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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八年十一月


  十一月己未朔,复光禄卿、提举崇福宫祖无择为秘书监、集贤院学士。祖无择当立传,而史官逸其事,须别考详。

  诏倚阁辰、沅州今年秋税。以察访蒲宗孟言二州夏旱故也。

  诏:“熙河路兵食、吏俸日告阙乏,而蕃学之设冗费为甚,无补边计,可令罢之,其教授令赴阙,蕃部弟子放逐便。”

  又诏:“每岁天神四祭、太庙五享,差两省以上官摄司徒。”

  庚申,诏:“五路缘边堡铺守把兵级轮出巡及卓望、伏路等,遇冬寒旧无皮裘处,令特制造,人给一领,至春暖拘收,官为修完。”

  熊本言攻破獠贼骆益、王本二等七寨,木斗翁等四囤,获老幼妇女百三十三人,斩首六十六。其木斗翁等四十八人来降,乞许令引见。诏木斗翁与奉职,安稳二与借职,木斗七等十一人与京东、西州军教练使,给月俸,安李等四十二人送京东西、淮南州军安置,各给田二顷,仍计口支粮三年。旧纪云熊本破獠骆益等七寨、四囤,新纪不书。熊本集纪险篇云:十月二十日自渝州领兵入界,留南平军凡六十日,九年正月六日旋师。

  同判司农寺张谔言:“案察官巡历州县,决罚役人,乞令州县籍所犯及杖数,以备本寺点检,庶使官吏不敢以私忿用刑。”从之。

  壬戌,上批:“闻在京诸军官马大抵生恶,盖营地迫窄,失于调习。近已创四教场,宽大可以驰骋。宜指挥殿前、马军司,分定军马,合赴教场,马军日轮一指挥,以马赴场,走骤百十反,令本教使臣押领,各给印纸,书赴教月日。”

  上批付韩缜等:“闻禧、颖近已离麻谷铺,北往灵邱县去。观北人之意,必是别处移牒,或遣使促议。卿等宜更就彼斟酌人情,方便羁縻留连,勿使悻然绝议北去,却恐意外别致生事,朝廷难为酬答。”此据两朝誓书册内,十一月初四日御札。

  癸亥,枢密使吴充言:“闻汴水凌牌拥遏京城中,今河道已冻合,虑恐提防别有疏虞,乞诏都水监速闭汴口。”上批:“依今晚指挥,令判监一员往汴口监督,连夜闭塞,无信妄说利害,小有迁延。”寻又诏:“闻汴口尝有不闭口指挥,致无准备,其令岁备闭口材料,毋得误事!”“毋得误事”乃十二日诏,今并书此,可附见。记闻所载复命侯叔献开訾家口,亦不详叔献事迹。然吴充乃忧不闭口致疏虞,记闻则谓开訾家口免阻绝,利害殊不同,当考。

  甲子,冬至不受朝。

  丁卯,新知河南府、右谏议大夫冯京为资政殿学士、知渭州,及京赴阙,特遣内侍宣赐茶药。特遣内侍赐茶药,据御集九年正月事,今附见。

  戊辰,趣温杲赴阙。此据御集。

  己巳,熙河路经略司言:“蕃部星斯珪昨因作过,所弃地百六十余顷,欲迁部落居之。其地距通远军约二百余里,既远西界,可绝奸细藏匿,兼可控制罗斯结,讨荡遗类。”从之。

  御史蔡承禧言,乞下越州究治方泽不可言之丑行。诏两路转运司体量。承禧言已见八月十六日,至是乃有体量之命,故实录始书。

  广西经略司言,谍报交趾、广源州集乡兵,欲图入寇,又言古万峒为蛮贼攻劫。诏:“与贼战有功人速以名闻,被焚略之家量与存恤。”九月十五日寇古万峒。

  庚午,秘书丞胡宗回言:“昨任将作监丞,差往澶州、北京,督视修仓,期以二年,今将毕工。其澶州、北京新旧仓共可贮谷四百万石,如数足,自可给分屯军马支费,其余乞罢修。”从之。二月己卯可考。

  太子中舍李杞进熙河路新折二钱样。会要。

  辛未,御史陈睦以病乞免台职,从之。睦前任两浙路提点刑狱,违法买女奴及朋附吕惠卿,不按赃吏张若济,见被劾也。

  都提举市易司言:昨遣刘佐体量川茶,因便结籴熙河路军储,得谷七万余石。诏运致给本路。

  又诏:都提举市易司钱见在熙河路者,并充本路军需,仍具数以闻。遣中使趣发永兴军路铸钱监折二钱十万缗,应副熙河路籴买粮草。

  又诏:契勘陕西铸钱监见在折二铜钱及封桩交子本钱确的有若干贯、万,速契勘进呈。

  又诏:高遵裕累奏熙河阙钱粮,转运司不应副,令具析以闻。

  又诏:河东路灾伤州县第三等以下户所贷豆麦种与倚阁,并所欠倚阁和籴,并候次年丰熟,依料次输官。

  壬申,令睦州铸钱监以神泉为名。

  甲戌,诏在京应有刑禁处并置狱床。

  中书言:“川茶元法于茶税并息钱内,岁认定应副熙河博马及籴买粮草。乞令提举买茶官岁给熙州、岷州大竹并洋、蜀州茶各三百驮,复于茶场司应副粮草数内除豁。”从之。

  永兴军等路转运司言:“诸州军籴买粮草总五百余万,本司见阙乏,乞借钱三十万缗。”诏以交子本钱十万缗给之。上批:“永兴、秦凤等路缘边出交子籴买粮草,有折钱多处交子毋得出多。”时以交子出多而钱不足给,致价贱亏官故也。

  乙亥,诏一司、一务、一路、一州、一县敕有称当行、亟断、决配之类,并改为徒二年。以旧一司等敕参用嘉祐海行敕,如此之类,并以违制论,而熙宁敕乃删去其文,法官无刑名可守,至是,三司检法官王振为言,而降是诏。

  枢密院拟差内殿承制谢季成充夔州路体量安抚司准备将。上批:“昨熊本奏,已部分入界讨荡,计今当遂旋师,恐季成至必不及事,可勿复遣谢季成。”

  丙子,诏:“闻通远、秦、陇、凤翔、永兴等州军屯驻并过往及马递铺兵所请粮,官坐仓籴数过多,反致日食不足,复增价买于民间,令提点刑狱司下本路究实以闻。”其后,提举官杜常惟体量到宁州常预借振武等指挥一月军粮,坐仓全籴入官,永兴并陕府阌乡县亦尝坐仓收籴。诏令提点刑狱司取勘违法官吏闻奏,内宁州别听旨。

  又诏依旧额募壮役兵九指挥,每指挥五百人。从将作监请也。

  诏:“自今差官出外,已支赐者毋给驿券,愿请驿券者不支赐。”

  中书言:“欲许令发运司截借诸路上供省钱,并赴内藏库钱各一百万缗为籴本,其内藏库钱均三年拨还。”从之。

  丁丑,诏:“江东路累年灾伤州军第三等以下户,今年秋税放及八分,夏税残欠并与倚阁,仍具已倚阁税数以闻。”

  上批:“契勘河北东西、河东路见管义勇、保甲确实人数进入。陕西两路,候编排讫,准此。”

  戊寅,交趾陷钦州,后三日又陷廉州。钦州十二月二十日奏到,廉州十二月二十二日奏到。

  己卯,令辅臣祈雪。

  奉礼郎、提举两浙常平舒亶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

  工部郎中、秘阁校理、同修起居注、直舍人院钱藻罢直舍人院。御史中丞邓绾言:“冯京为性庸很,朋邪徇俗,疾害圣政。陛下宽仁不诛,守藩未几,复移边帅,而藻代陛下作训诰,乃称京执正不回,一节不挠。又云大臣进退,系时安危。京在政府曾无补益,惟退有后言,何谓一节?且京罢政踰岁,岂尝有危?藻专事谄谀,乞加黜责。”上从之。绾知王安石恶京,又恐京复用,故为此以附会安石也。此据司马记闻及魏泰东轩录。泰又云绾希合吕惠卿,按此时惠卿已去位矣。

  庚辰,枢密使吴充言:“熙河展置,今且四年,经略虽定,然军食一切犹仰东州。转车挽运,则人力不给;置场和籴,则猾民得以乘时要价,以困公上。二者之患,其弊在于未有土地之入。谨按汉、唐实边之策,屯田为利。近闻鲜于师中建请,朝廷以既置弓箭手,重改作,故令试治百顷而已。然屯田行之于今诚未易,臣以为莫若因令弓箭手以为助田。古者一夫百亩,又田十亩以为公田。且以熙河四州较之,无虑万五千顷,十分取一以为公田。大约中岁亩收一石,则公田所得十五万石,水旱肥瘠,三分除一,可得十万石。其便有六:官无营屯、牛具、廪给之费,一也;借于众力,民不为劳,二也;大荒不收,官无损焉,三也;省转输,四也;平籴价,使猾民不能持轻重之权,五也;减和籴之数,得其钱以移他用,六也。”诏如充奏,详具条画以闻。于是充建请受田大约十顷,置公田一顷,令受田众户共力耕获。夏田种麦,秋田种粟豆。委城寨使臣兼管勾。诏遣太常寺主簿黄君俞与熙河路提点刑狱郑民宪商议推行次第以闻。后民宪等言:“弓箭手并新招置,深在羌境,连岁灾伤,未甚安。若令自备功力种子耕佃公田,虑人心动摇,不能安处。乞候稍稔推行。”从之。朱本削。墨本此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所书,却于明年正月十二日略载。新本乃两存之,殊为错误。今但依墨本载于此,仍取朱本明年正月十二日所书稍增入之。

  辛巳,开封府请京城内外老病孤幼无依乞丐者,遇大寒风雪,委本府选差官并职员赍钱于新旧城门、相国寺给散,内有冻殍疾患不能赴集者,量支钱救济。从之。

  诏责降见丁忧人许用赦叙复。此据御集第二十八卷,七年十二月十一日,又九年十月六日可考,蔡承禧云云或附此。

  壬午,诏:“陕西诸路缘边团蕃兵,并选年二十以上,本户九丁以上取五丁,六丁取四丁,四丁取三丁,三丁取二丁,二丁取一丁,并刺手背,人数虽多,毋过五丁。每丁十人置一十将,随本族人数及五十人置一副兵马使,及百人置一军使、一副兵马使,及二百人置一军使、三副兵马使,及三百人置一副指挥使、二军使、三副兵马使,及四百人加一军使、一副兵马使,及五百人又加一指挥使、一副兵马使。毋过五百人,每百人加一军使、一副兵马使。即一族不及五十人者,三十人以上亦置一副兵马使,不及二十人止置十将。每月除请受外,别给添支钱。指挥使一千五百,副指挥使一千,军使七百,副兵马使五百,十将三百。”陕西旧有蕃兵颇可扞边,然取丁不均,且无部分。至是,始立法而降是诏。本志与实录同。旧纪书立陕西路蕃兵部伍取丁法,新纪不书。

  又诏:“自今臣僚不得奏乞诸司吏充指使出外。”以枢密院言诸司吏或有行仓法处请给甚厚,而反规避本役,干求臣僚奏带出外仍请旧禄,妨废诸司事务,宜禁止之故也。

  癸未,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宋敏求为龙图阁直学士,右司郎中、知制诰陈襄为枢密直学士。先是,知制诰邓润甫言:“近者群臣专尚告讦,此非国家之美,宜登用淳厚之人以变风俗。”上嘉纳之。居数日,敏求及襄有是命。此据司马纪闻。敏求以四年九月十八日为集贤学士,十年五月九日御史润甫言:“乞用恬默持重之人。”蔡承禧奏议可考,或删取增入。承禧奏今别见九年十月末。

  甲申,熙河经略司言:“熙州官员职田,乞听自募人耕种,罢支折盐钞。”从之。

  遣勾当御药院李舜举往河东分画地界所勾当公事。此据御集。

  右龙武军大将军、楚州团练使世开领洺州防御使。初,大宗正司言世开学行修洁,上召见,手诏:“世开资性俊敏,少勤于学,可依仲铣例迁一官。”故有是命。世开尝言:“袒免女与进纳之家为婚姻,明立要约,有同鬻卖,玷辱国风,乞下大宗正司看详施行。”不听。朱本削去袒免女婚姻事,云取会到系告示本人不行,今复存之。十年九月壬子始降诏。

  开封府言:“故相王曾子绎等分家财,有赐书及御集等欲令置曾家庙,毋得借出,宜借差兵三人守视,仍于众分僦屋钱内割留充岁时祭享。”从之。

  上批:“闻麟府路边夏国界堠累年不以时墁饰,近不知受何处指挥遽往完治,致西人疑虑推毁。可密下新知丰州张世矩考实以闻。”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安南静海军牒钦、廉二州,新有艰阻,不与通和博买,及未敢发人上京贡奉。”诏刘彝毋得止绝。时安南已入寇矣。诏刘彝毋得止绝安南和市,据神宗史交趾传。实录云:“是冬,安南入寇。”按此月二十日已陷钦州,后三日陷廉州,今改之。

  丙戌,上批:“中书、枢密院同议代北疆事,可来日就旬休于东府详议进呈,不可更迟疑灭裂。”乃议定东水岭一带从雁门寨北过分画,西陉地令接古长城处分画,瓦窑坞地令案视分水岭所在分画,麻谷寨水窻铺当拆移,令韩缜等先勘会闻奏。七月十八日、二十八日,九月二十九日,十月一日,并合参考。

  先是,王安石以疾居家,上遣中使劳问,自朝至暮十七反,医官脉状,皆使驶行亲事赍奏。既愈,复给假十日,将安,又给三日。又命辅臣即其家议事。此据司马光记闻,乃十一月事。时有不附新法者,安石欲深罪之。上不可。安石争之曰:“不然,法不行。”上曰:“闻民间亦颇苦新法。”安石曰:“祁寒暑雨,民犹怨咨,此岂足恤也!”上曰:“岂若并祁寒暑雨之怨亦无邪?”安石不悦,退而属疾。上遣使慰勉之,乃出。其党为安石谋曰:“今不取门下士上素所不喜者暴进用之,则权轻,将有窥人间隙者矣。”安石从之。上亦喜安石之出,凡所进拟皆听,由是安石权益重。此据司马光记闻,云是十一月事。且云安石既出,其党为之谋曰:“今不取门下士上素所不喜者暴进用之,则权轻,将有窥人间隙者矣。”安石从之。既出,即奏擢章惇、赵子几等,上喜其出,勉强从之,由是权益重。按惇时已黜,子几方任河东漕,与司马光所闻殊不合。今但存其事而不出其所进用者姓名,更竢考详。

  以渝州南川县铜佛坝为南平军。熙宁四年,既讨定李光吉、王兖,旧地置荣懿、扶欢两寨。其外有铜佛坝,近南接西南乌蛮、昆明、哥蛮、大小播州等蕃界,数十部族据有之。后朝廷因补其土人王才进充巡检,委之把拓。及才进死,部族无所统一,数出盗边。命熊本往讨平之。于是本言所开拓皆膏腴地,至林箐深密处,皆可募民开畬佃种,谓宜废南川县,于此置军。又以使臣为梓夔路都监、知军兼沿边都巡检,稍置官属,并领荣懿、扶欢二寨,增置开边、通安、安稳三寨,以为控扼。又言夷人居栏栅,妇人衣通裙,所获首级多凿齿者,即古巴郡板盾七姓蛮、南平獠之故地,请以南平为名。本又乞权拨大宁监每岁应副陕西及成都府监赴新建军寨募人入中粮储。并从之。九域志:南平军,熙宁七年招取西南蕃部,以渝州南川县铜佛坝地置军,治南川县。又云:熙宁七年,以涪州隆化县隶军,仍省渝州南川县为镇入焉。元丰元年复置南川县。不知实录何故却系之八年十一月,或当移入七年十一月,并七年二月末所书割涪州隆化县隶南平军亦移入此后,更竢考详。按事迹先后,则九域志误,实录不误。然实录七年二月末所书割涪州隆化县隶南平军亦误。

  权发遣熙河路经略司高遵裕言,河州军粮乏绝,已命出熙河州、宁河寨三处买马场所管茶买钱,以给河州支费,乞坐专辄之罪。诏释之。

  诏自今提举三司帐司、磨勘司官止差一员。

  荆湖北路转运使孙构言:“下溪州刺史彭师晏等十人内附,已遣知辰州陶弼等部兵夫筑下溪州城寨。”时南江新定,师晏据北江之下溪州,桀黠难制。弼以谋间其党保静、永顺等六州酋豪,使自相仇。师晏举族为诸酋所攻杀,仅以身免。弼乃为书委其用事首领周兴,谕以祸福。师晏遂与兴及众数千来降。弼取其地,筑城寨五。弼,永州人也。明年正月二十二日,送师晏等诣阙,二月四日弼加忠刺。

  赐渝州军前兵士、土丁特支钱,割渝州隆化县隶南平军。实录于七年二月末书此。按南平军以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建,不应七年二月已有军名,实录误也。九域志又承其误。今移入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建南平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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