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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九年八月


  八月甲申朔,上批:“河北盐法可速依旧,庶商人不致疑惑,亏损课额。”遂诏三司:“河北盐法依旧施行,如旧法有未便,即与河北、京东提举盐税司同相度,仍具去年实收盐税钱以闻。”于是始罢章惇榷议。惇议榷河北、京东盐,在八年六月十八日,沈括自志及司马记闻张景温事可参考,苏轼与文彦博书、又吕陶奏议可考,吕奏在元祐元年闰二月。

  录齐州刘宏镇监税、左班殿直孙纪一子为三班借职。以纪与贼斗死故也。

  乙酉,三司言:“管勾军器、将作监买木宋述,得旨除绢外给钱十万缗,述擅支十七万七千余缗,理当推问,缘事属军器、将作,欲乞降朝旨驱磨。仍自今应支三司钱物,虽系别司,亦许点检。”从之。

  侍御史周尹言:“河北西路转运判官李稷苛刻佻薄,务为气势,摧辱官吏。至相州,专捃吏人小过,委官决责,务以凌蔑韩琦。从来州有两门,其东知州出入,其西以待宾客,稷怒阍者不启东门,追赴本司杖之。知琦适与客会食,故往谒琦,琦闻稷来,彻食退客,遽易冠带迎稷,稷复引去。行移公牒,言词侮慢。吏民皆以琦将相大臣,而为稷肆意轻辱,万口嗟愤。及体量司程之才等欲案劾其人,乞罢稷监司,以快众怒。据稷罪状,如修赵州城枉费财用,暴伐林木,当北使路削白文书充修城木,后安抚司恐北使见之,遂遣人涂抹。又移牒相州通判称,郡守以下不如一逃走贼人。意在骂琦。又牒诸州称,如课利增剩,即其他细事一切不问;如课利亏少,即一一案劾前后不法。又沮抑体量司般粮种等事,未睹朝廷施行。”诏提点刑狱司案实以闻。后提点刑狱司体量伐木、骂琦等事皆无有,其他如尹所言,诏札与稷令知,寻命稷与河北东路转运判官汪辅之两易其任。两易乃二十三日事,今并书之。伐木骂琦事皆无有,此据朱本。

  知代州刘舜卿言:“准诏相度代州城壕,取平壕中堤隔,通作一重,引河水入壕,不惟功大,兼东北势高峻,引水不至,止依旧重数可为隔限。”从之。仍依端拱二年十一月辛丑诏,河北缘边城壕中墠削如斧刃,五路州军准此。端拱二年十一月辛丑诏未见。

  丙戌,诏命程昉相度淮南路有无可兴水利以闻。初,中书奏差昉制置淮南路水利,而上批:“未须制置,可止暂差往本路相度。”故有是命。

  又诏:“陕西、河东难值丰岁,今年夏秋幸得成熟,所在军乏食,当职官司若不乘时竭力计置,万一边堠小警,必致狼狈,费财误事。可令三司严督责体量,措置乖方不悉力者,劾之。”

  戊子,河东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大名府文彦博加太保再任。彦博辞太保,许之。文彦博辞太保,乞止受所加封邑再任,从之,乃九月二十二日事,今并书之。

  宝文阁待制、同判国子监常秩提举中太一宫。秩以疾请故也。

  上批:“赠太尉刘从广妻普宁郡主,太宗皇帝之孙,吴王元俨之女,于皇家为尊属,可增俸钱二十千,余人不得为例。”

  又批:“闻安南兵过岭多疾病,其令宣抚司晓告毋食生冷,严立酒禁。”

  赐茂州行营兵级特支钱。

  己丑,命给事中程师孟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刘永寿副之;度支员外郎、秘阁校理安焘为正旦使,文思使高遵治副之。

  宣抚司言:“徽州团峒首领龙廷威等四人归明,乞补下班殿侍。”从之。仍各赐锦袍、银带。

  庚寅,上批:“熙河近岁减罢使臣至京多日,其间有战功者宜稍旌异,内尝该转资之人,先次与注一差使。”

  辛卯,权发遣夔州路转运副使董钺言:“近发黔、施等义军赴安南招讨,虑农作失时,乞尽免夏秋税。”中书言:“逐户税多少不等,若不概免,即为不均,欲令董钺裁定,务令均济。”从之。

  壬辰,辽国母遗留使林牙、怀化军节度使萧质,翰林侍读学士、右谏议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成尧锡来见,置酒垂拱殿,不作乐,后燕紫宸殿亦如之。

  宣徽南院使,判应天府张方平言:“司农寺言近降新制,应祠庙并依坊场、河渡募人承买,收取净利。管下五十余祠,百姓已买阏伯庙,纳钱四十六千五百,宋公微子庙十二千,并三年为一界。阏伯主祀大火,火为国家盛德所乘,微子开国于宋,亦本朝受命建号所因。又有双庙,乃唐张巡、许远以孤城死贼,所谓能捍大患者。今既许承买,小人以利为事,必于其间营为招聚,纷杂宂亵,何所不至。慢神黩礼,莫甚于此,岁收细微,实损大体。欲乞朝廷不卖此三庙,以称国家严恭典礼,追尚前烈之意。”上批:“司农寺鬻天下祠庙,辱国黩神,此为甚者,可速令更不施行。其司农寺官吏,令开封府劾之。”又批:“擅鬻祠庙,为首之人已劾罪,其赦后不觉举改正,官可并劾之。”又诏:“司农寺、市易司创改条制,可并进呈取旨,毋得一面拟进行下。”

  甲午,成都府、利州路安抚司言:“知霸州董永锡疾病,乞以牌印付长子孝忠,本司已依例给帖,令权管勾。”

  乙未,诏:“安南道行营战棹都监杨从先所总兵甲,既不过海洋,宜令悉取招讨司处分,其空名宣札及节制朝旨,并令送招讨司。”六月十七日辛丑招讨司奏云云,观此则是从所奏也。

  中书言:“近置南平军,以无属县,割涪州隆化县隶之,其知军奏举选人改官,欲依信安军例举一员。”从之。

  诏使臣已试换文资者,毋得复换武。

  诏:“制勘熙河路结籴欠负,闻有事连本路兵官,虑欲希功赎过。令经略司觉察止约,毋致引惹生事。”

  权永兴军等路转运使皮公弼奏:“本路以荐饥,减放租赋而赈贷之,余已无几,今军储乏甚,乞借次年所得盐额钱,乘此岁丰,籴买刍粟。”于是中书奏:“欲借来年所合出盐钞籴买,其来年钞宜更不出。”从之。

  丁酉,名茂州筚篥溪寨为镇羌。

  诏南阳关安抚司检举先降条制,禁民阑出谷北边。

  己亥,召辅臣观谷于后苑。

  卫尉少卿、直昭文馆石鉴知虔州。上批“鉴昨罢桂州,非缘罪戾,今到阙未有差遣,可却与东南一藩郡”故也。寻改知桂州。改知桂州乃九月五日,今并书。始鉴登对,具言交贼机智奸巧,极不可轻,上即令李舜举谕郭逵等曰:“如鉴所说,贼勇锐致死或在夏国之右,缘此举近系二广安危,远关四方观望,若不万全致胜,于国计深为不便,切宜稳审也。”此据郭逵征南文字删修,石鉴乃八月五日对,此诏亦初五日下,今附此。

  庚子,占城贡方物。

  壬寅,宗室外宅锁闭宗说卒,废朝一日。子孙哀请还所免官,特许之。

  甲辰,昌州转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苗授知河州。

  乙巳,天章阁待制、知秦州张诜知熙州。时鲜于师中及高遵裕皆坐违法结籴,方被劾,故以诜代之。

  度支员外郎吕大防为龙图阁待制、知秦州。

  诏江东、福建路转运司召人告捕信州强贼仵小八,如能捕获,与三班奉职,本路巡检徒中能自杀,并与推恩。

  丙午,京东西路转运判官、右赞善大夫蔡朦徙京东东路转运判官,太子中舍李察徙西路。从朦父资政殿学士、判南京留司御史台挺所请,以南京属东路故也。

  知茂州、太子中舍范百常追一官冲替,免勒停。坐修展州城,失抚谕蕃部致寇也。既而钤辖司言:“初,计修展州外城并城东,实蕃部董振珠元佃种地,而百常乃于他蕃部搜索淳化中誓书界至为据,用以兴筑。”仍勒停。

  丁未,上批:“近回北界理会河东疆事牒,宜录一本札下韩缜等照会。”此据御集八月二十四日增入,存此要见疆事回牒。

  戊申,诏:“司农寺不觉察公使库吏诈欺官钱,干连官吏并开封府元录问官吏,并送三司劾之。”侍御史周尹言:“都水监劾司农寺吏刘道冲等盗公库钱,闻张谔以简请求权知府陈绎于三数日结案,故出罪人。且开封府、司农寺检正官,皆委任不轻,乃敢朋邪欺罔,其为害甚大,不可不惩。”诏令张谔、陈绎具析以闻,而二人皆言无之。尹又言:“谔曲庇吏同盗官钱,私书请求绎等故出人重罪,及杜亮恐迫所辖吏致盗官钱,兼尝曲法受赃,不当补三班奉职。勘官刘柄因诣臣说,兼府司元勘及今刘柄再勘,案榸甚明,乞检会臣前奏并案牍施行。”诏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司根治。十二月二十二日绎等坐责。

  又诏中书:“秀州制狱,见禁系干连人已不少,其勘官又曰有枝蔓,卒未见结绝次第,可速指挥,并秦凤等路制勘院亦令速结绝。”

  诏自今应缘边入中及输纳粮草,并免打扑钱。

  庚戌,权判都水监程师孟言:“臣昔提点河东刑狱兼河渠事,本路多土山高下,旁有川谷,每春夏大雨,众水合流,浊如黄河。矾山水俗谓之天河水,可以淤田。绛州正平县南董村旁有马壁谷水,劝诱民得钱八百缗,买地开渠,淤浚田五百余顷,其余州县有天河水及泉源处,亦开渠筑堰,皆成沃壤。凡九州二十六县,共兴修田四千二百余顷,并修复旧田五千八百余顷,计万八千余顷。嘉祐五年毕功,攒成水利图经二卷,付州县遵行,迨今十七年。近闻南董村田亩旧直三两千,所收谷五七斗,自灌淤后其直三倍,所收至三两石。今权领都水淤田,窃见累岁淤京东、西咸卤之地,尽成膏腴,为利极大,尚虑河东路犹有荒瘠之田,可引天河淤溉。乞委都水监选差官往与农田水利司并逐县令佐检视,有可淤之处,具顷亩功料以闻,俟修毕,差次酬赏。”从之。于是奏遣都水监丞耿琬管勾淤河东路田。食货志同,师孟提举京东、西淤田在五月末,九月十六日同提举京东、西淤田,明年六月十四日赏功。

  辛亥,大理寺丞、馆阁校勘崔公度检正中书礼房公事。

  壬子,荆湖路察访蒲宗孟言:“两路元敷役钱太重,民间出办不易,至每年所收,广有宽剩。”诏荆湖路宽剩钱各权减二年。

  又诏见在广南路僧道权停判凭出外。以广东转运司言“闻交址昨陷钦、廉等州,执僧道百余人,夺其公凭而杀之,令间牒诈为僧道以侦事”故也。

  提举开卫州界运河程昉言:“卫州界创开运河口,取黄河水入沙河,下合御河,以通江、淮漕运。又于遥堤次上修置木鰯毕功。”诏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司案视保明以闻。昉先以淤五鹿城口地赏,已迁一官,至是,中书再进呈论赏,上令且未施行,俟保明沙河取旨,乃令案视焉。七年七月九日、九月七日,八年八月十九日,并此年十二月癸未朔,当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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