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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五年十月(2)


  壬戌,西上閤门使、果州团练使、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行营总管刘昌祚为泾原路总管兼第一将、权知镇戎军。属岁凶无草,束为钱百六十,昌祚按近边,白草无际,即遣官军刈之,束钱三十,人乐从,遂不乏,因上其事,著为令。

  癸亥,诏罢李浩泾原路安抚副使。先是,李宪言:“昨蒙差李浩兼领泾原职任,盖为本路欲谋入界进筑保障,故令浩因赴制置司参议边事。今既罢进筑,则浩所兼领泾原职任当便落衔。”诏候罢制置司,浩归兰州。(宪申请,御集在八月十二日。)

  诏提举河北路保甲司,巡检、尉司指使并省罢,均拨与逐县巡教官充指使。

  甲子,命右司员外郎王震兼权提辖拘催市易司物。

  详定官制所言:“准尚书省札子,官制所定杂事奏钞奏有司事。旧令式,并尚书省左右仆射与左右丞签书。盖朝廷以法在所司,案法闻奏,禀候朝命,而人主于有司之成务,付之执政,执政官所宜代工而任责,则人主但闻之而已。朝廷以天下事分六曹以治之,都省以总之,六察以案之。六曹失职,则都省在所纠;都省失纠,则六察在所弹。上下相维,各有职守。则奏钞书都省执政官,于理为当。其房玄龄等告身四道,内三卷敕授、制授,不书尚书都省官;内一卷奏钞,并著尚书都省官,而不书名。案:敕授则尚书省有书有不书者,唐告体制不一;至于制授,则尚书省具奏钞上,未有不具尚书都省官者;然于告身有不书名者,盖告身躀录奏钞,其钞已付吏部躀录为告,故或不书。今奏钞已书名,即告身止令代书。”从之。

  诏府界提举司劾府界提点司因塞原武擅支阳武仓封桩钱罪状以闻。

  又诏御史台劾差周宥、崔象先充军头引见司稽留官司以闻。(七月庚子差,十一月丙申取旨,明年二月庚戌断。)

  广东转运副使兼提举市舶司孙迥言:“南蕃纲首持三佛齐詹卑国主及管勾国事国主之女唐字书,寄臣熟龙脑二百二十七两、布十三段。臣昨奉差委推行市舶法,臣以海舶法敝,商旅轻于冒禁,每召蕃贾,示以条约,晓以来之之意。今幸刑戮不加,而来者相继。前件书、物,臣不敢受领,乞估直入官,委本库买彩帛等物,候冬舶回报谢之。所贵通异域之情,来海外之货。”从之。(元丰二年七月三日,詹卑国来贡。)

  乙丑,诏:“景灵宫奉真、广孝、孝严、英德殿,慈孝寺崇真、彰德殿,普安禅院隆福殿御容,十月丁丑告迁入内。奉先资福禅院庆基殿、太平兴国寺开先殿、启圣院永隆殿、崇先观永崇殿、普安禅院重徽殿御容,十一月壬子告迁入内。”

  诏:“自今鄜延路边事并不得传报。如违,徒二年,情重者决配,各不以赦降原减。告者赏钱三百千。”

  诏:“自今义勇、保甲及呈试武艺得班行者,不许试换文资。”

  梓州路转运司言:“泸州军兴及修造,所费不少,乞于成都府路给交子一十万缗。”从之。

  诏:“鄜延路计议官、试给事中徐禧,内侍押班李舜举,转运判官李稷,自永乐城陷,不知存亡,必已死事。禧赠金紫光禄大夫兼吏部尚书,舜举赠昭化军节度使,并赐谥忠愍,各推恩二十资。舜举子充迁十资,自借职为供备库副使;兄舜聪五资,自左藏库使为皇城使、遥郡团练使;舜钦并侄瑜各迁一资;妻任氏特封夫人。稷赠朝奉大夫、工部侍郎,推恩十二资,并赐银、绢各千。入内高品张禹勤赠皇城使,赐银、绢各五百,推恩七资。”

  禧为人狂疏而有胆气,尤喜言兵,以为西北唾掌可取,但将帅怯懦耳。吕惠卿以此力引之于上,故不次骤用。先是,惠卿在延州,首以边事迎合朝廷。已而去官,沈括继之,遂请讨伐。种谔以鄜延路之师深入无功,高遵裕以环庆之师至灵州城下,狼狈而还,陕西、河东骤然困敝,天下共望朝廷息兵,而沈括、种谔陈进取之策,复请筑城。禧素以边事自任,故上遣往经画之。既入贼境,不为备,寡谋轻敌,卒遇强寇,故败。自是之后,上始知边臣不可信,亦厌兵事,无意西伐矣。(自“吕惠卿力引徐禧”以下,朱本并削去,其意可见也。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邵伯温闻见录云:“自今更不用兵,与卿等共图太平。”盖指此事。王安礼前在翰林日,以事见上,上曰:“徐禧,天下奇才也。顷在泾原营画边事,有足称者,卿亦识之乎?”安礼曰:“不识。”上曰:“卿任检正官,禧为习学,庸有不识耶?”安礼曰:“臣徒见其面,未尝接语。”及安礼在政府,禧为御史中丞,安礼谓上曰:“徐禧比数对,当有谋议,愿得所上牍一阅。”上许之,已而降出数大轴。明日,上谕执政曰:“凡禧所言,以为吕惠卿游说,是安知事君者?”安礼曰:“御史为天子耳目,今乃朋附大臣而不加责,是自聋瞽也,宜黜之。”上即除禧给事中,计议边事。安礼曰:“禧不足遣。其人志大而才疏,喜功寡谋,将必败挠国事。”上曰:“边事且不足遣,遂废禧乎?”居无几,上早朝,出永乐奏,流涕谓大臣曰:“朕恨无谏官,不图为国,以至于斯也!”安礼曰:“陛下方有建立时,大臣且不能回,今乃欲追咎谏官,臣以谓罪在臣等。”上顾王珪曰:“王安礼常劝朕勿用兵,少置狱,此诚可听。他日为此,卿等尚谏之。”安礼顾珪等曰:“永佩圣训。”此据王安礼行状增入,更当考之。)

  诏:“归明人应给官田者,三口以下一顷,每三口加一顷;不足,以户绝田充,其价转运司拨还。”

  丙寅,诏工部郎中范子奇赴阙供职。先是,陕西转运司官皆随军出寨,子奇权领漕事。至是,已差范纯粹,故诏子奇归省。

  诏李察兼制置解盐使。

  诏:“昨以西贼频劫汉地,累降指挥,除应时驱逐外,仍伺隙酬复。据臣僚言,德顺军静边、隆德两寨,九月中,贼过壕掳掠老幼千人,牛羊不在焉。虑西贼自为得计,因此频入为寇,边民岂得安居?委逐路经略司严切戒约,须先觇贼马屯聚近远虚实,度兵力可以取胜,乘隙掩杀,务要万全,不得轻易远出。”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近遣部落子策桑等入西界,捕获部落子诘丹格、勒厥,已刺充淮南本城兵:诘丹格真州,勒厥楚州。”诏苗授:“近有指挥,止是以投来单独蕃部刺配淮南本城,其捕获人自合处斩,因何如此施行?可关牒前来,所至州军斩讫奏。”

  种谔言:“乞以永乐败折汉蕃弓箭手及再招填得力人,逐名支马一匹,不纳元买价,依旧给马口分田。”从之。

  宣义郎张元方提举出卖解盐及提举巡捉私盐,相度措置淤咸地。

  梓州路转运司言:“准户部符,免出夫户今年夏秋二税。所阙钱帛、粮米,乞应副。”诏给提举司米十万石,乃权罢应副利州路粮一年。先是,曲赦,转运司以财用方匮,请格不行。转运副使李琮谓其属曰:“上泽如此,奈何遏之?”乃请免其半,复裁省浮费,得其羡余,储于梓、遂、资、泸四州,名其库为“边备”。秩满当代,朝廷谓未有以易琮者,优诏复留。(此据琮传。)

  诏种谔:“问高世亮于何处求得高永能遗骸,更遣人求访徐禧、李舜举、李稷、张禹勤遗骸,候见,即依沈括已行晓谕,给赏钱、迁资酬奨。”初,永乐城陷,高永能之孙昌裔与左右欲掖永能由间道走米脂,永能曰:“吾束发从事西羌,大小数十战,未尝败。今年七十,又荷国恩宠,恨无以报。今虽幸免,奈士卒死者何!汝曹勉之,是乃吾死所也。”因易敝衣奋战,而贼不知其为永能也。后永能子世亮及昌裔驰数十骑入城,得永能尸以归。(永乐客话称永能以弓挂颈而死。今从本传。赠官在明年九月九日。)

  戊辰,降三川寨都监、如京使张进等一官。以轻敌出战,亡失多故也。

  庚午,太仆少卿吴安持为驾部郎中。上以安持旧领群牧判官,校诸牧租并券马靡费,已令督趋拘收,而太仆不领外务,故有是命。

  太常寺言:“将来景灵宫神御殿奉安,皇帝酌献,百官陪祠,乞并同四孟朝献之仪。”从之。

  知兰州李浩乞诸路杂犯罪人刺配一二千里者,免决,充兰州本城厢军,从之。

  降授承务郎、新监邕州盐米仓张舜民监郴州茶盐酒税。舜民用高遵裕辟,管勾机宜,从军出塞,赞画无功,作诗讥讪。既坐谪,乃言常赞遵裕,不为所听,凡数事。上批下宇文昌龄究实,多如舜民所陈,故稍内徙。(并五月六日。)

  诏成都府路转运使、朝议大夫李之纯再任。

  洛苑副使、勾当皇城司赵思齐为供备库使。以上批“思齐即韩王普裔孙之长”故也。

  壬申,诏户部右曹于京东、淮、浙、江、湖、福建十二路发常平钱八百万缗,输元丰库。(张舜民小史云,神宗于崇政殿后设二十四库,以储金帛,亲制库铭,其略曰:“昔在前朝,玁狁孔炽,嗟余小子,其承厥志。”云云。诸路分将置都作院,河北设五都仓,讲好高丽,良以此也。然功未施而上宾,是天未欲幽蓟之民归中国乎?元丰库或即崇政殿后库,当考。实录卷末云,聚金帛内帑,每库以诗一字目之,诗凡三十二字,又别置库,赋诗二十字。但不记库名为何。元丰三年末,食货志云云,当附此。)

  左藏库、内藏库外,又有元丰库,杂储诸司羡余钱。自熙宁以前,诸道榷酤场率以酬衙前之陪备官费者,至熙宁行役法,乃收酒场,听民增直以售,取其价以给衙前,时则有坊场钱。至元丰初,法行既久,储积赢羡,司农请岁发坊场百万缗输中都。三年,遂于寺南作元丰库贮之,几百楹。凡钱帛之隶诸司,非度支所主,输之,数益广,又以待非常之用焉。(此据食货志第四卷附入。四年正月十八日会要可考。)

  赐京西转运司度僧牒二百,应副原武埽。

  诏诚州置归远一指挥,以五百人为额。

  同提举茶场蒲宗闵言:“诸茶场立额出卖,比较申奏,每收息二万缗,监官减磨勘一年,余数更比类酬奨;不满二万缗及不愿就减年者,每息钱百缗支赏钱二千;选人依第四等酬奨,与免遣、免试,无可免者升一年名次。”从之。

  诏候原武埽塞,其役兵更特赐钱有差。

  太常寺言:“来年正月一日,请皇帝御大庆殿受朝贺。”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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