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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四年五月


  五月,戊子,泾原路经略司言:“本路弓箭手阙地九千七百顷,以渭州陇山一带川原坡地四千余顷,可募弓箭手二千余人,诸佃户或不愿应募,乞如熙宁八年八月诏,收其地入官,及以逃亡弓箭手地均给田少之人。”诏:“渭州德顺军陇山一带地,令民依旧佃种纳租,见充弓箭手逃亡限满不首获者,其地即与阙地弓箭手。”(熙宁八年八月诏当考。)

  己丑,以权判军器监、朝请大夫李立之权知澶州,遣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窦仕宣监塞小吴埽决河。马军副都指挥使燕达、都大提举河北转运副使周华言:“小吴埽决,本州虽已发急夫六千人修塞,续于邻近差夫兵及舟运薪刍,其所役人数亦少。乞许发近便州军役兵,及于诸埽辍河清兵并力兴功。”从之。诏以小吴埽去年修闭不固,令河北转运司追劾当职官吏,其南外都水监丞苏液仍先冲替。

  庚寅,广南路经略安抚使司言:“昨被旨赐钱六万五千贯,许人请贷出息及往外州回易,以牟羡利,专备经抚蛮夷。自后用钱兴置邕州填乃等洞金坑,每年采买金三千两上供。昨因军兴后人民贫乏,回易利息全少,金坑所出亦微细,每年支费反倍于往日,恐不免阙误。欲乞特赐度僧牒五百,收钱添助为本。”诏止罢岁贡金。

  诏濮阳郡王宗晖放罪。宗晖坐受三陵都监朱交友所盗斫陵木造车,为侍御史知杂事舒亶弹奏故也。

  诏:“河决小吴埽,已全夺过大河,若止循例以三五千人急夫,必不能塞。方当蚕麦收成,民力不宜妄有调发,宜速令燕达相度,如有以东退背诸埽兵可发,即更不差急夫。其被水州县民户,令转运司救护城郭,并差官以船栰济人,仍令东、西路提举司速赈济。”

  澶州言:“河决浸城,水势猛恶,本州无兵差拨及无梢草,乞刬刷本路兵五七百人,及借支河埽场内桩千条、梢二万束,本州豫买草四万束。”从之。

  甲午,燕达言:“小吴故道断流,今接近涨水,河门口皆深阔,垫塌未定,难计功料,未可修塞。”诏达且发赴阙,仍以权知澶州李立之权判都水监,令立之自河阳至小吴决口点检埽岸。

  上批:“闻东南诸路自团立将兵以来,军人日亲教阅,旧习工作技巧以资私费者,无暇为之;及巡检下就粮诸军,例得添支,间能获贼,亦沾赏典,今已招置土兵,更不轮流出入,亦是窒其衣食一涂,由此军中甚有贫极,日不能餬口者。可速博访利害措置。”遂诏淮南、两浙、江南、荆湖、福建、广南路转运、提点刑狱司,密体量将兵自降教阅新法后,军士有无赔费以闻。

  案阅淮南等路团结诸军石得一等言:“江南东路、淮南西路团结兵武艺生疏,不依元法结队,逐队呼名不相照应。其提举训练官江南东路丁诲、淮南西路赵永宁并管勾教阅官及押队使臣弛慢,乞施行。”诏丁诲、赵永宁冲替,余俟定殿最毕取旨。

  丁酉,诏河东路提点刑狱刘定专赈济河水灾伤人民。

  戊戌,诏保州守上皇坟园户与免义勇、保甲,止令附保。

  提举捉杀泸州蛮贼彭孙言,杨光震斩获宋阿讹等首级,恐是诈妄。诏:“朝廷欲多方赏募剪除乞弟,其杨光震斩获宋阿讹等首级,假令不实,朝廷犹当推诚不疑,重赏激厉,况已经南平军追集人辨认保明,朝廷已推恩赐命,彭孙毋得更形意外之疑,致光震等反侧,不能协力集事。”

  上批:“提举开封府界保甲司方措置团结教度之初,王中正未回间,宜令刘管、路昌衡应有疑难职事,赴枢密院承旨司禀议。若朝廷间有所欲知者,承旨司暂追逐官取会。”(刘管同提举府界教阅保甲,在三月庚子;路昌衡此月庚子以权发遣提举府界常平除刑房检正,后此三日,却未见提举保甲时。)

  陕西转运使、都大提举茶场李稷言:“臣典领茶法三年,选辟官属,同心一力,奉宣条诏。今所差诸州官罢满及期,乞本司自今奏辟雅、汉州知州,卭、彭、利州通判,名山、永康、绵谷、顺政知县。所贵维持法度,久益不懈。”诏:如辖下官弛慢,止令茶场司奏易劾罪以闻。

  己亥,大名府路安抚使王拱辰言:“管下州县被水之民,散居高阜,贼盗颇多,难一一申请,须法外断遣。”诏犯盗虽暑月,特令察其情重法轻者奏裁。

  辛丑,新权江宁府观法推官钟世美为承务郎、中书户房习学公事。

  癸卯,判军器监、龙图直学士、太中大夫安焘降授中大夫。坐与丞曾孝廉议事不协,互论奏,而大理推治焘所奏不实也。

  恩州言:“河决澶州,注入御河,本州极危。乞以州界退背诸埽梢草及河清兵,支移赴本州;其北岸都大使臣并诸埽巡河使臣亦乞令赴州部役。”从之,其草令北外都水丞司量应副。

  乙巳,太中大夫、知潭州谢景温为通议大夫,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朝奉郎、直集贤院朱初平为朝散郎,转运判官、朝散郎赵杨为朝请郎、充秘阁校理,朝奉郎、权知邵州关杞为朝散郎,供备库副使周士隆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兼閤门通事舍人。以招纳修建徽、诚州城寨之劳也。于是初平自陈,琼管回而城寨功已毕,乞免转官,从之。

  诏:“成都府、梓州路自今常平积剩并坊场、司农寺合起发钱,截自李元辅回日,每年委提举司易物帛赴陕西两路提举司重变转,于边要州郡桩管。”

  诏:“内外市易务民户见欠屋业等抵当,并结保赊请钱物息罚钱,并等第除放。其本钱分三季输纳,息钱并出限罚钱分为三分,等第除放:第一季本钱纳足者,息、罚钱并放;第二季,放二分;第三季,放一分;出限尚欠,即估卖抵当及监勒保人填纳。所催钱物,在京于市易务下界、在外提举司封桩。”

  上批:“闻瀛州初未有黄河横水至州界,今见役急夫约一万余人,过有张皇,枉费民力,宜令急放散。自今非城壁、堤岸甚危急,不得辄有差拨。”

  丁未,诏知沧州、降授中大夫、集贤院学士苏颂权判吏部,候期满取旨复官;罢检正中书孔目房吏房公事王陟臣复为度支判官。先是,颂得旨复太中大夫,而知制诰舒亶言:“颂昨典治京师,以孙纯联亲,故纵纯贷僧钱不治,圣恩宽大,略从降黜,及今未几,复有此除授。”而同知谏院蔡卞亦言:“宰相置掾,以待公正有能之士,陟臣身无特操,才乏他长,惟以从谀附贵,苟且取容为事,并乞特赐追寝。”故有是命。

  戊申,诏河东、河北路转运司寻访程婴公孙杵臼坟庙所在。以承议郎吴处厚言,二人保全赵孤,乞加封爵故也。后转运司言,婴、杵臼墓在绛州太平县西南赵大夫茔内,及塑像在庙中。诏婴封成信侯,杵臼封忠智侯,于墓侧别立庙,载祀典。(吴处厚申请,指言皇嗣,当检附。新、旧并书封婴及杵臼。神宗宝训奨忠义篇:“四年,监京东憥税竹木箔场吴处厚奏:‘臣常考赵氏废兴之本末,惟程婴、公孙杵臼二人各尽死以保赵氏孤儿,最为忠义。请于晋、赵分域之内,访求二人墓庙,特加封爵旌表,永为典祀。’诏念功追远,朝廷善教,宜如所奏。复访求二人墓在绛州太平县,诏婴封成信侯,杵臼封忠智侯,仍立庙,载在祀典。”)

  知熙州苗授言:“得西界大首领禹臧花麻文字称,夏国主母子以不协,杀其宰相。”诏苗授遣人以本司意密说谕花麻云:“自三月以来,诸路探报夏国变乱,所说不一,尔必详知。今河津南北阻隔,人情去就,次第可密语去人及写一文字来为信。”仍令经略司以彼难得所急之物为信,厚遗花麻。

  己酉,诏北外都内水监丞陈佑甫冲替。以御史满中行言,佑甫与苏液同闭小吴口,澶州埽岸又属佑甫地分,今液以河决冲替,不宜同罪异罚故也。

  中书言:“刑房覆考试刑法官,第一等一人欲充法官,第二等下三人欲循一资,第三等上十人与堂除,第三等中八人与免试,仍升一季名次,第三等下十二人与免试。”从之。

  庚戌,皇子倜薨。倜,上第八子也,母曰邢贤妃。倜生四年薨。废朝五日,又不视事三日,追赐名,赠太师、尚书令,封郓王,谥冲惠。(元年十一月生,两纪并书。)

  癸丑,御史满中行言:“开封府治盖渐之狱,渐有田宅质与枢密院都承旨张诚一,质既亏元价,而又不尽偿直,仍约将来赎田,却取贵价,赃贪不法,何异寇攘?而道路之言,以为前知阳翟县孙贲实为之地。贲在任奸状甚多,昨因盖渐家业检校在官,而贲劶违法转易,视如己物,倍价而买,半价而偿,下以应副亲识,上以交结权贵。诚一为利所啖,故数荐贲于朝。案诚一职在枢府,陛下左右之臣,而冯恃权宠,黩货外交,托公报私,欺罔圣听。今闻开封府典狱官吏追逮证左,而贲独在所遗。”诏送开封府。(当求盖渐起狱因依,先著之。绍圣元年十二月六日可考,是年六月十三日可并此。)

  都大经制泸州蛮贼林广言:“差借职史利言赍文字付乞弟,以取王宣下落,及说谕蛮兵士为名,阴视进兵之路,勇劲可嘉。”诏史利言迁一官。又诏广问利言道路巢穴险易远近,及应有间见,令具析画图以闻。初,利言抵乞弟巢穴,乞弟遣其奴沙自、阿义随还,献马四十匹,并归所掳兵士七人,辞欵甚逊,而利言具道乞弟降意盖未决也。利言本从纳溪舟行,所陈道路,大军进发讫不由此。(癸丑五月二十七日事。)

  甲寅,知审官东院、通议大夫吕公孺兼权判都水监,代张唐民。以御史满中行言“唐民素无风力,加之罢老,平时旷弛,不以河防为意,一有患,则救护经画,朝廷悉遣他官,唐民饱食安居,处之自若,恐非为官择人之意”故也。(三年正月十八日,以兵部郎中张唐民,屯田员外郎、权发遣河北路提点刑狱刘定并权判都水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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