏于广东、江西近便路选兵三千,并差桂州驻泊骁骑两指挥。

  宣德郎洛阳杨畏为监察御史,用中丞舒亶荐也。

  庚寅,燕于紫宸殿,以奉安列圣于景灵宫礼成故也。

  辛卯,就差案阅河北集教保甲、枢密副都承旨、客省副使张山甫,入内东头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刘惟简,案阁本路团教保甲,依案阅赏格,给赐弓箭手马步射第一等银碗七两、绢五匹,步射及弩手第一等银碗五两、绢五匹,第二等、三等各第减三之一。都副保正、大保长并已补名目教本保人武艺及第一等,都副保正计本都保及十分,三班差使九分,三班借差八分,大保长计一都保及十分,三班借差九分,下班殿侍八分,并给银碗十两、绢五匹;不及十分,第减有差。

  壬辰,诏:“闻兰州食贵,本州等守御兵见管七千,除留壮健四千人外,其余令于里近州军就粮。”

  新知湖州闾邱孝直言:“伏见在京置四抵当所,许以金帛质当见钱,月息一分,欲望推行于诸路州县;其无市易官处,就委场务官兼监,以岁终得息多寡为赏格。”(朱本删去,云“无施行”。)

  诏:“枢密院自今应本院画旨送承旨司文字,缘系未行出本院,可更不送门下省。”(此据御集十一月十五日事。)

  癸巳,步军司言:“效忠指挥使林方状三次功劳,当转资。检会赏格,止言指挥使两该赐即转都虞候,其效忠军额无都虞候职名。”诏林方特转都虞候。

  熙河兰会路都大经制司言:“昨大军出界,差主簿李宗杰随军指引保甲人夫发粟窖搬运,遇蕃贼陷没,未推恩。”诏宗杰依军主簿陈彦长例,以父官官其子,给支赐赙物。

  监察御史王桓言:“知虔州汪辅之谢上表辞意狂悖,望特窜殛。”诏罢知虔州,依旧分司。辅之前为开封府推官,乞分司,久之,乃得虔州。谢表云:“清时有味,白首无成。”又曰:“插笔有风,空圄无日。”言者谓“清时有味”盖杜牧诗,其末句云“乐游原上望昭陵”,辅之托意怨望,故黜之。(司马记闻云:“辅之为河北监司,坐轻躁得罪,勒令分司。”按:辅之分司,不缘轻躁,事在元丰三年九月四日,记闻或误也。今略加删修。)

  甲午,延安郡王佣言:“蒙恩进封,本合使臣乞下有司检例推恩。”诏:“内东头供奉官冯世宁减磨勘二年,内西头供奉官李倬、蓝从熙各转一官。”

  知秦州、通议大夫吕公孺知相州。先是,李宪以诏发兵,公孺不遣,与宪互论,故有是命。(此据本传。)

  司门郎中李文卿知晋州,以御史王桓言文卿质量卑凡,不足污郎官之选故也。

  诏:“提举教习马军所见教臣僚子弟并百姓等,马步射阔闪弓各及一石五斗力,手足应法者,具名奏。”(熙宁十年九月庚午秋,诏同提举。此诏与元丰三年六月十八日己酉手札相重,恐实录或误,当考。旧录王中正传云:“诏提举教阅在京马军,中正悉以所制弓弩诸兵器及击刺施用与马步射教法上之,既试,咸可用,诏颁行之。”又云:“诏选教内臣及马军武艺,以谕诸将。提举教习马军所教臣僚军班子弟及武学生员凡数百人,既成,引见,升补有差。”新录并削去,今附此,当考。熙宁十年九月庚午至元丰三年三月甲戌、五月癸酉、六月己酉、六年二月辛亥当并考。)

  户部言:“行官制以来,惟是吏禄条目最多,一等吏人职次既同,责任又均,而独于禄廪颇有厚薄,诚若未安。乞三省六曹诸司、省、台、寺、监见充正额人数,不问旧请多寡,并依新格支给,其系拨到逐等守阙或带‘权’字人,并给正额请受十分之七。应前后许带旧请指挥更不施行。”诏除三省外依奏。

  乙未,河东路转运判官、通直郎蔡烨直龙图阁、知秦州。

  诏:“大宗正司不隶六曹,其丞属听中书省取旨差,都知、押班除授归枢密院。”(三月乙未、七月庚子当考。)

  景福殿使、武信军留后李宪为熙河、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其经制边防财用依旧。上始欲用宪为节度使、知熙州,尚书右丞王安礼曰:“国朝之制,内臣无任节度使者,其宠任之极,不过畀之稍廪而已。当真宗时,刘承珪以忠谨得幸,欲以节度使与之,王旦执以为不可,故至今官不过留后。矧有民社,岂易轻付?”上曰:“宪解内职未必喜。”安礼曰:“人主用人,顾理之有是非,不计其人之喜与不喜也。昔汉光武用外戚阴识为侯,每常巡幸则委以禁兵,留镇京师。以识之贤,固堪其事,而后世乃缘以为比,不问贤否,为公卿用事者踵相蹑也,故卒为东汉祸。今宪虽有战功,使其果贤,犹不可启其端,况无以踰人者。”尚书左丞蒲宗孟进曰:“陛下擢材,无所不可。”安礼曰:“宗孟他日未尝言,而今乃及此,臣不识所谓。”既退,安礼毅然谓宗孟曰:“孰遣君出声?几乱朝廷事!”宗孟恚曰:“上使宗孟与政,今顾弗得言?明日廷辩之。”安礼曰:“君等足与为治乎,第言之,祗为谀耳!”宗孟惭,卒不敢辨。(此据安礼行状附见,当考求月日,或削去。)

  诏:“宗室叔敖讼礼院定克愉袭封不公,罚铜二十斤。”

  兵部言:“已支陕西军器百一十万,今本路又乞支军器。”诏据所阙三分给付一分。

  管勾后苑房廊物货所言:“元丰四年八月置场,至今年十一月,共收钱六万七千缗。”(朱本削去。)

  丙申,门下省奏:“枢密院差入内东头供奉官李宗立领万寿观,不当为提点。”诏改为管勾。

  又诏:“州县官得替,计程支佣钱,而中道物故、丁忧者,程虽未满,其钱勿追。”

  诏选新知登州、朝散大夫石禹勤知抚州,如行盐法职事修举,当议旌擢。

  承议郎、考功员外郎范峋增差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增差”当考。)

  御史中丞舒亶言:“根勘住滞梓州路转运司乞差官给授田土,及差周宥、崔象先勾当军头司事,已根究住滞事节,实缘官吏慢令造奸,虽该赦更不勘结,望裁酌指挥。”诏结勘以闻。(十月甲子勘,明年二月庚戌断。)

  又诏:“新移辽使驿路所过诸州,权许不限米石数造酒。”

  鄜延路经略司言:“延州白草等城寨及保安军等二十二处,守御未备,乞指挥范纯粹应副。”诏:“录吕惠卿所立鄜延路守御要急、次急、稍缓三等,及据紧缓计置防城器甲什物分数条约,札与范纯粹。”

  诏拨籴便司见钱钞二十万缗与河北转运司,计置军储。

  己亥,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本路五都作院,未分路时,专差监司一员检点。今诸处急阙军器,全籍都作院应副,欲令华州应副鄜延路,凤翔府环庆路,秦州秦凤路,渭州泾原路,永兴军永兴军路,各委监司提举。其永兴军都作院,乞委提点刑狱一员提举。”从之。(十二月十六日,差官。)

  庚子,特封雍王颢长女为京兆郡主。

  乙巳,上批付苗授:“据阎仁武奏,十月壬申,兰州北有西贼五十余人,隔河呼曰:‘我夏国已胜鄜延路兵,俟河冻即至兰州。’卿宜大作枝梧守御器具,倍加点检。闻贼豪星多哩鼎者,用兵颇凶忍。(星多哩鼎已见四年十一月己丑。)永乐之役,初总兵至者乃梁默宁凌,逡巡十余日,每日支分万余人持锹镢撅城,为城上官军击死者旋即拽去,或覆以毡,不欲官军见之。后哩鼎领兵至,驱率蕃丁蚁附而进,死者列布城下,皆不掩尸,昼夜急攻,故新造之城不守。卿宜知之,并密谕兰州守将委悉,令广备守具。”

  提举陕西买马司言:“本司管认支填递马阙数至多,少有及四尺一寸赴官中卖。欲乞依定价权买四尺二寸、一寸牡马,及十一岁以上,与牡马相兼支遣。”从之,仍不充额。

  奉议郎、知楚州盐城县向宗贤言:“本县前监都盐仓、通直郎王仲京,在任于质户质钱倍过物价,已赎,仍亏子钱百千。仲京,宰相王珪之从子,故无敢发摘。乞选官根究。”诏淮南路转运司劾之。

  诏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承议郎杨景略降一官,管勾官欧阳粲、任元渥各罚铜二十斤。并坐迁本司廨舍违滞,及景略不亲督趣捕蝗,虽会恩特责也。

  安化州蛮人蒙光仲、光赵等六人内附,各除官有差。(七月辛巳。)

  是月,夏人以书系矢,射之镇戎军境上,刘昌祚以白经略使卢秉,秉命毁弃之。夏人又遣所得俘囚赍书遗秉,仍移牒,秉不敢不以闻。诏秉谕夏人依故事于鄜延自通。其遗秉书称“夏国南都统、昴星嵬名济”,书云:“昨于兵役之际,提戈相轧,今以书问贽信,非变化曲折之不同,盖各忠于所事,不得不如此耳。夫中国者,礼义之所存,出入动止,猷为不失其正。苟听诬受间,肆诈穷兵,侵人之土疆,残人之黎庶,事乖中国之体,岂不为外夷之羞哉?昨朝廷暴驱甲兵,大行侵讨,盖天子与边臣之议,谓夏国方守先誓,宜出不虞,五路进兵,一举可定,遂有去年灵州之役。今秋永乐之战,较其胜负,与夫前日之议为何如哉?且中国非不经营,五路穷讨之策既尝施之矣,诸边肆挠之谋亦尝用之矣,知侥幸之无成,故终归乐天事小之道。兼夏国提封一万里,带甲数十万,西连于阗,作我欢邻,北有大燕,为我强援。今与中国乘隙伺便,角力竞斗,虽十年岂得休哉?念天民无辜,被此涂炭之苦,孟子所谓“未有好杀能得天下”者也。况夏国主上自朝廷见伐之后,夙宵兴念,谓自祖先至今八十余年,臣事中朝,恩礼无所亏,贡聘无所怠,何期天子一朝见怒,举兵来伐,令膏血生民,剿戮师旅,伤和气,致凶年,覆亡之由,发不旋踵,朝廷岂不恤哉?盖边臣幸功,上听致惑,使祖宗之盟既阻,君臣之分不交,载省厥由,怅然何已。济遂探主意,得移音翰,伏惟经略以长才结上知,以沉谋干西事,故生民之利病,宗社之安危,皆得别白而言之。盖鲁国之忧,不在颛臾;而隋室之变,生于玄感。此皆明智已得于胸中,不待言而后谕也。方今解天下之倒悬,必假英才巨德。经略何不进谠言,排邪议,使朝廷与夏国欢和如初,生民重睹太平,宁有意也?倘如此,则非惟敝国蒙幸,实天下之大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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