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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元年二月


  二月丙午朔,提举市易司俞充言:“永兴军路当两川、秦凤、熙河、泾原、环庆冲要,乞皆置市易务,与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司所置市易相为表里,以牵客旅往来。仍许借内藏钱四十万缗为本,候收秦州等市易钱拨还。”诏财用司同相度以闻。后财用司言:“窃虑他官典领,以各司钱物分彼此,即往来物货或相害,乞与本司经制同讲求,别具兴置次第以闻。”从之。

  广南西路转运司言:“昨交人扰边,大兵讨伐,调发军费,事务实繁。本司仓猝之中,不用常制,差择得力官吏、举人等分督丁夫粮草,应副军前。今以劳绩分三等,乞赐酬奨。”诏中书:“如累奏未尝施行,可差次轻重,量与推恩。”御集乃转运使张颉奏。

  丁未,江南西路提举司言:“兴国军永兴县有熙宁六年至九年拖欠役钱万二千余缗。本县民户地薄税重,累经灾伤,又役钱稍重,乞特赐蠲免。”从之。

  转运司言:“准枢密院札子,建昌军近因廖恩惊劫,乘此人情思保聚之际,可以修城,令计工料以闻。今相度物料、人工,若坊郭民户出办不足,即更令南丰两县三等以上户等第出备,又不足,即给省钱。”从之,仍须岁丰分三料修筑。

  诏蔡延庆展磨勘二年。时延庆被责,落龙图阁直学士,为天章阁待制,法当磨勘,特展之也。

  己酉,命辅臣祈雨。

  诏比部员外郎毕仲熊减磨勘二年;右赞善大夫李熙等各减一年,仍与先次差遣;前桂州观察支使黄泽等各循两资;进士张祖礼入额差摄。仲熊等以应副安南军须,泽等以随军有劳也。

  淮南东路提举司言:“收籴并折到斛斗,除准备外,所管约八百余万硕。虑将来陈积,难以转移,况本路甚阙见钱,闻京东水灾,乞豫令收聚本钱,移于淮东近便州县;或自清河运致,以粮谷拨还,却于折籴本钱上听量出息,其步乘亦令管认。”又京东东路体量安抚黄廉言:“西路及徐州、淮阳军良田百余万顷,被水退迟,麦种不入,秋田又失指拟。乞于淮南路沿流丰熟州县借常平钱十万缗和籴,或于去年折纳粮内借十万硕,依元折价计数为所借钱,水运赴京东,以备赈粜,听司农寺移用。”诏京东、淮南东路提举官于界首会议以闻。

  诏曾孝宽候卒哭令起复。中书时政记闰正月二十六日可考。

  庚戌,昭化节度使、同平章事、袭濮国公宗谊卒。赠太师、中书令、广陵郡王,谥庄孝,遗表推恩十二人,支赐三人。

  权发遣三司使、天章阁待制李承之权三司使。

  详定礼文所言:“有事于南郊、荐飨景灵宫、朝飨太庙,大率皆踵唐礼,至于坛壝、神位、大驾、舆辇、仗卫、仪物,亦兼用历代之制。若概以先王之礼,固已不同,必兼用历代之制,则其间情文讹舛甚众。盖有规摹苟略,而因循已久,重于更制者,有事出一时之仪,而不足以为法者。谨先具一二奏陈,恭俟训敕,以为体式。”诏详定合更事以闻。

  录皇城使、权发遣广南西路钤辖、顺州驻札介定侄天佑为三班借职。定从郭逵南征,所至常先登破贼,及留新造顺州,抚养士卒,完葺城壁,图画山川、道路、战阵之法,咸有可称。染瘴而卒,无子,故有是命。

  枢密院言:“诸路已团结诸将官、押队使臣专一教阅外,闻不系团结将兵处,兵官全失训练,知州亦不提举点校,致武艺生疏。欲令逐路经略安抚、总管、钤辖司指挥当职官等,常切教习。若朝廷差官点阅,武艺稍疏,当职官重行朝典。”从之。

  权发遣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集贤校理蔡承禧言:“窃惟陛下所以哀怜元元,发于恻怛之仁心,讲义仓之法,使臣等奉行之。今率以二硕而输一斗,至为轻矣。臣之领邑二十二,其九已行,岁斛几万,请自今岁夏税之始,不烦中覆而举行之。”乃诏畿县皆立义仓,事隶常平司。实录删承禧奏颇略,今从本志。熙宁十年九月癸酉,初立义仓。

  诏提举修闭曹村决口所察视兵夫饮食,如有疾病,令医官悉心治疗,具全失分厘以闻,当议赏训。

  辛亥,提举成都府路茶场司请自今应支拨与诸司钱并支见钱、金帛,勿以茶折,所贵不致诸司增损茶价,有害茶法。从之。

  明州言:“得日本国太宰府牒称:附使人孙忠遣僧仲回等进絁二百匹、水银五千两。本州勘会孙忠非所遣使臣,乃泛海商客,而贡奉之礼不循诸国例。乞以此牒报,仍乞以所回赐钱物付仲回。”从之。

  壬子,权荆湖南路转运副使朱初平等言准朝旨招纳三州、一镇杨光僭等出汉,管勾招纳使臣等逾年在边,深入不测,委实有劳效。诏各迁补职名及赐帛有差。

  诏给盐钞三十万缗,付群牧买马。

  文思使、知府州折克柔领中州刺史。以河东路经略使韩绛言,克柔承袭已及六年,乞依折继祖例,优与迁官故也。又言,乞令弓箭手买四尺四寸以上马,仍勒贴纳亏官价。从之,免贴纳价钱。

  诏叙宗室前右监门率府率叔谆、不欺并为右内率府副率。不欺以在式假入殿唐突,叔谆殴杀白直卒被罪。至是,特叙之也。

  又诏克择官祖安道夺一官。时上为曾公亮举哭,安道择二十一日吉,既而自陈与国音相冲,请改用二十二日,特责之。

  癸丑,都提举市易司请货滞于本司者,听临时依时价转易,如亏元直,即于每年比较桩留准备失陷钱豁除。从之。

  诏:“自今亲祠太庙,焚册于南神门外。其祀郊丘,匏爵献而不酬。内壝之外,众星位周环每二步别植笋桩一觹、青绳三重,以为限域。”先是,提点南郊事务向宗儒言:“车驾诣太庙行礼毕,焚册于斋殿门外,禁卫于此坐甲,地步狭隘。乞于南神门外少东焚册。”又言:“郊坛内壝之外,众星设位,旧无限域。乞依内壝,限以笋桩、觹绳。”又言:“冕服器用多参以今礼,惟匏爵独循古制,恐未为称。又酹酒于盘,嫌于祼献,恐非大神不祼之义。乞下礼官详议。”至是,礼院奏,以为焚册于南神门外,坛壝觹绳以限星域,及匏爵献而不酹,当如宗儒议。至欲饰匏爵,即非古,案先儒义说,但曰“破匏为爵”,而不云有饰,且取其自然,以象天地之性。故有是诏。

  御药院言:“药材有市贩所无,乞下诸路转运司具出产州军。如阙,本院以所须名色科置上供。”从之。

  军器监言:“皮角库所管牛虎豹鹿等皮角累万,乞委官编简堪造军器并胶料外,其病色皮角,分等估卖。”从之。

  上批:“故西京左藏库副使、河东第六将陈济美子从善,昨为在京教习马军所指使,近以父丧奔讣。宜以济美久在河外,累有战功,与麟府路指使,仍赐绢二百。”

  甲寅,邕州观察使宗晖为淮康军节度使,封濮国公。两纪并书此。

  都大提举淤田司言,京东、西淤官私瘠地五千八百余顷,乞依例差使臣等管勾。从之。

  诏新知单州、都官郎中梁端与宫观差遣;新权知泰州、屯田郎中段缝别与合入差遣。以知谏院蔡确言,段缝并无才能,乞追还所授新命故也。元祐二年二月辛卯,诏朝散大夫段缝落致仕,与管勾宫观。缝在熙宁中知兴国军,尝论免役不便。元丰初,宰相吴充专进熙宁异议之人,乃除缝知泰州。谏官蔡确上言:“计缝资秩当通判,而中书擢知州。缝初无才能,止以尝诋毁新政,故膺奨任,滋长背公慢令之风,是天子黜陟之柄,臣下可得而回也。”诏与缝合入差遣,乃得通判阆州。缝避远,求分司,遂以本官致仕。至是,左司监王觌荐之,故有是诏。新史辨曰:“蔡确挟奸希进,专媚王安石,以议新法为背公慢令。”今删去“宰相吴充”以下十二字。

  乙卯,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近以军马分定九将,已具条约奏,乞早赐指挥。诏:“惠卿审度事机,以团定将兵当取裁事,逐急从宜施行,务在详审。”后上批:“九将条约内,拟定将、副,恐须更选。”诏送枢密承旨司同吕大忠、薛昌朝看详以闻。

  壬戌,燕国公主薨。上长女,皇后所生也。

  戊辰,分命辅臣祈雨于郊庙、社稷,仍令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等路愆雨州军长吏,祷名山灵祠。

  权发遣河北转运判官、太子中允汪辅之提点河北东路刑狱。以知定州薛向言:“辅之先奏本州军粮粗恶,后因定夺,朝廷遂移辅之东路。今河北并为一路,乞引避。”故又改辅之也。

  上批手诏:“前安南战棹都监杨从先等,顷以孤军,冒犯不测,深入贼境,大小数十战,虽无甚斩获,然官军亦不致伤败。今师还系狱,殆将逾年,原其劳于王事,实可矜愍,况昨已经郊赦,宜并释之。其一行有功将士等,仍第赏以闻。”寻令从先赴阙。旧纪全载此诏。

  己巳,诏:“义勇、保甲上番所省诸军请给,惟粮米听留本色外,余并封桩。仍以诸路义勇、保甲隶提点刑狱司,开封府界隶提点司。”

  知泸州任伋奏,纳溪寨蛮斧望个恕等乞请受。上批,可量与廪给,以羁縻之。伋,眉山人也。明年正月九日,与程之才互讼。

  诏外任文武官乞试换者,并俟已替就试。

  诏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应置场卖茶州军知州、通判,并兼提举;经略使所在,即专委通判兼之。

  诏知廉州、供备库副使李时亮降一官,监押、右侍禁卫立之降两官,司户参军孔元孙冲替。坐不救火焚器甲二十四万,会赦特责也。

  庚午,河东都转运使陈安石言:“年谷屡登,当广行计置。乞于河北权住籴,见钱京钞内支三十万缗市粮草,以备朝廷缓急移用。如积久,令转运司依常平兑换。”诏给钞十五万缗,余从之。

  诏:“应诸军阵亡赙绢:阵胜将校三十匹,兵二十匹;不胜,各减半。民兵准此。著为令。”

  又诏:“诸城、寨、堡、镇常平钱谷已给十日,具数申司农寺,岁终上都数。”

  三司奏:“在京仓库支纳浩澣,自御厨至店宅务,其监官乞奏举。”从之。

  辛未,诏:“权桂州司理参军徐伯偕、摄廉州石康县尉徐伯准并追毁出身以来告敕,除名勒停,永不收叙;百姓徐建安等并杖脊,送荆湖北路编管。”以不知觉徐伯祥赦前通书交趾特断也。伯祥初以布衣募众击交贼,授右侍禁,为沿海巡检。王师抵富良江,乾德遣人以伯祥熙宁六年书至,其书自称“巨宋游士臣伯祥”,教以扰边,且以朝廷为负其功,故积怨,欲舍坟墓、弃亲戚而归彼。于是诏捕伯祥,伯祥遂自缢死,而伯偕者其同母兄,伯准者其同堂弟,建安其子也。伯祥授官在熙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

  壬申,诏知雄州归信容城两县、西头供奉官李泽,尉、右班殿直朱彦图在任无引惹,及巡防不失事体,泽除閤门祗候,彦图迁一官,并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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